对女人好的时候很好，对女人差的时候也很差，非常地极端——这是这些年陈老三所见识到的陆闯。
可以说陆闯有洁癖，女人虽然玩得多，但每次和他们一起在这外面，碰到外面的女人，陆闯都不太客气，即便陈老三专门为陆闯找了干净点的雏儿，陆闯也挑嘴。
陆闯更不像他和老四老五没个避讳，陆闯不太喜欢玩女人的时候被围观。
所以现在这个女人自作聪明自作主张，被陆闯踹，陈老三并不意外。
陆闯的脾气有多差，陈老三也不是没见识过，连他这个当兄弟的，都会被陆闯丢烟头。
这两年陆闯愈发地爆炸，陈老三都觉得陆闯有暴力倾向。
也并非不可能，毕竟他们听说了，陆闯他老子陆家晟有暴力倾向，在家里动不动对陆闯挥鞭子。曾经陈老三以为是谣言，后来跟陆闯一起洗桑拿见过陆闯的背，知道了原来是真的。
要伺候陆闯，不容易——这是陈老三和老四老五的共识。
面前的女人毫无防备之下被陆闯这么一踹，额头不小心撞上桌角，伤得有些严重的样子。
把这边正伺候陈老三的女人都给吓得一激灵。陈老三拍拍她的臀，示意说没她的事她该干什么专心干什么。
旋即陈老三帮忙喊了妈妈桑进来，让妈妈桑把撞了桌角的这位带出去处理。
陆闯从钱包里丢出一张卡。
妈妈桑拿上卡笑眯眯的，自然不会得罪陈老三和陆闯，反而给他们赔礼道歉，说新来的不懂事惹两位爷不高兴，希望两位爷大人有大量。
跟着妈妈桑进来的两个男人将女人拖出去的时候，妈妈桑还一直骂那个女人。
转头回来妈妈桑跟陆闯说重新给他找两个温柔可人乖巧听话的。
陆闯一脸扫兴地说不用。
但不久之后妈妈桑仍旧弄了个女人进来。
陆闯恼火地让她滚。
陈老三却喊住她，让她走近一些。
女人听话地走近。
陈老三端详了几眼，手肘撞了撞陆闯的手肘，说：“有没有觉得她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陆闯正一手端着酒杯喝酒，一边回复手机里小刘汇报的关于杜德友的事情，闻言懒洋洋掀一下眼皮，略略一顿。
但仅一秒，陆闯便皱眉，不带语气地说：“没觉得。”
“你知道我说的是像谁吗？你就没觉得。”陈老三把他身前的女人拽开，裤子拉链也不拉，就这么直挺挺地走到女人的跟前去，勾起她的脸，侧过去一点，转向陆闯，“你再仔细瞧瞧，闯爷，这个角度是不是有几分神似洋嫂？”
也就是包厢里光线不明朗，所以陆闯才没有暴露他一瞬间的黑脸：“像什么像？”
他承认他刚刚也有一秒钟看岔神了，但这个女人绝对够不上像乔以笙的地步。也就是光线和化的妆的缘故。别说长相了，光就气质便天差地别。
陈老三却还在说：“你不觉得像，反正我觉得像。”
说着陈老三就把女人拉过来一起坐，而刚刚的女人已经失宠了，被陈老三往胸口塞了几张钞票打发走。
陈老三的恶趣味暴露无遗：“闯爷，你就不好这口吗？不好奇嫂子的味道——”
他话没讲完，陆闯的酒杯就摔出去，在墙角砸了个稀巴烂：“来，你再讲一次，我给你录音，然后给郑洋发过去。”
陈老三捋开陆闯伸手机过来的手：“你有病啊！我开个玩笑不行？”
“再说了，我们私底下这种话有什么好告状的？我们圈子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乱七八糟的关系你还见得少吗？”陈老三也摔了酒杯，“老五家他小婶还和他爷爷都‘爬灰’了。”
陆闯先冲着那女人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还不滚出去？”
虽然他不觉得她像乔以笙，但陈老三觉得像，她继续留在这里面，等下多半要被陈老三想象成乔以笙各种乱七八糟的操作。他怎么可能忍得了？
女人刚刚就是吓得呆住了，这会儿自然溜之大吉。
陈老三则一位陆闯就是单纯地不想被外人见到他们兄弟吵架的场面，或者说把他们的隐私给听了去，所以陈老三也没阻拦。比起女人，陈老三还是更重兄弟情义。
陆闯就是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女人离开之后，撂给陈老三一句话：“你他妈别忘了，郑洋他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和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有些想法，在他身上收一收。”
这句话可以有两个理解，一个理解是，陆闯把郑洋给排外了，表示出陆闯认为他和陈老三、老四老五的关系更为紧密。
陈老三由此想到，平时他不是没察觉，偶尔陆闯和郑洋的关系微微妙妙的。
这句话的另一个理解则是，陆闯在帮着郑洋，陆闯和郑洋的关系更为亲密，所以希望陈老三不要拿圈子里的那一套套到郑洋的身上，认为郑洋理所应当地就能接受，比如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被兄弟几个背地里意Yin。
陈老三是觉得，陆闯和郑洋确实应该关系最好，毕竟陆闯当年救过郑洋，郑洋的公司，陆闯也是注资最多的一个。
但不妨碍陈老三还是觉得陆闯和郑洋的关系总给他一种道不明的微妙感。
陆闯继而冷笑一句，撂话：“我们几个本来就是玩得花的人，你想学老四老五换着玩也没问题，但平常数你总把郑洋和我们不一样挂在嘴边，到头来你一边称兄道弟地帮他的忙一边背地里见个和他女朋友有点像的女人就起歪心思，够虚伪的。还兄什么弟？”
“你踏马够了，我就随便说一说，什么都没做，被你说得多不堪？”陈老三恼火。
不是“什么都没做”，是被他拦住了所以“没来得及做”——陆闯面无表情，没把这句话再讲出来，因为他瞧着陈老三的样子已经听进去他的话了。
虽然陈老三平时没事最喜欢拿他开涮，但一些大事情上，他在陈老三这儿是说得上话的。
陆闯摸出口袋里的烟，丢给陈老三一根，又往自己嘴里塞一根，点燃。
陈老三和他一起沉默地抽了一会儿。
陆闯起身：“陆家晟又找我了，我先走了。”
临到门口，陆闯补一句：“郑洋要订的那个餐厅，我来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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