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级组长赵俊奎老师因身体原因,无法在承担繁重的脚趾工作,已经向校董会提出辞职,辞去一切教职职务,回归家庭,赡养身体。有鉴于赵俊奎老师态度坚决,意志坚定,校董会不得不遵照其意愿,忍痛,予以批准。”
“不过,校董会依旧肯定赵俊奎老师的能力,所以,特此决定,等赵俊奎老师身体康复后,会酌情考虑,再次聘请赵俊奎老师,回到世熙高中担任教务工作。在此,请大家一起祝福赵俊奎老师的身体早日康复,早日回到我们的身边。康桑思密达!”
如果是几分钟前,朴厚赞一定会很享受这段广播之后,宋智善老师或是惧怕的屈服,或是无能的狂怒,挣扎,并顺便欣慰的拍拍播广播的心腹,夸奖对方两句。
但如果就是如果,带着假设性,却不符合现在的实际情况。朴厚赞现在的想法,就是恨不得马上掐死那个搞乱一切,将自己向巨大的麻烦中狠踹一脚的心腹。眼见宋智善态度有些转变,一场内部的危机,将要解决。
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哎,这种一言难尽,郁闷异常的感觉,又该向谁诉说?
其实朴厚赞之所以忌惮宋智善会答应钟维正的交易,对他实施控告,忌惮的本身并不是官司,而是官司带来的影响,还有被拖住的精力。
朴厚赞不干净,很不感觉。所谓千里为官,只为财,他这个世熙高中的校长也一样,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员,却在世熙高中,他却是掌管一切的封疆大吏。个人捞钱,伙同校董会一起捞钱,自然也是他必做的事情之一,也是他能一直坐在校长位置上的保证。
被拖住的精力,会导致他对一些事务的反应,会有所不及时,意味着,他不得不将精力从花样繁多的捞钱计划中,抽出一部分。从而耽误的捞钱速度,对校董们收益的影响,必然会让校董们对他有所不满,他的位置自然会变得不稳,甚至会有被替换的危险。
而官司所带来的的影响,必然会导致他生活中的一切,被动的被放大。私下所做的种种,一旦露出马脚,被追查。不仅要面对被校董们推出来做替罪羊,还会面临不短的牢狱之灾,前途尽毁。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在宋智善最终答应用自己交换钟维正的帮助,跟着钟维正离开后,朴厚赞便开始动用自己的一切人脉,准备将一切的危险,抹除在萌芽之中。
对付一个有钱的外国人,一个内部叛徒的联合难吗?在朴厚赞看来,有些难度,但不难完成,无非就是多付出代价,做利益交换而已。之所以开始想要选择息事宁人,也不过是不想付出大量代价,做利益交换,从而让自己蒙受大量损失。
不过,现在局面已经不容他考虑个人得失了。只要保住了位置,才会有以后,才能有机会将损失的一切,捞回来。
压抑着心中的不满,陪笑着,将一切罪魁祸首的校董夫人送离学校后,朴厚赞开始按照脑中拟定的想法,给各个人脉打电话。
“次长大人,您好,我是世熙高中的朴厚赞啊!内内,不好意思,又要麻烦您了。您也知道,现在汉城的流氓们越来越猖狂,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冲击我们圣洁的校园了,如此下去……。好的,感谢您的关照,等次长大人空闲时间,我一定登门拜访。”
“朴次长,您好,我是您家乡的晚辈朴厚赞啊!……,当然,族长大人一定会明白朴次长对后辈的关照,对朴氏宗亲会的支持。家父还在上次族宗会议上说起过,次长大人,才是未来接替族长大人的最佳人选。”
“您太谦虚了,在燕山君时期,您这一支,才是家族主脉。现在的主脉,不过是在光海君时期,趁乱篡改了谱系,篡夺了主脉而已。证据?当然,当然有,不久后,就会有人为次长大人送上。好的,好的,那就一切拜托次长大人了。”
“金前辈,是我啊,朴厚赞,您在庆熙大学的后辈。又要麻烦前辈您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宋智善老师,不但无故对学生使用暴力,而且在事后,被我代表学校和校董们处罚时,还联合帮派人士,以及她的外国情人,对我实施威胁,妄图颠倒黑白,抹黑我的名誉。”
“您也清楚,近年来,帮派人士对纯洁的校园,造成的危害。不能再让他们猖獗下去了!尤其是像宋智善这样的老师,更是十分恶劣。所以,像金前辈这样富有正义感,社会责任感的媒体工作者,一定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下去,拜托了。好的,好的,当然可以,十分感谢。”
“……”
“……”
汉城教育厅的次长,汉城南部检察厅的次长,韩朝日报社的总编等等,一概在朴厚赞扼杀危险萌芽计划中的所需要的人物,都已经沟通完,各色利益交换,也在如闲聊的话语中,完成了交换。
但这还不算完,光明正大的措施完成,阴暗下的手段也是必不可少的。金门集团虽然是汉城,乃至南宇宙国最大的帮派,但不惧它威慑的其它帮派,也有很多。至少眼下和朴厚赞多有合作,来自庆南道的帮派,就是如此。
一群外乡人,能在汉城这个势力林立的地方扎下根脚,可见其能力如何。在最后,和庆南道的帮派通过电话,将一些信息资料,告知对方后,朴厚赞才算暂时松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一些。
……
九老区警察局,强力二班办公室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闭紧了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神色紧张的看着正在用中文接听电话的线人,两个线人伪装神州警察,穿的蓝色衬衫,还穿在身上,没有脱下来。
“喂,你好!晚上九点,大林站秋月包房沙龙。”
挂上电话后,等到魏成洛已经上钩,晚上准备带着张谦一起见面的消息,策划了一切的马锡道一阵振奋,立即便吩咐着其它人,赶快准备,确保晚上的行动万无一失。
马锡道的下属们,也是一阵振奋,毕竟案子总算迎来曙光,侦破之后,不但意味着功劳,还有着假期,在等着犒劳辛苦的他们,自是更加努力,投入忙碌中。
忙碌中的时间,总算过的很快,悄然中,几个小时的时间,匆匆流逝而过,距离定好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到半个小时。
埋伏中的马锡道和强力二班的一众警员,无不是在紧张的盯着四周的动静,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等待着魏成洛和张谦的出现。
直到在最外围监视的警员,一声回报,才让一众监视中的警员们,将提起的心落下。
慢慢的,魏成洛带着头,带着差不多二十几个人,向着约好的秋月包房沙龙走去,所谓包房沙龙,其实就是ktv,也就是南宇宙国常说的练歌房,为了让人听起来上档次,秋月练歌房挂的牌子上,写的就是包房沙龙,而不是练歌房。
看着领头的魏成洛,而最重要的目标人物张谦,并没有露头,马锡道立即通知下属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他的命令再行事。
而后,他一边努力的从夜色中,有限的光源下,一一甄别跟着魏成洛的人中,张谦是否隐藏在其中。一边又通知,在包房中继续伪装成警察,等待着的两个线人,如果张谦没有出现,让他们一定要想办法将张谦引出来,自己这边才能行动。
听到马锡道的吩咐后,两个伪装神州警察的线人,听到可能要继续演戏,而且是一定要想办法将人逼出来的戏,更是紧张,为难了几分。
可是魏成洛带着一众人赶来的速度很快,在两人还没有思虑周全时,魏成洛已经先敲开了们,微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个小弟,鱼贯而入。
其中有一个小弟,手中甚至拿着一个摄录机,将镜头对准了他们两个。可当两个线人装作气氛的起身,用蹩脚的中文喝止的时候,却先一步被魏成洛的小弟挟制。
魏成洛也笑着,赤裸裸的嘲讽,道
“下次想要假扮神州警察,最好努力学习一下,为了不被你们的那点脚演技逗笑,知道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就凭着你们这种蹩脚的货色,就想要让我上当的话,我只能送你们两个字作为评价,就是,傻,b!”
用了一句中文评价之后,又对着小弟从两个线人搜出的通讯设备,说道
“马警官,我想你要快点过来救人,我的手下都没什么轻重。你要是来晚了,就不知道你的这两个人,是否能挺得住了。给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随着魏成洛的话音落下,马锡道只听见那头传来怒骂,惨叫,拳脚交加之声。马锡道恼怒的骂了一句脏话,立即大喊着让周围埋伏的人,马上行动,进去秋月包房沙龙抓人,将两名线人救出来。
大约半个钟头后,将两名被打的很惨的线人送上救护车后,马锡道一脸几乎能阴出水的阴沉表情,走回到一旁的警局的面包车上。
车上,马锡道的两个老油条下属朴炳植,吴东均,一个打,一个按,配合着一拳一拳狠击着魏成洛的腹部。即使被对方打得连连吐出酸水,一时疼痛,难受的表情扭曲,但等恢复了一些后,魏成洛依然变回得意的微笑,脸上写满了挑衅,讽刺。
就在朴炳植的拳头将要再次落下的时候,被马锡道叫停。而后,马道锡跨入车内,坐在了魏成洛的对面,沉声问道
“张……算了,既然你已经看出了问题,那么张谦自然也已经躲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看出问题的?”
魏成洛比出了两根手指,不是胜利,而是示意他想要抽烟,一旁的朴炳植看到他如此嚣张的样子,叱骂一声,刚要再次动手,让他清醒清醒,却是再被马锡道制止。
而后,马锡道从吴东均的口袋里翻出香烟,抽出一根放入魏成洛指间,并亲手为他点燃。
魏成洛深吸了一口香烟,却因动作太大,牵动了腹部的伤处,疼痛之下,被呛的咳了几声后,才重新适应,再次吸了一口香烟,缓缓将烟雾吐向靠坐在对面的马锡道,道
“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你找的那两个演员,口音学的不错,基本没有破绽,就是对神州警察的了解太少。交接的时候,连敬礼,这种起码的礼仪都没有,真是呵!还有,押送人犯引渡,就像小孩子玩游戏一样,没有南宇宙国警方护送,押运,就派出一辆警车和司机,简单贱人送到机场。”
“没有交接文件,仪式。他们带我到的机场入口,可不是特殊通道。太多太多了。最重要的,是那包毒品,你知道神州人民和神州警察对毒品有多么痛恨吗?别以为看了几部香江和神州的电影,就以为了解了神州和神州人。”
马锡道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魏成洛,再次问道
“所以,你就故意假装上当,等着我们来抓你了?是张谦吩咐你这么做的?他在哪里?他是不是还有其它计划?”
魏成洛闭上了双眼,靠在椅背被,呵呵笑着,吸了一口烟,悠悠说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很快!”
很快的预言成功,警用电台里传来的通知,让马锡道面色一变,连带看向魏成洛的目光也凶狠了几分,要不是朴炳植和吴东均及时拦住他,相信魏成洛可能要在医院住上一两个月后,才能被送回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