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南部地方检察厅,吴钟路检察官经过一番调查后,已经查明,汉城最近发生的多项帮派仇杀,起因是汉城警方有关人士,听命于上层人士,有意主导的帮派内部夺权行动。其中警方内部的“新世界”计划,迎来曝光。计划的具体执行人姜岷植总警,被怀疑违反警方人员操守,操纵……”
“汉城地方警察厅,搜查企划科科长姜岷植,涉嫌多项罪名,已被南部检察厅批捕,现已在逃。据调查此案的吴钟路检察官透露,姜岷植的案子,很可能和上层人士的利益勾连有关。更是因为上层人士的操控,身为总警的姜岷植,才会成为帮派人士张守基的帮手,保护伞……”
“……”
现在电视上的新闻中,连最火的hot,水晶男孩什么的都要靠边站,铺天盖地的,都是汉城地方警察厅搜查企划科科长姜岷植总警,和金门集团副会长,帝日派老大张守基的勾连,以及隐隐指向还有大人物参与其中的新闻。
这其中,不只有媒体的追逐,背后也有政治势力的推动,没人落马,又怎么上位呢?背后的政治角斗,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始了,各方也都开始了各自的手段,相互攻守了起来。
国家警察厅徐次长的家中,看了新闻后的徐次长,正在书房中,和法务部副长官打着电话
“很抱歉,长官大人,那些蠢货搞砸了一切。是是是,我明白,我已经派出了人手,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乱说话的。只不过,姜岷植他们,但是老手,十分狡猾,警察厅的人,不能再动。我需要一些专业的人手,将他们找出来。”
“好的,我明白,我会让人和他们联络的,请您放心,我一定尽快搞定他们,不会让他们带来更多麻烦的。”
刚刚挂上电话,门外就传来徐次长儿子剧烈的敲门声,以及大喊声
“父亲,父亲,电视,电视上……”
本就心情不好的徐次长,在被自己儿子打扰后,更加烦躁,打开书房的门,不问青红皂白就对着自己儿子,一顿呵斥,教训。
就算被插不上嘴的儿子,强拉去电视机前的路上,也没有停口。最后让他停下教训人的嘴巴的,则是电视上最新的新闻,里面放着几段相互联络的录音,以及照片,其中有姜岷植的服从,有高厅长的顺从,有张守基的讨好,也有他和现任汉城市长金市长高高在上的语调。
徐次长既慌张,又激动的叱骂着
“假的,假的,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丁青,吴钟路那些狗崽子,配合其它派系狗杂种们的诬陷,全部是诬陷!阿西八,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徐次长说的没错,录音什么的,大部分都是假的,至少他的那份,全部都是假的。毕竟是国家警察厅的次长,无论家里,还是办公室的电话,都防护极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窃听录音?
不过,现在的真假,可不是由徐次长来判定,而是由电视机前的民众说的算的。
……
高阳市,白成秀等人被杀的居民楼房间中,姜岷植聪明的选择了凶案现场,进行躲藏。一是因为凶案现场,会让周围的人,本能的回避,远离,减少他被发现的几率。二是,利用警方的调查习惯,大量警力,必然会调往各处通行要道,防止他潜逃去别的国家。
也就导致,像这种已经完结案件的地点,反而是藏身,等待时机的好地方。这里不是汉城,没那么大的房屋需求,发生多人被杀的凶案单位,至少半年内,都不会有人问津。足够给他从容躲藏,等到风声减轻后,逃出南宇宙国的时间。
当然,昼伏夜出,小心伪装,隐藏痕迹这类事,也是必备的。即使食物困乏后,也会选择在两点钟之后,才会伪装妥当,到不同方向的几个街区外,不同的24小时便利店,补充一些食物,存水。
而且,每次都不会买太多,以免惹人怀疑。丁青他们要抓他,徐次长他们一样要抓他,目的又有不同,但要他死的结果,是相同的。
躲藏在这里的第五天,三天前采买的食物耗尽,姜岷植不得不再伪装出去,买食物。午夜的道路上很静,偶尔有车辆经过,也是匆忙而行。
一路小心的隐藏,警惕着观察四周,花了比正常步行两倍以上的时间,姜岷植才来到了一个选定好的便利店。
晚上值班的店员,会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老师懦弱的胖子,常常会走神,玩游戏,偷看黄|色杂志,漫画,对来往客人,也懒得多看一眼。
今晚,也如姜岷植观察的一样,胖子店员在收银台内,投入的看着漫画,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对于穿着老旧绿色衬衣,同色马甲,紫色韩服裤子,拖鞋的姜岷植,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漫画上,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
而姜岷植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身体也假装虚弱的走向一排排放置商品的架子,挑选起来了食物。
姜岷植选择的首要,就是年轻人喜好的那些食品,饮品,这对于他现在的人设来说,十分合理。一个穿着破旧的老人家,买那么多食品,零食,饮品,为了招待年轻的儿孙辈,才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至于,这些东西,不合胃口,刺激肠胃等等的问题,和保命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拿好东西,付钱离开,一切都很顺利。
但这份顺利,也只保持了他离开便利店后,不到二十米的路程内。两道车头灯光亮起,照耀着他睁不开眼睛,附近的几条巷口,一个个拿着棍棒,砍刀的人,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一辆车从远及进,匀速的慢慢驶来,姜岷植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也放弃了抵抗。飒然的笑了笑,将从手上装着食品的袋子里,掏出了一盒香烟,打开,抽出一根,点燃。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李子成,吐出一口烟气,丢给对方,道
“陪我再抽最后一支吧!”
李子成点了点头,抽出一根点燃,丢回给了对方,就这么和姜岷植相对几米,相互看着,一边抽着烟,一边如老友叙旧般,随意的聊了起来
“你现在已经变得和我一样,当初我也以为我能分辨什么是黑白,什么是对错。然后,慢慢的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了!”
“你派我到丁青身边的时候,我也以为我代表的是正义,可以紧守使命,为南宇宙国除去祸害国家的蛆虫。但一次又一次的结果,和你说给我听的那些话,让我变得迷茫。直到那次石东出被无罪释放,让我对所谓的正义,公理,也产生了怀疑。公理,正义在南宇宙国可能会有,但大多都只停留在你们这种人的嘴上。”
“信雨还好吗?”
“呼~她很好,她还让我转告你,承蒙你的照顾,将她送到钟维正的身边,才会让她能够拥有了更好的生活。不过,她并不会感谢你。下一步,她就会作为破获案子的功臣,代替你坐上搜查企划科科长的位置。”
姜岷植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一样,闭着眼睛,似在回味,又好似在回忆,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
轻轻将手中的烟头丢下,呼出一口浊气后,姜岷植古井无波的看着李子成,开口,道
“你们可以动手了!”
李子成缓缓摇了摇头,回道
“动手的不会是我,会是徐次长他们的人,也必须是他们的人!”
说完,李子成瞥了一眼便利店的橱窗方向,一个胖乎乎的脑袋,鬼鬼祟祟的躲在操作台下,向这边窥探着。
随即,李子成便故意大声,说道
“相识一场,今天我放过你,快点逃吧!我能放过你,徐次长他们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话毕,李子成直接转身,对着其他人一挥手,径直离开。随着人群的散去,姜岷植却依旧没有动,只是苦笑着,看着李子成的背影,默默的又抽出了一根烟,重新放在嘴上点燃。
而便利店里的胖子,看到李子成等人离开后,也好奇的将店门推开了一点,想要看看这个被一群流氓围住的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当他看去时,却发现一个长风衣,马尾男,站在老头的背后,拿着手中的匕首一下一下,捅刺在老头的身上,血液到处飞散。老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便缓缓的软倒在了地上,只余微微的抽搐,再无动静。
在确定杀人的马尾男离开后,这个胖子店员才打电话报警。在询问笔录的时候,到场的检察官很巧合的在他的形容中,拿出了张谦的照片,并得到确认,杀人的就是张谦。
同样,李子成大声说出的那句话,也被记录在了询问笔录中。
而张谦的照片,第二天也再次出现在新闻中,不过这次的照片,不只有他一个人,还包括张守基,以及汉城特别市的市长先生,也和他在一张照片。照片看起来毫无相关,但随后的一段没有声音的录像,却是记录他们的座位背靠着,嘴唇翕动,好似在交流一般。
虽然,中午就有人站出来帮市长先生反驳,否认,但还是那句话,相信的人,从来不会怀疑,怀疑的人,无论别人怎么说,也不会相信。
接下来的发展,让关注这起案件的民众,仿佛在看电视剧一般,变得跌宕起伏。就在南部地方检察厅检察官吴钟路,去汉城地方警察厅,准备传唤高厅长去检察厅问话时,却发现高厅长早一步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畏罪自杀。
但经过检查,检验后,却被怀疑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在仔细调查下,却发现当日警察厅内的监控录像,被人动了手脚。当日监控室内,被怀疑的值班警员,亦在失踪二十个小时后,被人发现在一处山中自缢。
后经调查,该警员的户头中,多了一大笔钱,而警员躲藏在南扬州的遗属,也在获知警员身亡后,跑到了当地的检察厅,寻求保护,并拿出了一份录音带。正是当日汉城地方警察厅内部,被调换的录像带原带。
录像中,很明确的看到,在高厅长大致的死亡时间,一个身形和张谦十分相像的男子,进入了高厅长办公室,在办公室内停留了几分钟后,才鬼鬼祟祟的离开。
随后,便是失踪多日的张守基的尸体,被垂钓者,在汉江水域发现。
随着新闻的发酵,不只是徐次长,汉城现任的金市长,甚至连法务部副长官,也因和两人的私人关系,以及和张守基是同一家高尔夫球球会的会员,而招到了怀疑。
拱起的火势很大,但对于这三个大人物来说,只是能算是燎,或是烤,还达不到烧到身上的程度,还缺了一点助燃剂。
……
十月十三日,平平常常的星期三,恰好卡在一周工作日的中间,假日的慵懒已经远去,计划假日的放松,还需要等两天。这样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里,无数媒体记者疯了一般奔向全罗南道的丽水市,抢拍第一手的新闻。
三名来南宇宙国合作的神州警察,经过私下调查,在丽水海边,抓到了此时已经臭名昭著,伤痕累累的张谦,打了所有南宇宙国警察们的脸。
张谦的被捕,也代表了陷入瓶颈的一系列案件,必然会迎来更重大的转机。相比于接下来的转机,南宇宙国警察被完爆,打脸,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而张谦被捕后,也被当地警察厅立即秘密送回了汉城,准备接受讯问,调查。而因张谦在丽水被捕时,一再宣称,自己是被黄春植欺骗,在杀死李仲九,姜岷植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且,汉城地方警察厅的高厅长根本不是他杀的。
偏偏汉城南部地方检察厅的人,又第一时间联络全罗南道的检查厅,从丽水警方手中接管张谦,并立即押送到汉城南部地方检察厅。
这两点引起了徐次长,金市长等人的怀疑,徐次长让秘书,对丽水警方发出命令,强顶着当地检察官的压力,偷偷的将张谦押送回汉城,在检察厅插手前,由警方先行讯问,以免有人从中作梗。
而这条命令,恰恰正是最后的助燃剂。张谦在押来汉城的途中,被押送的一名老警员枪杀,而后老警员当场吞枪自尽。
同时,接收,封存丽水警方讯问张谦笔录的检察官,发现所谓的笔录,完全是一片空白,现场的讯问录像里,张谦也是一副沉默,拒不配合的样子。而接到徐次长秘书电话的当地警察厅,警察局相关人员,也成为了证人,被检察厅的人第一时间保护了起来。
所有的人和事,都准备好后,一份价值二十几亿美元,差不多三万亿韩币的汉城城区改造,发展计划,浮出了水面。
这份计划,是真的,也是徐次长,金市长,以及法务部那位副长官,愿意帮助张守基夺取金门集团会长位置的诱因。确切来说,这份计划,并不是由张守基制定的,而是三个大人物游说,推动的议案的利益产物,张守基和金门集团,只不过是他们隐身幕后,用来从中获利的工具而已。
石东出也知道这份计划,但因为其中涉及的风险,以及作为大人物手中的枪,从财阀手中夺利,招致的报复,可以会导致辛苦经营的金门集团破灭,难以承受这样的代价。
所以,就很果决的拒绝,也是因此,而丢掉了性命。相比于身为会长,视金门集团为命脉的石东出,张守基这个斗争失败者,却是十分殷切的接下了几个大人物的橄榄枝。
愿意作为马前卒,牺牲整个金门集团,为大人物们获利,奉上犬马之劳。
随着这份计划被公布,一切尘埃落定,徐次长,金市长,法务部副长官,以及一些相关人员,被大检察厅特搜部的检察官带走,吴钟路和韩江植,也作为协同检察官,配合特搜部的检察长,对主要人员进行审讯。
……
蚕室综合运动场,室内体育馆,一群大学生热血沸腾的呼喊,打气声,让整个体育馆里充满了活力,前方的舞台,更是让这种活力加倍。
贴身的运动衣,洋溢的笑容,健美的体型,挥舞的光洁大腿,各式热辣的健美操动作,无疑是让这群荷尔蒙上头,热血持续冲上脑袋的源头。
钟维正和丁青,李子成挨着坐在第一排,作为最大的赞助商,和汉城教育厅,几个院校的副校长,理事,以及一些相关协会的负责人相邻而坐。
其中也包括足协的人,因为这次大学健美操比赛的前三名,将有机会直接竞争两年多以后的02世界杯开幕式节目,一届对南宇宙国来说,青史留名,对于世界来说,也是“青史留名”的世界杯。
由于前三名的奖励加倍,也就导致了,丁青最后发力,以钞能力,后来居上,成为了赛事的最大赞助商,至少能够在前三名中,决定一个名次,前五决定两个的那种。
别嫌少,就算人家教育厅,不参与争抢,后面还有南宇宙国足协,以及更上层的文化体育观光部的官员,会有想要照顾的选手呢!
不过,除了李银孝和金智完出场外,钟维正和丁青,李子成的注意力,还是在三人之间的私下聊天上。到现在,李子成都觉得一切的胜利,都太过戏剧化,或者应该说是儿戏,有些不解的感叹道
“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方式,居然能够让大众相信!”
钟维正和丁青对视一笑,丁青为越来越像精英阶层的李子成解惑,道
“大众为什么会怀疑?在民众的认识中,南宇宙国的流氓和警察一样蠢,官员都是坏人,贪污,欺骗民众都是家常便饭。所以,他们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民众们都会相信。如果民众们,不是那么好骗,你以为每年那些政客们喊出让南宇宙国变得更好的口号,怎么奏效的?”
钟维正也呵呵笑道
“其中重点,就在三个大人物力主推动的那份法案上,在南宇宙国民众眼中,大人物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做事,除非这件事能够让他们升官,或者发财。不然,他们宁愿用那些时间,在电视上喊喊口号,做做样子,也比靠做事来获得升迁,更为靠谱。”
“一切的重点,不是在于合不合理,而是在民众眼中,他们有没有做?就像你们南宇宙国的总统竞选一样,有几个竞选人上任后,真的会实现他的宣言?还不是一样,有被骗了无数次,依然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的选民们,为他们投票。民众眼中的固有印象,是很难改变的!”
李子成听完钟维正和丁青的话,调换了角度来看,也大概搞明白了两人所说的东西。举一反三,道
“所以,检察厅的参与,和我们合作,也是想以此,加深民众对他们的支持,更加获得民众的信赖。”
钟维正点了点头,回道
“你的话,只对了一半,实际上,检察厅想要对付他们,其实不必和我们合作。我们掌控的东西,对于检查厅来说,并不是秘密,或者说,他们掌控的东西,要比我们多得多。只不过,他们不想和涉及的派系直接对上,需要一把刀,在台前吸引火力。”
“丁大哥,吴检察官和韩检察官能作为一把刀,捅向别人,也可以捅向你。整合好金门集团的事情,尽快处理好,下个月中旬,奥洛夫先生会回到漂亮国,我会推荐你接替博士,成为他在亚洲的合作伙伴。有了这张牌,特搜部里那些关于你的机密档案,就只能继续留在档案柜里吃灰了!”
细节方面,钟维正在来时的车上,已经和他沟通过,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至于感谢,不在于说,要看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