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仅是裴寂,在场的王景等人,所有人,每一个……
心里都莫名的,忽然!咯噔了一声……
但再一思索,却也不得要领,想不明白这咯噔一声是为何……
后背莫名有些冷汗冒了出来……
浑身肌肉莫名紧绷。
但细细思索。
众人却是死活也想不出其中关键的端的。或者毋宁说……完全都没有什么头绪。
这么沉默了一阵子,众人惊恐的发现好像大伙都在沉默,那岂不是……谁都没有主意?
交换了一阵眼神确认了这个事实之后王景等人一瞬间更加惊恐了,我靠这……这是什么鬼情况啊。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这事很诡异啊,死活想不出关窍所在。这个关窍不是说,王景等人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是连问题本身是个什么问题……都死活念叨不明确。
众人心神惴惴,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被强烈的不安感所笼罩,紧张无比……但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得就这样——不然还能怎样?……
心情始终是有些不安的,不过感谢杭州是个花花世界,不一会的功夫王景等人还是离开了这钱庄顶楼,下楼到城中找了一间酒楼来吃酒。
毕竟是五姓七望,搬迁之后……虽然资产都带走了不少,但家中珍藏的不少名贵酒酿就只得先贱卖了事了,尽管还是带走了不少,不过东南岈乃苦寒……苦热瘴疠之地,名贵的酒酿这都是稀有资源,当然也都不会轻易消耗。
于是这时间一长,众人也就纷纷倾向于收藏起来,而现在到了杭州……
的确,正如众人之前所想,杭州并不遥远,杭州就在天下每一条大型海船面前,要来到杭州也不难。不过……
来的方便是一回事,来的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是在过去,大伙还是各地的王者——太原王氏,清河崔氏……这样的大族。身为大族之长,地位之尊,人望之隆,来到杭州这就是诸侯出游了,分分钟天下仰望,多爽?但现在……
来到杭州,更像是在重温点什么……王景和裴寂这帮人当然是不会意识到这一点的,要是能意识到,他们也不会跟李二干起来。不过总的而言……
总而言之,到了杭州,对于王景等人来说,不去酒家叫几个小美人狠狠的吃顿酒,那就是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这一日王景等人正在对饮,忽而间有一矮小身影从门前出现,不一会的功夫便来到了王景等人面前。
“老爷,老爷……”
王景正搂着一名小美人和李天城、崔白鹤等人行酒令,正至酣处……突然间被一叠声的打断,不由满脸怒意,“你这厮是谁,怎来扰我吃酒!”
被王景这一声吆喝,其他几名老头也都望了过来,不由也是一个个都露出不爽之色。
被这一群大佬齐齐用这等目光盯着,小厮也是瞬间紧张起来,但……使命要紧,自己只是来传话的,这话还是要传到的。
“老爷,裴老爷说钱庄里今日来了许多主顾,要从钱庄取钱……”
小厮很快说了起来,不过。
就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王景就愣住了。
身为五姓七望之长,又是曾经国中的清流领袖,王景平日里结交的人都是顶级大儒,属于社会名流。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景平日里和名流交流,都是像写文章一样,有论据有论点,总之,有头有尾。
而这个小厮……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
于是王景的大脑里就本能的冒出了一句话来回答……
“那然后呢?”
“然后?呃……”小厮被王景这样一反问,这次却轮到这边愣一下了,“老爷,没了。”
“
“老爷,
小厮被这老爷问的直是满头冷汗,心说今天这是个什么情况这是……
难道一不小心触怒了老爷?可……可这事是裴寂裴老爷叫自己过来传达的,自己这能有啥办法啊?……
而见这小厮说“真没了”,王景一下瞠目结舌。
我靠,还真没了……就这?
这也要来禀报?
是时正是酒酣耳热之时,这小厮突然过来禀报一句废话,生生打断大伙的兴致……这是什么行为?
一旁的崔白鹤老头鼻子喝的通红,搂着美妓捂嘴笑道,“王世兄,人家说你下……
崔白鹤满脸荤笑,王景听得愣了一下。
什么
我靠。
再一转头,看向眼前这小厮,王景登时大怒,“你这竖子怎敢咒我!”
当下一酒壶打将过去,拍在小厮冷汗淋漓的脑门顶上,当下昏厥过去。王景依旧气盛,怒道,“来人!将这混竖拖了出去!拖走拖走!”
酒楼主人情知这几位都是豪客,虽不认得五姓七望这等大户的头面人物,但观看气度也能猜到这一个个的定然都不好惹,立时便使唤伙计将那昏厥小厮拖走,留下一道并不浓的血迹。
王景这才消了气,心中直是火大。
这些下人简直无法无天!
——侧旁的崔白鹤、郑太山等人毫无疑问的从王景眼中看到了这句话,纷纷来拍王景的肩膀,知道王景被扰了雅兴也动了真怒,好言安慰之。
不过……不过没一会的功夫王景倒也消了气,实际上王景本来也并不是愤怒,而是这天实在有些莫名心神不宁,这个时候再被无故打扰,心中才有所恼怒。不过见王景消气,一旁的郑太山老者似是有些纠结,但还是说道,“王兄,裴世兄怎会无故叫人来传这,传这……”
传这废话——郑太山是想这么说,不过他年纪最长,行事素来也最为稳重,因此也不愿说出这两个有些粗鄙的字来。不过也正是因为行事素来稳重,郑太山却也才忍不住,要提这么一嘴。
而王景一听,果不出他所料,脸色就黑了几分下来……不过紧接着眉头越发皱起,显然就不是为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