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一开始,孙思邈当然是在长安的城西医学院搞研究——当时的长安,有城墙的存在,城西医学院附属于城西书院,而这个城西书院是被李盛满不在乎的就建在了城墙外的西郊的。不过随着时间进行,城墙早被拆除,只有西北角一处望楼还在孤独的站立着与不远处的书院作伴。
当然也不是别的,正是如今已被孙思邈视为毕生志愿的抗生素大业了。如今有了李盛的细胞理论打底,这研究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尽管有了理论基础的指导,但随后的情况,孙思邈却依旧没能研究出点什么干货来。
就在大唐和罗马人的博弈逐渐进入白热化,甚至终于升级成了军事对抗的这段时间里,孙思邈已经解析了自己能找到的各种各样生物的细胞,但这么说,其实也不确切,确切的说法其实是“尝试了解析各种生物的细胞”,换言之,
就是有的观察成功了,“读取”到了细胞的种种结构,内部的细胞器,等等,但有的却并没有观察成功。例如各种“菌”类。..
按照李盛的指点,孙思邈目前已经知道青霉素杀毒,是将霉菌细胞里的一些特殊结构,以水酒之法化出来,然后这些结构只要进入人体,就会去捕杀人体内的“细菌”。
这套东西的关键,就在于“霉菌”与“细菌”之分,也就是说,看似长得毛茸茸的令人望之悚然的霉菌,实际上并不是伤人的主力,真正伤人的主力是“细菌”,霉菌反而只是捕食细菌而已——这就好比田间的蛙类虽然看上去恶心,但真正会为人类造成损失的实际上是各种虫类,蛙类只是为了捕食虫类出现而已。
而这细菌相比霉菌,还有别的生物的一般细胞,这结构就很难说了,因为细菌往往形状要比一般细胞小的多!甚至可以说正是因此,所以才叫“细”菌。
甚至依旧根据李盛的指点,世间还有大量的比细菌更微小的不可见生物,叫做“病毒”——这玩意就是真正的小到不可思议了,其中许多品种甚至比一般细胞内部的细胞器还要微小!
但细菌也好病毒也罢,这都还是太小了,换言之就是难以观测,因此反复尝试了半年多,孙思邈也意识到出问题了,这显微镜的效能。
这也让孙思邈对李盛的师长——天下所有人,无论黔首百姓还是中举的官员——都笃定的相信李盛这一定是遇到黄石公一类的天下奇人了,才学了这么多东西,搞不好那就是一整个仙家门庭什么的,感到无比的好奇。
如果没有更高级别的显微镜,李盛要怎么才能观测出生物的细胞,还总结出了细菌霉菌等一套理论,还真的弄出了青霉素这神药的?不过总的来说,至少有一件事孙思邈自己可以确定,
目前自己手中的这台显微镜,显然是不够用的!
要想真正进一步研究青霉素和细菌,很可能需要强大的多的显微镜。而那样的东西,
孙思邈就不知道得把整个大唐的首饰匠人召集起来研磨镜片能不能够用了,怕是得没日没夜的研磨一年。
疲惫之下,孙思邈自然也有了古人的惯性思维,实际上也和现代人没两样,就是感到繁杂重大问题实在不能尽快解决的时候,先到乡间溜达一圈,搞一波流动型躺平,
孙思邈之前,本就是神州最有名的行脚医,这一路下来自然又是五山四水的乱窜。不过这次到了田间地头,孙思邈,却是不经意的碰上了一桩大案。
说是大案,实际上也没有什么诡异恐怖的情况出现,但的确是大案也足够血腥。
碰到了村子械斗。
这样的事情,在后世李盛的年代,那个年代当然是基本没了,但在李盛小时候还是时有发生的。而比那更古早的时候。
说的直白一些,南北朝隋唐时代,正是这种械斗发生的最高潮时代,神州遍地的坞堡更是远远超出后世人们的直观想象——当然,最严重的时候当然就是乱世之中,宇文泰和高欢这些枭雄对撞的时候,现在到了和平时期。
虽然大体上是太平了,不过这样的事情民间还是会时有发生,尤其在比较穷的地方。
亲身遭遇这样的事情,孙思邈本人当然是不会有什么麻烦——以孙思邈这个咖位,到了地方当然就会立刻接到当地县官的接待,虽说孙思邈一般就是吃个饭给县官本人或者其老婆看看健康状况就自己出去逛去了。
但这次既然出了事,自己自然也就被县官在县衙里保护了起来。
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孙思邈还是觉得不安,毕竟,如果是在过去,自己老早就看破世情,要说在乎也不至于多在乎,这种事情反正不过就是水井田宅之类的利益冲突,但如今既然在长安生活了,孙思邈也就自觉自己多少得做点什么。
不过这一了解下来,孙思邈本来是想着自己可以捐赠资助一下这附近村寨的百姓,大抵不过挖井取水之类,但却被县官告知,这竟是因为近日新麦种的事。
大唐新出的麦种,产量竟能达到过去的一倍——这么惊人的变化,李二君臣又岂能是最震惊的人?最震惊的自然还是真的需要亲手耕田的基层百姓了。
不过,震惊之后,自然就是你争我夺了。
但孙思邈不太理解的就是,这事,在早几年贞观之初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当时不是新麦种,而是李盛找到了土豆和红薯——但土豆和红薯,对当时的大唐的影响要比今日的麦种影响大多了,因为当时的大唐还是刚刚结束了战乱没多久,属于就是百废待兴的状态。百姓也就堪堪填饱肚子,土豆红薯的出现价值也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