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跨院房中,烛火轻晃,南宫瑾轻柔地抚摸朱佩的脸颊,声音也是轻如羽毛般扫在她的心上:“疼吗?怎么也不知道躲开?就直挺挺地任由人打你?”
朱佩和婉一笑,素手搭在南宫瑾的手上,小声道:“今日让殿下着急了,是妾的过错。不过小伤而已,不会有事的。”
南宫瑾拉过她来,轻轻拥着她道:“以后可莫要再如此傻了……”
听着门外渐渐安静下来,南宫瑾松开朱佩。他的眼中逐渐清明,优雅地落座拿起茶杯小幅度地晃着,问道:“太子妃,这件事,你也从头到尾都知道吧?”
“殿下睿智,妾自知瞒不过殿下,也未曾想过隐瞒。殿下让繁钰姑娘来到身边,自然不希望她作茧自缚,商家的小动作您也心知肚明,最好的发作不就是从后院开始吗?”朱佩不卑不亢地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何况……妾并未伤及无辜之人的命,此事也不会让殿下的声誉受到任何影响。”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为着打压郑家,她没想过取商凝丹的性命。到底商凝丹没有做过什么太恶毒的事情,不过是善妒罢了。但是她爹娘不一样,所以此局为的就是那两条大鱼。
南宫瑾深深地看着她说道:“记着,有些事你若是插手,后果可是你承受不起的。”
朱佩垂下头跪地行了一礼,她明白,她当然明白。南宫瑾对她刚刚的柔情不过是逢场作戏,为的就是外面爹娘的眼线回去复命罢了。只有她无欲无求,恪守本分,才能有得这片刻温存。
她有时候是羡慕商凝丹的,商凝丹时时有南宫瑾的宠爱,而她真正承宠又有几次呢?她渴望却又不希望,她想做南宫瑾的妻,并不希望他把她当做青楼女子那般。
看来看去,还是现在的相处模式更适合他们二人。朱佩轻叹一声,走到南宫瑾面前柔声道:“时候不早了,妾服侍殿下休息吧。”
南宫瑾轻哼了一声,任由朱佩纤细的手指帮他解开衣扣……
远处的柴房,商夫人吓得瑟缩在角落,若是没有被绑住手脚,她都想捂住耳朵,挡住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濮阳繁钰立在门口并未进去,月光下的影子从半敞着的门进入房内,一直盯着商夫人。
她伸出手轻轻摇了摇手里的瓷瓶,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夫人手里的人命不少,可还想见见其他故人?”
“不!你滚开!本夫人是御史中丞的正妻!什么都不怕!本夫人的女儿还是殿下的良娣,你这个下贱坯子,有什么资格在本宫面前叫嚣!”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不过是增加一点可怜的自信心罢了,可惜……那都是心虚的表现。
门外的濮阳繁钰看着她的表演,心里格外失望,嘴角扬起一个笑,推开门,边走边道:“夫人,你这胆子还敢杀人,真是贻笑大方。您没在前几年的梦里被索命的吓死,真是神佛护佑,命硬呢。”
商夫人听见说话人的声音,眼中满是愤怒,被戏耍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