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内压了一件“不太重要”的事一直没向南宫瑾汇报,那就是城郊和京城附近的城邑内出现了药价过高的现象。但是这些都只局限于几种药,而这些药的原产地都是澜沧国。
这让很多老百姓认为是澜沧国唯利是图,一些家境没那么好的就得去选择一些便宜但是效果没有那般好的药材替代。
商家的家产里有一个很大的药园子,里面种植的都是一些廉价劣质的药材。这些低劣的东西很久都卖不出去,挥金如土的商靖鸿靠着那点“微薄”的俸禄当然活不下去。在他在街上闲逛时,就发现了澜沧国郎中开在京城的药铺,一来二去,就跟这家药铺接上了头。
但是公然在京城肯定是不行,毕竟被发现一定有他好果子吃。但是在城郊,都是庄稼人,他们什么都不懂,又一向省吃俭用,肯定不会舍得花大价钱去买药。
看准这一点的商靖鸿,就把京城这唯一一个能让澜沧国药材有实惠价格的路截断了。他有认识的太医,知道换成他园子里的药不会吃死人,也就是让药无效,才敢这么干。
这件事持续了好几年,他赚的是盆满钵满,有了资本才勾搭上了冉昱。
后面的事情,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至于商夫人买到毒药,纯是她自己所为。
朱瑞泽拎着这件事,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地在朝堂上讲出来。南宫瑾听得脸上故作惊讶之色,商靖鸿的眼珠乱转,整个人不安地搓着手。
“殿下,此人居心叵测,应该将此事彻查严惩!”
朱瑞泽一跪,满朝三分之二的大臣都跟着跪下了,韩淞看着这个情况,也跟着跪下道:“殿下,御史中丞确实所行不端,但是并未累及人命。可是右相……您在边地实行了殿下还未点头的政令,可是好得很啊!”
“哦?”南宫瑾的凤眸扫到朱瑞泽身上,“右相,此事当真?”
“殿下,右相的政令让边地的数百家都痛苦不堪,很多人都因家中财物尽数抵押却依旧还不清赋税而自尽。根据这段时间地方上交的人头名单,人数急剧下降,还请殿下治右相之罪!”
韩淞跪地,余下的三分之一才跟着跪下。
这招是真好,一下就从商靖鸿的身上转移到朱瑞泽身上。南宫瑾很是平静地看着他们,他知道边地已经开始实行的事情,而濮阳繁钰的反对策论也写得天衣无缝。
就是需要牺牲一些,才能突显一些错误的严重。这一点,他跟濮阳繁钰的认知一样,他冷哼一声,说道:“又是药材之事,又是赋税之事,本宫的两位岳父当真是人间奇才,这是巴望着本宫为天下人指摘唾弃,二位坐享渔翁之利吗?”
他的声音从轻柔变得阴森,如利刃轻轻刮过一般,渗人却温柔。
“本宫从未责罚过二位,但是今日,实在是不能姑息。右相到底为朝廷鞠躬尽瘁多年,此事想来是一时糊涂,就罚一年俸禄,外加二十大板吧。”
他说完还看了朱瑞泽一眼,而后又把眼神飘到一边的商靖鸿,声音掷地有声:“商靖鸿!品行不端,为人奸诈,祸乱国事,罢免所有官位!流放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