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修撰转过身看着一脸警惕的濮阳繁钰,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这里就是你的地方,平时无人来打扰你。”
说完,就走了。
濮阳繁钰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高傲背影,不自觉地开始磨牙。拽什么啊,难不成南宫瑾就是这么给他们的旨令吗?对她爱答不理,连一句要紧的都没交代。
其实,并不是他不想交代,而是他完全不知道交代什么。
几天前,一连多日不曾出现的南宫瑾,在傍晚时出现了。
他只让随侍的太监告诉他们过些时日会来一位新同僚,每个人务必对其礼敬有加。同时,他也把负责各类书籍整理编撰的熊修撰叫到外面,
南宫瑾对他特别的交代只是让他带濮阳繁钰去到最偏僻的那间房间,别的什么都不要多说。
而今早南宫瑾离开前却对濮阳繁钰说,自有人告诉她要做什么。
她抱着胳膊站在那间连锁都没拿下来的房间门口,不住地翻白眼,这个南宫瑾难不成指望她拿斧子破门而入?
那她在翰林院可就出名了……
朝堂上,南宫瑾手里翻着濮阳繁钰写的策论,漫不经心地听着下面大臣说话。朱瑞泽今天可是一句话还没说,估计是昨日挨了板子,今天稍微收敛了。
他一会一抬头,看看上面南宫瑾的神情。他也很好奇,小太子手里一直拿着的是什么。
下面那位在说话的大臣讲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其余的人都听得口干舌燥,替他觉得累。好容易等他说完,却见南宫瑾毫无反应,确切来讲是根本没听。
“殿下?殿下?”一旁的太监看不过去,悄悄出言提醒。
南宫瑾抬头看了太监一眼,又扫视了下面的大臣一圈,方慢悠悠,语气轻快道:“讲完了?那轮到本宫讲了,本宫这些日得了个宝贝。”
他晃了晃手里的策论,起身往下溜达:“本宫发现翰林院有个奇才,对于赋税之事另有见解。你们可以相互传阅看一看。”
他第一个递给的就是朱瑞泽,见他恭恭敬敬地接过折子,一打开脸色竟然大变,惊诧地望着南宫瑾,而南宫瑾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他。
翰林院内,濮阳繁钰站了好一会,怒气冲冲地抬脚就是一踹,门被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书架,书架上没有书,而是奏折,历年的奏折竟然都被存在了这里。
这个房间是南宫瑾不允许旁人进来,所以每个奏折都是他亲自整理放在里面的。而濮阳繁钰能把门踹开实在是因为那个锁就是打开后虚放着,她没有走近看,才会误解这个门没开。
她怔怔地看着满屋子的奏折,她把每个书架都走了一遍,放着的都是濮阳家历代丞相所写的折子。按照辈分先后顺序,排列得整整齐齐,毫无错漏。
连濮阳繁钰自己都不知道先祖的辈分,她顿时明白让自己来这里的理由。
她叹了口气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娘,这就是你从前说的,濮阳家的人要看自家人写的东西的传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