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根本就换不清……分明是他们最后不计较了……若是惹急了澜沧国,只怕这个东西会是他们开战的理由。”
濮阳繁钰一边迅速地翻过一页页的账簿,一边烦躁地嘴里嘟嘟囔囔。同时她心里也十分看不起这帮人,怎么不趁着濮阳家尚在时候搞这些事呢?
“让你看折子,你在看什么?”门口,南宫瑾不知何时出现,懒懒地斜靠在门框边。
濮阳繁钰合上账簿,将衣摆整理好走到南宫瑾面前执臣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濮阳大人请起。”南宫瑾轻佻地弯起唇角,飘飘悠悠地进去坐在上首的位子,“刚刚看什么呢?”
“看南诏国向澜沧国借的还不完的钱。”
南宫瑾瞳孔一缩,他这些年怎么把这茬事给忘了?
“殿下,臣不知道这个蠢事到底是哪个没脑子的做的,但是臣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殿下,要么倾尽国力还清这些钱,要么乖乖地别让澜沧国抓到咱们的小辫子,否则谁都死无葬身之地。”
濮阳繁钰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好像这件事跟她无关一样。
这个事她确实乐见其成,早听闻澜沧国皇帝治国有方,这南诏国的皇家是杀她濮阳家的凶手,她可没有那么好心,以德报怨。
“依你之见……那条路能走的平平安安?”
“都不平安。”濮阳繁钰在地上慢慢踱步,“还清钱,也激起了民愤,南宫皇家还清钱财之时就是国破之时。乖乖地什么也不做,已然不可能,估计朝中早就有人在边境动手,现在澜沧国还没发难……”
“要么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要么是……还没做的太过分。”南宫瑾把濮阳繁钰后面没说完的话补上了。
“臣不知道殿下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但是请殿下在进行下一步前,先清理清理朝中吧。”濮阳繁钰坐在南宫瑾对面,“今日殿下心情不错啊。”
“是啊,你的策论写得好,可是把左相和右相吓了一跳呢。”
南宫瑾轻笑着看着她,她也弯起唇角,给南宫瑾倒了杯酒,道:“殿下,这不是策论好不好的问题,只怕是他们现在要掘地三尺寻找臣吧?”
“本宫就知道你冰雪聪明。”南宫瑾加深了脸上的笑,整个人更加光彩照人,连丹凤眼内也尽是笑意。
“多谢殿下……夸奖……”濮阳繁钰唇角抽了抽,“殿下还是告诉臣要干嘛吧,省的您身边的小哥再随时随地想宰了臣。”
濮阳繁钰说的时候眼睛还不住地瞟着外面站着的暗卫。
“没有本宫的令,你还死不了。”南宫瑾放下酒杯,“本宫要动左相了,商靖鸿此番被流放,知道本宫为什么没对他严刑拷打吗?”
“因为殿下想要钓大鱼……商靖鸿没破一点油皮,这背后之人定会有所怀疑,没准会先咱们一步动手。”濮阳繁钰垂着眼帘,“咱们的左相大人愈发厉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