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濮阳繁钰指着自己的鼻子,“殿下开玩笑吧?臣是女子,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如何弹压得住各个两袖清风的大人呢?”
她故意加重两袖清风四个字,与此同时,还有毫不掩饰的鄙夷。
“另外,殿下给我多少俸禄?边地外放可苦得很,臣一介娇娇女,如何受得?”她露出了从前在承欢阁时的妩媚笑容,满目风情地望着南宫瑾。
南宫瑾似乎不为所动,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濮阳繁钰当即变脸嫌弃,转身道:“殿下是在打发叫花子?区区二百两……”
“两万两。”
两万两,这是朝中二品大员一年的俸禄,南宫瑾张口就给她这么多钱,她才不信呢。
“殿下别是蒙傻子才是,两万两,臣自认没那样的好本事。且……”她修长的手指划过唇角,“臣手里过的人命也不少,看着那些人若是胡作非为,臣定然会心生不满。南诏国的刑律是摆设,这是个人尽皆知的事情。”
“臣担心,自己会因为个人缘故让那些大人丢了性命……就不好了。”
南宫瑾不屑地转过头,冷哼道:“本宫当是什么事呢……你只要修书给本宫,本宫若让你动手,就随你。”
“臣,叩谢殿下。”
濮阳繁钰跪地磕头,南宫瑾看着她问道:“本宫先前给你的戒指可在?”
“在。”濮阳繁钰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戒指双手奉上,却被南宫瑾推了回去。
“这个戒指,务必留好。”
濮阳繁钰将戒指收好,就被南宫瑾拉起来,只听他道:“你准备准备,下个月就去上任吧。”
“殿下,臣……想等一段时间再去上任,得完成一些事情。”
“下个月前完不成?你会把事情拖得那么久?”
濮阳繁钰垂下螓首,笑了一声,摇摇头,依旧固执道:“臣,想等两个月再去上任。有些事情,对方犯的错越大,才会坠落到深处。”
“你要把那些人都置于死地?”
“殿下怎么能这么说呢?”濮阳繁钰突然一副无辜的表情,“臣这不是给他们悔过自新的机会吗?”
悔过?若是悔过早就悔了,何必等到现在?
南宫瑾看着一改往常模样,无辜眨眼的濮阳繁钰,勾起唇角,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到桌案前,点着桌面。
他不说话,濮阳繁钰也知道什么意思。他清楚她要动谁,也知道她想要帮谁,但是她的出现已经打破南宫瑾维持多年的太子府后院平衡了。
打破了后院平衡,意味着她也要打破朝堂的平衡。从书房出来的濮阳繁钰,看着四四方方的天,轻笑一声。
回到林苑的她,就见门口为着很多人,看这阵仗也知道谁来了。
往日府中最奢靡的就是商凝丹,如今带着这么多人来,那她可得想别的招会一会。
她悄悄地往后退,从原路返回,一刻不停地去东跨院。妾的对头——正妻,也是永远不可能超越的,也无法逾越的,商凝丹此行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