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西跨院一众人在盛装打扮的商凝丹带领下齐刷刷地跪在门口,南宫瑾迈着从容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到商凝丹面前。
“爱妃起来。”
商凝丹一脸媚笑,亲昵地拉着南宫瑾的胳膊道:“殿下您终于来了,您可知妾多么思念您。妾……真的是……”
听着她的话头,南宫瑾宠溺一笑,捏了下商凝丹的鼻子道:“撺掇你犯错的都收到惩罚了,爱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本宫也得给你写时日好好缓和一下不是?”
“殿下,我爹娘……”
“嗯?”南宫瑾的眼神看似温柔,实则里面都是寒光。
看得商凝丹瑟缩了一下,低头道:“妾失礼了,殿下恕罪。”
“今晚,本宫好好陪陪你,也算咱们夫妻二人别后重聚。”南宫瑾搂着她朝里面走去。
濮阳繁钰的林苑今晚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静,不仅因为商凝丹没派人捣乱,更有就是女主人根本不在。
“这根本就是报复!”翰林院内,偏僻处的房内灯火通明,除了翻书磨墨写字的声音,还有女子咬牙切齿的低沉谩骂声。
原来因为濮阳繁钰的衣着问题,南宫瑾虽然理解,但是并不是完全不计较。他以女子不易着凉的烂理由,将自己马车内带着的一套衣服给了濮阳繁钰。
又以寻常人着太子衣袍为僭越,担心她被弹劾,让她呆在这里,直到有人来给她送衣服。可是这一等就是一整天,不仅如此,这间屋子的门也锁了。
她一整天不得解手,恨得她是一天没喝水,不仅生气,更是不敢喝水。
如今都已经月亮高升,深夜了,难道她今日要睡在这个狭小的房内?连张床都没有的地方?
想到这里,濮阳繁钰看着身上宽大的玄色衣袍,三两下就将衣服除去,铺在几个小垫子排列的简易小床上。
反正穿着也是僭越,也不差铺在身下了不是?
小小的半截蜡烛闪着微弱的光,濮阳繁钰枕着几个折子摞起来的“枕头”上,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蜷缩着缓缓闭上眼睛。
身上的纱衣太薄,夜里终究凉,她在一连几个哈欠后,终于睡着了。
看了一天的折子,又仔细研究了一下澜沧国东方三兄弟的人品性格。除此以外,更是把房内有的关于边地那些城池的内容烂熟于心。
外放不是小事,她必须做足完全的准备,一来告诉南宫瑾她的实力,二来也是向所有人证明濮阳家无论男女,都是最强的。
烛火幽微,一阵风吹过,熄灭了在微弱的光,门缓缓打开,南宫瑾从外面走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缩成虾米的濮阳繁钰。
他好气又好笑地蹲下看着睡得沉沉的女子,低声叹道:“本该柔柔顺顺地过活,为什么非要去拼命搏一次呢?”
他头一转,身后的暗卫就心领神会,一顶小轿抬到门口。南宫瑾抱着睡得深沉的濮阳繁钰除了这件小屋子,待她躺在了小轿里才继续道:“你们从小门回,别让府内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