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的马车和濮阳繁钰的轿子在街上擦边而过,他轻轻掀开车帘看着那顶小轿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是个说话不费劲的,他最喜欢这种人做下属,很多话点一遍就够了。除了喜欢自作主张也没什么缺点……
“殿下,街上的传言……”车外侍卫低声说道。
南宫瑾收回思绪,轻咳一声道:“派人先回府,告诉太子妃到书书房见我。”
“是。”
太子府内,没等这个传话的回去,朱佩就吩咐希灵拿出那套素色衣袍,又亲手拆下头上的高髻,满头青丝披散在身后。
一身白衣素裹,希灵走在朱佩身后百步的位置,跟着主子走五步就一叩首,一路磕头磕到书房,在书房门口匍匐余地。
传话的侍卫因为跟她错开,来到太子书房时就看到太子妃跪在那里。吓得也不敢上前一步,呆呆地立在门口,不敢上前一步。
直到南宫瑾回来,看着跟木头一样的侍卫,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门口站着干什么!”
“殿下!”那个人赶忙跪地,他一让开,南宫瑾就看见了蜷缩于地的朱佩。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摆摆手让这个无能的侍卫下去。朱佩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依旧不为所动,直到那双熟悉的锦缎靴停在跟前,阴柔的声音响起:“太子妃这是……脱簪待罪?何罪之有啊?”
“妾私自责罚良娣。”
南宫瑾看了她片刻后道:“进来说吧,烈日毒辣,太子妃身体纤弱,病了就不好了。”
“谢殿下。”
希灵在后面也不敢擅自开口,可是主子就说这一句话,肯定会被太子误会。她满目担忧地望着朱佩进去的从容背影,紧紧咬着下唇。
南宫瑾优雅地落座在太师椅上,看着下面跪着的朱佩轻叹一声:“佩儿,顶罪有的时候是最蠢的做法。”
他多少年不曾唤过自己佩儿了?
朱佩的眼中顿时泛出泪花,她僵硬地抬起头看着南宫瑾,张着嘴好半天才确认道:“殿下……信妾?”
“你的为人本宫很清楚,良娣的为人本宫也知道。你的院子里似乎不太平,回去好好查查,今日之事就这样,怎么平息流言,本宫也交还给你自己处理。”
“多谢殿下……”朱佩顿时落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首行礼。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流言之事?府中早就有负责采买的,心地良善的人跟她提前说了。起先她怀疑是西跨院的,但是想想又觉不对。
她对自己院中的人一向不薄,若是有问题,怕就是那次回门的隐患。朱佩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一脸冰冷,她的脑中仔细回想之前朱家的异常。
三妹妹被太子婉拒,会不会是春和姨娘怀恨在心予以报复?
“希灵,去把所有陪嫁之人的名单找来,一个一个地对人。”朱佩一脸严肃地吩咐,“再把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里,本宫亲自查!”
翰林院,濮阳繁钰一身女装坐在屋子里的地板上,一个一个地翻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