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凝丹跪在南宫瑾脚前,声泪俱下地忏悔:“妾当时一时糊涂,误信乳母的话,没帮到殿下不说……还……还被误以为是通敌。妾,是真的冤枉。”
南宫瑾看着她,一言不发。这个良娣没脑子是真,说她通敌不过是濮阳繁钰为了解决这个绊脚石给她扣得大帽子而已。她恨濮阳繁钰是真,所以以为联手左相就能除掉眼中钉。
可惜,事与愿违,左相根本不是真心帮她,而她这个拎不清的性子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太子府。南宫瑾的脸色冷了下来,声音也严肃了很多。
“你知道错了?”
“妾知道知错,日后绝不再跟外臣有来往,就乖乖呆在府里……求殿下原谅妾吧,妾真的思念您。”
她现在没了家族,只剩下南宫瑾的宠爱傍身,若是这个也没了,她还怎么在府里立足?如今殿下还没有纳新的侧妃,若是来了新人,她跟冷宫里的人有什么两样?
太子到底年轻,她也年轻,只要她还能让太子在她这里流连忘返,她就赢了。她才不在乎什么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这么多日一直忙于朝政的南宫瑾自然不可能拒绝美人投怀送抱,西跨院在时隔多日后终于亮了灯。东跨院最不高兴的也莫过于希灵,她服侍朱佩洗漱,却顶着一张苦瓜脸。
“良娣复宠只是时间问题,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朱佩漫不经心地开口,“现在的她没有家族势力,不过仗着年轻貌美,可是希灵,天下间缺美女吗?”
希灵看着朱佩,低头不敢说话,主子说的都是事实,可她心里不高兴也是事实。
“你担心我没有子嗣傍身,可是坐在正妃之位上,子嗣是最要紧却不是唯一。他日殿下登基,母仪天下是要温良贤淑,而不是善妒。商凝丹有嫡女身份,却无嫡女做派,正妃之位断乎不可能落于她手。”
朱佩说着却叹了口气,因为坐在这个位置要忍受很多的寂寞,她倒是羡慕濮阳繁钰。一个女子能有支撑自己活下去,并且坚定走下去的信念是多么好,只可惜,她……
“娘娘,您样样都好,若是不生在朱家,想来……”
朱佩眉间舒展,转过身,看着希灵说道:“若是不生在朱家,我就不会是太子妃。希灵,永远记得我的话,太子的决断我们不可掺和,我们只要让后院井井有条便好。有必要可以予以濮阳繁钰一些帮助,却不可涉足太多。”
“您……”也太谨慎了吧。
朱佩必须谨慎,濮阳繁钰再回来定是要成为左相的,她给濮阳繁钰的那点恩惠跟他们朱家做下的孽根本不足为道,为了朱家那些无辜的人,她必须谨慎。
而蔺阳城内的驿馆里,让濮阳繁钰一惊的正是突然出现的杀手。此刻外面狂风大作,雷雨交加,闪电劈下,她清晰地看到了窗外的一道道影。
她屏住呼吸,脑子飞速旋转,这些人如何接近的?灿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