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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向来体弱,还能对你怎样不成?”
苏长今身娇体弱也算出了名的。
这就好像扇了人一巴掌,无比轻松而无辜地说了句“我不过轻轻摸了你一把而已啊”。
南铖啧啧两声:杀人诛心啊。
大抵是肤色过于冷白了些,苏长今腕子上的红痕看起来还真是显眼,众人纷纷转头安慰摄政王,指责采花贼。
饶是易洋如今被打的像个猪头,竟也没人可怜一句……
陆惊野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某只狐狸在人前卖够了惨。
臭名昭著的采花贼被指着鼻子骂了半天,竟有些可怜兮兮的,宋之璋也难得有些看不下去,动了恻隐之心,“散了吧,把人带回去。”
京兆府的人上前,将痛不欲生的易洋先行带回了京兆府。
“宋大人,看紧些。”
苏长今慢悠悠将自己的衣袖整了整,亏了易洋还未来得及发现什么,否则等不到旁人来他就该去死了。
“他如今只是暂时被封住了经脉,待到他冲开了,可不好对付。”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被封住了经脉,怪不得看他没什么攻击力。
而后又转头看向了摄政王的大丫头,男人们敬佩之余下身一紧,纷纷赞不绝口地感叹——
“苏姑娘当真是女中豪杰啊!”
那大盗易洋撕心裂肺的声音,还仍犹在耳呐!
苏悠明显注意到,不少人的视线向她这里看了过来……她倒也不心虚,理直气壮地受着。
宋之璋连连点头,向苏长今行了一礼,“这次多亏摄政王跟陆王爷了,今日嘈杂,改日必当登门拜谢!”
众臣也纷纷附和,少不了一顿拍马屁。
“本王是为了百姓,倒也无须你拜谢,不过……”
“谢本王也就罢了,谢他做什么?”
苏长今语调一转,看向了陆惊野,对方眼眸微凉,也不客气地看过来。
既然易洋的事情解决了,那就该各自表演一下…该解决一下他们的事情了。
“自己没本事便罢,还险些连累本王,着实……没用了些。”
众人纷纷噤声,偷偷摸摸向陆惊野看过去,大气儿不敢喘一声。
天呐天呐,战神该不会直接跟摄政王翻脸吧?两边不会打起来吧?他们站哪一伙好啊?!
“倒也确实不必了。”
出乎意料,陆惊野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反而十分大度地笑了。
“摄政王真是有一副好皮相,日夜操劳的同时,还要疲于应对采花贼的觊觎……的确不易,该谢。”
呦吼!
众人忍不住哗然了。
这是在暗讽摄政王果真长得雌雄莫辩,缺乏阳刚之气,就连采花大盗也忍不住被招来以求龙阳之好?!
这不就坐实了之前摄政王断袖之癖的传言?!
天呐,这波反击绝了!
“……”
苏长今眼睑微微一颤,眼神里似乎能冒出了火光来,而终究还是又被她不露声色地伪装下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传言哪来的,别以为!
“苏某不敢托大,相信若不是陆王爷隐疾在身,那易洋定不会寻上苏某。”
这一局,又将陆惊野不能人道的隐秘传言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大概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苏长今顿觉神清气爽,笑意吟吟地对上陆惊野泛着凉意的目光。
演戏而已,当真你就输了。
大家都是戏精,谁又比谁高贵呢?
陆惊野怒极反笑,只是不再言语,两人之间的气场都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神仙不能闭起门来自己打自己的吗,拉着他们掺合什么?他们不想胆战心惊地观战啊!
“那个……两位王爷都辛苦了,属下要事缠身,不便再作陪,先走一步。”
终是宋之璋辜负了众人,在一众臣属中脱颖而出,功成身退。
那他们,还等什么?
“摄政王智计无双,此行活捉了易洋,定是劳心伤神,下官这就回去为您准备些补品……”
这是礼部左侍郎。
“陆王爷刚回来就发生了这种事,定是要养精蓄锐一番的,下官这就告退……”
吏部右侍郎真诚献言。
“下官的三姨娘忽然又生了个大胖闺女……”
“下官……”
不肖半刻钟,人来人往基本走了个干净,就连受到惊吓的南青霞也被南铖先行带回了宫里。
出了清平乐,宋之璋也松了口气,不自觉又看了眼二楼的某处,抿了抿嘴角。
他此行之所以求助于他二人,实则也是受了庆帝的指引,目的便是要他观察苏陆两人的关系,是否真如传言那般王不见王,一见必伤。
庆帝在位多年,功德广泛,靠的也是计谋过人,不然也不会在夺嫡之争胜出。他并不全然相信苏陆二人。
如今,大概可以交代了。
……
清平乐,二楼。
苏悠替苏长今斟了杯茶,被苏长今打发下去寻苏闲了,洛鸣更是十分有眼力地替二人带上了房门。
此刻没有了旁人,杂乱狼藉的屋子里,两人一坐一站,相对而视,怎么看怎么怪异。
苏长今心里必然是不痛快的,陆惊野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两人互相揭短,还刀刀致命,此刻决计也是互看不顺眼的。
“陆王爷要站到什么时候?”
苏长今抬起了眸子,带了丝挑衅去看他。
陆惊野看着他,倒是明白易洋为何会寻上了苏长今,刚刚他的话也并不全是假的。
“易洋的经脉,是你封的。”
笃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不然呢?”
苏长今笑了,没了外人眼中的虚弱清逸的伪装,此刻的她更像是陆惊野口中的狐狸,眼眸雪亮,含笑。
“陆王爷在众人面前宽衣露骨,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
果真,是他做的。
易洋下的软骨散份量不轻,一进来他便闻到了,苏长今还能聚集内力封了易洋的经脉,只能说明他功力起码在易洋之上。
易洋,可不是无名小卒一个,而是英雄榜第九的排行……
陆惊野眸子一暗,再度抬首时,跨步向着苏长今走了过来,俯身而下,墨发垂落在肩,飘在了苏长今的脸上。
掌间握住了木椅两侧,紧紧桎梏住苏长今。
微微一愣,苏长今拧眉,直视着他的目光,“陆王爷,奉劝一句。”
“易洋刚刚的样子,你是见到了的。”这个动作,刚刚易洋也是做过的。
陆惊野没起身,而是目光如炬盯着他冷白的面庞。
“苏长今。”
说出来的话,带了些郁闷。
“为何要传本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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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陆惊野:本王行了二十年,已经行的不能再行了……
苏长今:本王都成断袖了,你不能人道又怎么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