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馅儿饼,哪还有不吃的道理,欧阳询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天大的运气,连忙喝下张悦送上来的一杯茶,这两个人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张悦即刻就让铁捕快下去让房山房雪把三个人放了开,任由欧阳家的下人把三个人抬回府中,这后续的事情张悦可就管不着了。
“只是不知道张公子想要学什么?”欧阳询饮过张悦的拜师茶轻声问道。
“学治世之道,科举之文!”张悦沉声说道,眼神中带着闪烁的光芒。
光凭借一些谄媚想要进入这朝堂却也是不可能,世人都知道这蔡京是现在汴京最大的贪官污吏,但却无人敢言。
但是有几个知道这个蔡京是科举探花出身,在这大宋王朝没有功名想要入朝堂,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张悦精通诗文,其实不过是见的多了而已,但是若论这科举文章却是学都没有学过。
当初何故教自己也不过是教了半吊子,能够应付发解试而已,这想要参加科举,凭张悦现在这点分量,确实远远不够,这才想着要拜师。
看来这眼前这个公子,赢了自己的儿子也不是没有道理,每每自己想要教欧阳端学习科举文章的时候。
这欧阳端都是一脸的不屑,甚至是嫌弃就算是被自己强迫着学了一点,也是忘得比学的要多,但是这张悦却求之若渴,这差距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
“你为什么不学一些诗文歌赋,要知道你学了这些个治世学问,也没有地方炫耀去,委实水平仅仅自己知道,别人根本不知道你的才华,不如学些现时的诗词歌赋,走到哪里都是人中龙凤,许还能得到夸奖,到时候万一被圣上知道了,入朝为官也不是难事!”
“先生是这么认为的吗?”
张悦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个书生就是先生说的那些个只知道吟诗作赋的书生。”
“哦?”欧阳询被张悦的话提起来兴致。
紧接着发问道:“你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又怎么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先生算是考我吗?”张悦思索着道:“有人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个高却又是高在何处?”
没想到张悦又将问题给自己扔了回来!欧阳询顿时来了兴致,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跟自己这么探讨过了。
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找到了糖果,欧阳询忘记了自己原来的问题,跟张悦正色道:“高在高人一等,万般皆下品,古来就有三教九流,唯有圣人门徒教化天下,高在这个地方!”
“先生认为这个高不是高在地位,金钱?”
“放屁!”欧阳询感觉自己受到侮辱一样,怒不可遏道:“高在于道,不在于世俗的金钱!”
张悦猛地拍手称赞:“感谢先生替我解答!我想要成就大道,学那些劳什子诗词歌赋给谁看?给圣人看?”
欧阳询猛然间从自己的境界之中跑出来,却不想被这个张悦给套了一道,果然还是老了,愣了足足几个呼吸的时间,欧阳询哈哈大笑:“好好!好啊!年少有为是为圣,我该叫你一声师傅的!”
心中完全是放下了芥蒂,一个先生最好的成就就是教出来一个很厉害的学生。
欧阳询相信张悦应该会是这样的学生,两个人约定好的时间,欧阳询便骑马回到了家中。张悦又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总算是放下心来。
按照约定,欧阳询每天下午都会在家里等待张悦上门求学,虽然有些耽搁时间,但是总归算是捡回来自己儿子的一条性命。
……
把欧阳端像是死猪一样丢在了床上,张悦那个手下可是说了,过了四五个时辰,这欧阳端自会醒来,等不了那么久了,欧阳询真的觉得自己应该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了。
这几日没顾得上管教,先是和别人赌斗,输了名声,输了之后也就罢了,居然还输不起,想要连夜去暗杀人家,这是真的是藐视大宋王法于无物。
欧阳询虽然孤傲,但是不代表目中无人,心中暗叹道:果然是家传三代必亡,富不过三代,到了自己维持,这欧阳家确实维持了整整百年,但是自从欧阳家崛起还得在自己父亲那一辈,这才第三代……
断然不能毁在眼前这个孽畜身上,让人下去带了家中的家法过来,是一根上面镶满了荆棘的鞭子。
“来人,拿一盆冷水来给我把这个畜牲弄醒了。”
几个仆人明显感觉到欧阳询眼中的怒火,哪里还有半分偷懒,一时间准备好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一盆冷水泼在了欧阳端的脸上。
……
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张悦来这汴京并不愿意得罪任何人,但是别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那也是断然不可的,夜里,长安街欧阳家,欧阳家的欧阳端捅出来大篓子,整个长安街上响彻了欧阳家传出来的犀利喊叫声。
从未见过欧阳询发过如此大的火,就连欧阳端的娘亲想要去劝说,但是怎么也劝不下来,欧阳询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手腕粗细的棍子整整打断了一根。
一夜不眠,等到天亮的时候,众人来看,却看到欧阳端已经半条命都丢掉了,欧阳端的娘亲更是哭的就像一个泪人。
早在三更天,欧阳端就昏了过去,欧阳询总算是出了一口气,这种逆子如果自己再不严加管教,放到日后,牵扯到自己还是小事,连累欧阳家才是大事,如今自己这先下手为强,可算是让这个逆子长点记性。
当日下午,张悦便带着房山房雪来到欧阳家求学。
是打心眼里对这个学生感到满意,欧阳询对自己所知教之无际,张悦学来的东西当真也是真材实料,欧阳询待张悦倒是比欧阳端更加认真。
这一天在欧阳家学的融洽,张悦不见欧阳端的影子,想必昨天夜里倒是被这欧阳询收拾的不轻,言下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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