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天前,家中管家发现他在书房暴毙身亡,死状惨烈,头颅由内而外炸裂而死。”
头颅炸裂,和阿野托夫一样的死状……陈泽眉头紧蹙,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个只有他注意到的关键信息。
“在现场取证中,最让我们疑惑的是现场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和痕迹,就像是被人有意抹除一般。据家中的管家说,谢轲因为最近商业上的困难,公司出现资金链断裂,他这几天经常把自己反锁在书房,从里面经常传出与人的争执声。”
正说着,张荇英停顿了片刻,看了一眼旁边面色凝重的陈彦龙,继续说道:“据管家口证和被害人手机的通话记录,这几天与谢轲通话最频繁的,正是陈先生。”
陈彦龙当即面色骤变,他面色涨红,低下头,竭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张警官,这并不代表什么,也不能作为控诉我的证据。”
“没错,我知道您和他始终保持着密切的商业往来,时常通话交流无可指摘。”张荇英冷静的点点头,继续道:
“我们重点调查审问了谢轲的妻子高楠。高楠是他第二任妻子,两人年龄相差十五岁,但夫妻感情一向和睦。最为关键的一点,谢轲出事的前后四天,高楠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赴江浙一带旅游散心,因此她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这时陈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但还是被目光敏锐的张荇英收入眼中。陈泽抬起头,直视着张警官,沉声道:“你们有没有从她身上发现精神上的隐疾?”
“有的,”张荇英愣了愣,内心暗暗吃了一惊,自己并未透露关于高楠精神方面的任何信息,这小子是怎么猜出来的?
他开口道:“经过我们持久的留局观察,发现她有重度精神分裂症,严重到大多数时间都认为自己是个老太太。”
陈泽双眼眯成一道细缝,大多数时间?看来高楠的自我灵魂快被猫眼老太吞噬得差不多了。
前些日子和高楠接触时,虽然最后被猫眼老太厉鬼控制,并给自己扣上了揩油人妻的帽子,但陈泽和她接触的大多数时间,高楠是相当清醒的。陈泽并不相信一开始就是猫眼老太在操控身体,毕竟社会上流名媛的气质,不是寻常老太能轻易模仿的。
“既然谢轲已经身死,想必你们也已经查了他的过去经历了吧。”陈泽继续问道,之前自己查到的经历中,他因强拆民房而致寡居老太被活活压死,并上了报纸头条,被社会所诟病许久。如此重磅的人生经历,警察没有理由不关注。
“嗯,”张荇英点点头,刚想开口将调查情况尽数分享给陈泽,突然间愣住了,打陈泽坐下后,自己的思路始终被他牵着走,明明我是来给你做笔录的啊,怎么成你审问我了?
张荇英轻咳一声,打断了陈泽的思路:“陈先生,在我将消息分享给你前,请你和陈先生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陈彦龙点头道。
“4月15日,你们两人进入谢轲的家中,陈彦龙先生待了半个小时,而陈泽先生待了足足一小时有余。陈泽先生是位书店老板,并未和谢轲有业务往来。请问,你们为什么会进谢轲的家?”
陈泽内心赞叹警察调查得如此细致缜密,就连社会关系也在考量的范围内。而陈彦龙则是识趣的闭上嘴巴,除非欺骗,难不成跟警察实话实说,自己带着陈泽给高楠驱鬼?太荒诞了,谁都不会相信这个理由。
“我家学渊源,祖辈传下来治疗精神疾病的秘法,因此陈叔带我去谢轲家,是为了治好高楠的精神分裂症。”陈泽脸不红心不跳地娓娓道来。
这小子,真的一点也不害臊啊……陈彦龙忍不住侧目看了陈泽一眼。
“这样啊,”张荇英一边点头,一边忙不迭做笔录,看起来十分相信的样子。接着他话锋一转,两道犀利目光射向陈泽:“听谢轲家中管家说,陈泽先生对谢轲妻子高楠做出了不轨之事,是这样吗?”
陈泽只觉陈彦龙诧异的眼神也向自己投射过来,显然谢轲并未将这个败坏名声的家眷丑闻告诉自己。陈泽对这个刁钻的问题早有心理准备,淡定自若道:“留言绯闻而已,那些个管家并未目击到我的出格举动,又如何信口胡诌,诽谤我这个不过二十三岁的纯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