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高应该超过了一米八,对于五年级的小朋友来说很有压迫感,似乎也明白这个问题,在说完那句话以后青年就蹲了下来。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内眼角尖深邃,是标准的桃花眼,却并没有这种眼型带来的风流之感,大概是气质太过温和的缘故。
这种温和也模糊了他的年龄,显得比真实年龄更加成熟些。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购物篮,里面放着一盒新鲜虾仁,一包满是玉米粒萝卜丁和豌豆的蔬菜包,还有一盒小香肠、一小盒鸡蛋。购物筐旁边是一箱儿童甜牛奶。
想起来刚才就是他和飞鸟雾站在一起,工藤新一正要开口询问,却被毛利兰抢先了,“大哥哥是飞鸟桑的哥哥吗?”
“是啊,”月山朝里面带笑意回应道,“你们好啊,我是小雾的哥哥月山朝里,最近刚搬来这个公寓,小朋友们也住在这栋公寓吗?”
毛利兰摇摇头,“我住在米花町五丁目。”
工藤新一则思索着两人颜色完全不同的眼睛和头发、截然不同的长相和姓氏。
是没有血缘关系吗,但是哥哥看上去很年轻,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大学,真的可以领养孩子吗,还是说是父母领养的。
“你们不住在这里啊,”月山朝里遗憾道,“我还以为小雾已经交到新朋友了。”
飞鸟雾轻轻捏住他衣服下摆,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们是朋友,”毛利兰认真道,又立刻看向快躲在青年身后的男孩,小心询问,“飞鸟桑,请问我们可以和你做朋友嘛?”
被询问的小孩垂着眼睛,轻轻点头。
“太好了,那欢迎你们来找小雾玩,”他冲两个小孩眨眨眼睛。
而且孩子往往最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能够感觉到他是真心在邀请他们,和他们对话时也没有丝毫不耐烦。
因为经常跟着父亲去破案,见过太多糟糕大人,工藤新一对真诚又温柔的月山朝里很有好感,他矜持地点点头,毛利兰已经完全被攻略了,红着脸答应。
“我送你们回去吧,”出来后月山朝里见天已经很黑了,提议道。
“不用了,”工藤新一立刻拒绝道,他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毛利兰,“我会保护这家伙的。”
“保护小孩子是大人应该做的事情哦,”他弯腰和早熟的小鬼平视,笑道,“不算远,现在实在太晚了,把你们送到门口我放心些。”
一个大人三个小孩就这样往毛利侦探事务所那边走,月山朝里牵着飞鸟雾,却不主动和那两个小孩有任何肢体接触,而且让飞鸟雾将他和两个孩子隔开。
这些举动明显让工藤新一放松很多,毛利兰和飞鸟雾聊着天,其实大多数时候是一问一答,工藤新一偶尔插几句。
得知飞鸟雾转学的学校和班级,两人都很惊讶。
“这么说,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小女孩高兴地拍掌欢呼,天真烂漫的神态让月山朝里忍不住勾起嘴角,他摸摸飞鸟雾柔软的白色发丝,笑道,“看来小雾和小兰新一很有缘呐。”
“嗯!”毛利兰高兴地点点头,工藤新一也笑道,“以后请多多指教了,飞鸟同学。”
几天后便是周末,毛利兰和工藤新一果然应邀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短发戴头箍的小姑娘。
月山朝里蹲下来平视这个活泼灵动的小姑娘,认真和她相互自我介绍后,就去厨房准备给四个小孩垫肚的糕点了。
“兰,这个大哥哥真是超级大帅哥,”等他走进厨房后,铃木园子凑到毛利兰面前兴奋道,她两侧脸颊都染上薄红,“还会做甜品,简直就是现在最受欢迎的温柔体贴款。”
“园子!”并不习惯这样直白的夸赞,也担心月山朝里会听见,毛利兰连忙阻止。
“毕竟你的眼里只有新一嘛,”铃木园子道,“这种帅哥只能我一个人欣赏了。”
在厨房其实什么都听得见。
‘现在的小孩真早熟啊,’月山朝里准备着做曲奇的材料,在脑海里和系统聊道。
【是很早熟,特别是那两个孩子,怎么看氛围都不对劲吧。】
‘毕竟是幼驯染嘛。’
【好多幼驯染啊,你看春日川那边也有两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喜欢幼驯染吗?】
‘这是什么世界规则啊,幼驯染世界吗。’
月山朝里吐槽道。
【每个世界规则都不一样,我之前还在资料里见过‘可爱死了’世界规则呢。】
‘嗯?’
【就是那个世界的运势角色中显露出讨人喜欢,洗刷掉之前坏形象的角色,之后都会死。】
‘这是什么世界,刀子世界吗?’
他搅拌着手里的奶油,探头看了一眼外面。
因为发现工藤新一比一般小孩还要成熟,月山朝里纠结了好几天,终于定了书立作为今天的游戏,选择的也是男孩和女孩都会喜欢的图案,这种需要精巧手工的工作不会让工藤新一感觉幼稚,漂亮的图案又能提起女孩们的兴趣。
而且完成书立需要分工合作,小孩子们之间的互动性也不会差。
果然,现在四个小豆丁都认真的坐在桌前,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小堆零件,工藤新一正拿着图纸研究,看上去很专注。
月山朝里烤制完第一批饼干,就趁热端了出去,还给四人一人倒了一杯微凉的果汁,“休息一会儿吧,一直拼这个对眼睛不好。”
“谢谢朝里哥哥——”铃木园子是道谢最快,声音也最大的那个,她拿起饼干咬了一口,瞬间被浓郁的黄油味和酥脆口感俘获了,“好好吃!”
“真的哎!”毛利兰大大的水蓝色眼睛闪闪发光。
工藤新一拿起饼干。
这个温度,他顿了一下,能感觉到是刚烤出来的,却又是刚刚好可以直接入口,显然是那人怕烫到他们,专门晾了一会儿才送来的。
真是细心啊。
他嚼着饼干抬头,看见月山朝里感谢完她们的夸奖后,伸手揉了揉飞鸟雾的头发,小声询问道,“眼睛有没有难受啊?”
工藤新一反应过来,患有先天性色觉障碍的人眼睛比正常人更加脆弱。
飞鸟雾摇摇头,月山朝里也能通过马甲感觉到男孩眼睛真的没有半点不适。这倒是奇怪了,难道飞鸟雾的色盲并不是基因问题造成的?
他的视线短暂停顿在对方少见的白发和浅色瞳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