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了,苏青看到季水生车上放着几个箩筐,筐里放着锄头,斧子,凿子,锤子这些工具,心中就是一动,猜到季水生想干什么了。
昨晚季水生喝完酒也没回去睡觉,去了铁匠铺做这些工具,把那些从鞑坦兵那缴获来的弯刀全用光了。
秦风看到他们几个每人都背着一个小包袱,估计里面放的是换洗衣服就问外孙子:
“这是要远行?”
“是,我们要出去一趟。”
季水生带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可是对镖师他不熟悉只信杨志,有所顾忌就没对外公说自己要去哪里?
秦风以为外孙是采煤呢,这事他是知道的,发现黑金子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秦风压低声音嘱咐孙子。
“小心点。”
“好。”
季水生笑着点点头,牵着马车来到杨志面前:
“杨兄正好我们要去办事,送你一程。”
“那可太好了。”
杨志很高兴,季水生跟他们一起走,大家说说笑笑时间过的快,有季水生他们跟着货物更是万无一失。
说起来自己这趟镖银赚的是不是太轻松了?
季水生跟杨志他们走了被有心人看到,这人眯着眼睛眼神疑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暗地里找人打听季水生干什么去?还打听季水生带回来的那些羊和牛是从哪里弄回来的?
晚上,一道黑影悄悄的来到城墙下,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学了几声鸟叫,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很快一只鸽子飞落在他脚边,嘴里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
黑影抓起鸽子把手中的一张纸条卷成细卷绑在鸽子脚上,举起鸽子把它放飞。
做完这一切他得意的转身要走,鸽子刚刚起飞就被一枚银针射落,黑影大惊失色拔腿就想逃,被守在城下的程昱抓住。
苏青捡起地上的鸽子,从鸽子脚上拿下那个纸条递给程昱,纸条上写的正是季水生离开墨城去向不明,那武器被藏起来了,他还没有找到藏武器的地方,让对方再给他点时间。
苏青眯着眼想了一下,照着他的笔迹又写了一封纸条系在鸽子腿上,她射鸽子的银针是带着麻药的,所以鸽子只是被麻晕了并没有死。
苏青用凉水把鸽子浇醒,帮它擦去羽毛上的水渍才把它放飞出去,瓮做好了,就等对方跳进来。
苏青这边设计抓人,季水生那边跟着杨志一路往洛城方向走去。
五日后杨志到达洛城,发现季水生还跟着自己?就好奇的问他:
“季兄弟,你这是要去哪?”
“去锦城办点事。”
季水生含糊的说了一下,并没有说清楚。
“我听说锦城那边不太平,之前被难民冲击了一波,你小心点。”
杨志不放心的嘱咐季水生。
“我知道,卖皮子,买粮食这两件事还请杨兄多费心。”
季水生对杨志拱手告别,杨志点头答应:
“包在我身上。”
杨志和季水生告别之后回到洛城,没回镖局先去了苏家的布行见苏翰轩。
他进门的时候看到伙计都噤若寒蝉,气氛不对劲,就问苏二爷在店里没有?
“苏二爷家中出事了......”
伙计看是和苏翰轩交好的杨志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杨爷,您快去看看吧!”
杨志一见情况不对,顾不得卸皮子,匆匆往苏府赶去。
这边杨志去苏府找苏翰轩,那边季水生带着曲达江城他们赶到了珠山。
路上看到了很多饿死的灾民,被动物啃食的面目全非,模样狰狞可怕。
季水生看到老百姓如此惨状,心中蒸腾着怒火,这就是他爹和将士们用生命和鲜血保护的朝廷,这么多老百姓被饿死,朝堂上那些人的心是黑的么?
这样的朝廷要来做什么?民不聊生,路有饿殍,对外无能对内压榨残暴。
季水生以前只想给爹报仇,现在他的想法变了,想让老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不再被朝廷欺压奴役。
可要实现这个想法,只是把万家人杀了还不够,就得改朝换代。
这个念头一动,季水生眼中就闪动着果决。
进山之前,季水生为了安全起见,先带人仔细的检查一遍,确定周围没人才赶车进山。
山里不能走马车,他们就像以前一样把车板卸下来改装成独轮车,大家闷头干活谁都不说话,周围都是静悄悄的。
弄好独轮车后,季水生带着大家朝铁矿位置走去,他设置好的机关没有被触动,证明没人发现这里。
“曲叔叔,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把机关关闭。”
季水生回头嘱咐曲达他们,山谷中雾气昭昭,离着一米远就看不清前方情况了,这些雾是他催动阵法引来的,就是为了防止外人闯进来,让他们误以为是毒障。
这浓雾中有他安置的第一道机关,巨石移位,上次万家军的人就是被巨石挤死的,威力很大。
他们推着独轮车牵着马很容易就触动机关,所以还是先关上安全。
“好。”
曲达他們也知道机关不是闹着玩的,答应着站在原地等季水生。
季水生先进去一阵忙乎,然后返回来带着大家往里走,但还是季水生打头,脚踩七星八卦阵,后边的人一步不敢错步步紧跟。
很快第一关走过去了,季水生又返回去把第一道阵眼打开,确保不会有人跟进来。
第二关是万箭齐发,任凭你是盖世高手也躲不开漫天飞来的箭,那些箭头上都沾了能让人浑身腐烂的毒药,就算侥幸没被射死只要被刮破了皮就难逃一死。
季水生让曲叔叔他们等自己,他再次前去把阵法关闭,曲达他们一路看的心惊胆跳,若不是少主带路,他们来多少人也得全军覆没。
第三关是地上的陷阱,十步一坑,坑中全是竖起的竹子,竹子的头削的比利剑都尖,不小心踩到掉下去,就得被穿成刺猬。
曲达擦了把冷汗,好奇是谁设立的这些巧妙机关?但有一点肯定是世外高人,就问季水生:
“少主,这阵是谁设的?”
“我设的机关,时间仓促没来得及细弄。”
季水生笑道,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意气风发的看着面前高耸的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