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么说,我们不就明白了?团圆啊,你这天天来烧火看做饭的,明年你们家是不是就你做饭了?”李大花逗她。
团圆的雄心壮志可不仅是给自己家做饭,不害臊地大声宣布,“婶子,我不光要做我家的饭,这是我长大要做的事业,具体的现在还不能说。”
“事业?”团圆的这个说法,让一个矮瘦的妇女诧异问道,事业是个啥,村里哪有那种东西?
这个妇女提醒团圆:“团圆,你说的这个事业,跟你爷爷教你读书不冲突?你可别辜负了你爷爷对你的教导。”
团圆摆摆手,“不会的,婶子,我读书就为了识字,跟事业不冲突,事业就是人这一辈子想干的事。”
听者有心,妇女们把团圆的话一想,她说的事业不就是围着锅头转吗,看来就是团圆啊,也摆脱不了女人的宿命。
团圆不明白婶子们怎么都怜悯看她,她没想到是自己的说法叫人误会了,难得憨厚地摸摸头,蹲下继续烧火。
妇女们等着看张妈什么时候往锅里放配菜,村里人炖肉炖鱼都是放配菜的,就认为张妈也会放,结果张妈兔子肉都出锅了,也没有放配菜,而是单独炒了配菜。
李大花看不懂,跟给张妈烧完火,来给她烧火的团圆说,“你说明明一锅就能做出的菜,非得分开做,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团圆啊,这是为什么呢,你给婶子分析分析?”
添好柴,团圆看着柴火噼里啪啦燃起的火苗,“婶子,你除了做饭,还得忙家务,厨娘光管着做饭这一件事,当然就可以更用心。”
李大花一想是这个道理,越发觉着团圆人小,看事情比她看得明白,在围裙上擦擦手,摸摸团圆的头,“团圆啊,听你说的话,真有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婶子,我的话可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团圆是一个谦虚的孩子。
李大花叫团圆再添点柴就回家去吧。团圆添好柴,起身回家。
“团圆,你来一下。”张妈叫住团圆,给了她一碗兔肉,香辣扑鼻,让人馋的不行。
昨天那个秤砣来送兔子时说了,兔子是团圆抓的,团圆又对她做的麻辣兔肉的味道好奇,张妈就给她一碗。
“奶奶,我不要。”统共就一盘兔肉,团圆怎么好意思拿一大碗。
张妈非叫她拿着,团圆只好小心地端着,她对那三样调料实在好奇,就脆生生问,“奶奶,那个辣椒花椒八角有没有种子可以种啊?”
其他的张妈不知道,但辣椒张妈知道是可以用种子种的,给了团圆几个辣椒,叫她把里面的籽种在地里,要先育苗,苗长出来再分开栽,张妈把种法告诉了团圆。
“嗯嗯”点着头,团圆欢快地端着那碗兔肉回了家,“爷爷,加菜了,这个叫麻辣兔肉!爷爷,你腿怎么了,为什么捶腿,是不是疼?”
“没事,坐久腿麻了。”李秀才这几天膝盖有点不舒服,坐久了站起来费劲,之前他都不当着团圆表现出来,这回不小心叫团圆看到了。
团圆噔噔噔跑进屋,又噔噔噔跑出来,手里拿着艾柱,“爷爷,你膝盖疼,就用艾柱灸膝盖,艾柱很有用的。爷爷,你试试。”
“吃完饭,爷爷坐炕上灸。”李秀才当然知道艾柱的作用,就是用红纸卷的艾柱,他第一次见。
团圆过来踮起脚尖撑着爷爷,李秀才把手放在团圆的小肩膀上,团圆用手扶着爷爷的腰,跟爷爷一起进屋。
其实这样对于李秀才来说,真的很难走,但他得叫团圆看出自己是叫她扶的,还得不真的把身体的重量放在她身上,不然他的孙女就会难过自己帮不上
忙。
李秀才到炕上坐好,团圆搬桌子拿碗筷,给爷爷夹了一块肉最多的兔子肉,“爷爷,这兔子肉里加了辣椒和花椒,这两样都是驱寒的,你腿疼也许是受了寒,吃了肯定有用。”
滚滚:“……”
看来得给团圆纠正一下这个错误的想法。
李秀才也夹了一块兔子肉给团圆,“好,爷爷吃,团圆也吃。”
夹起兔子肉,团圆吃着嘶嘶吸气,这个味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她小嘴红红的,吸溜了一口稀粥,“爷爷,你知道吗,这个麻辣的味道是来自于辣椒和花椒,张奶奶还给了我辣椒,我准备种在院子里,这样咱们就可以自己做麻辣兔肉了。”
李秀才摸了摸团圆的头以示鼓励,然后叫团圆拿酒来。
团圆下炕,问滚滚天麻酒泡好了没有,滚滚说差不多了,天麻是空间晒的,更容易发挥效用。
团圆一听,乐颠颠拿来酒,给爷爷倒出酒,“爷爷,你喝吧。”
“怎么,你个小管家婆,不管着爷爷喝酒?”李秀才这么问时,已经喝了一口酒,舒服地眯缝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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