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谢大厨神秘一笑,抽着烟袋喝口茶,哼着小曲磨磨刀,反正就是不说话,叫团圆着急。
团圆可不会坐以待毙,滚滚要告诉她,团圆说不用,她要靠自己想出来,看着眼前的虾球,团圆灵光一闪,“谢大厨,这个炸虾球虾尾上翘,像鲤鱼跃龙门,寓意举子金榜题名,改写命运,对不对?”
“团圆姑娘,正是你说的这样。”谢菜刀大笑,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谢菜刀就给团圆说:“团圆姑娘,菜里头有个故事,价格就会不一样。有些食客他不光吃菜,他更想听听这菜里头的故事,特别是文人,菜里头的故事能打动他们,他们比谁都舍得出银子。著名的故事就是一道西红柿拌白糖,京都一间酒楼取名白脂红颜,卖到半两银子,文人抢着点。”
半两银子只为吃一盘西红柿拌白糖,团圆是理解不了的。
看团圆不说话,谢菜刀又加了一句,“团圆姑娘,这不能叫骗人,这叫投其所好。”
正是谢菜刀今日这不经意的一番话,让团圆以后开的馆子度过一次大危机,菜不仅仅是菜,每道菜里都有一个故事,这故事有催人泪下的,有美好的,有发人深省的,都在娓娓道来这做菜人的一段经历。
离开万家酒楼,团圆又来了严家商行,远远的她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李杏黄和春妮。
两个人白盼夜盼,盼了快一个月,也没盼到团圆栽跟头,都有点心灰意冷,春妮就带李杏黄来看她姐说要给她的铺子,给两个人打打气。
李杏黄万万没想到,春妮带她来看的是严家商行,脸子“吧嗒”就掉下来了,“春妮,你叫你姐骗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姐才不会骗我,只要团圆完蛋,这铺子就是我的了。”在春妮看来这不就是一间房子吗,就是高点,多用了些石头盖起来罢了,她姐说给她,就会给她。
“你知道这铺子叫什么吗?”李杏黄忍着骂春妮傻的冲动,平静地问春妮。她不能跟春妮撕破脸,不然没人帮她了,她两个弟弟现在都卖炭烤豆腐,把团圆当成衣食父母。
“你管它叫什么,不就是个铺子吗?”春妮不在乎地回答。
李杏黄手指着严家商行的招牌,“这是严……”后头三个字,李杏黄不认得。
“严家商行。”有人插了一句。
李杏黄顺着这人的话说,“对,这是严家商行,你……团圆你怎么在这?”李杏黄眼睛瞪大的跟见了鬼一样。
团圆都听半天了,没理李杏黄,好笑地看着春妮,“春妮,你说这铺子马上就是你的了?”
“当然,很快就是我的,是春家那啥了。”商行是个什么意思,春妮不懂,也记不起来了。
“那条件是什么?”团圆挺佩服春妮的,什么大话都能脸不红气不喘说出来,还不心虚,也许这就是无知者无畏吧。
“当然是你……”春妮脱口而出,被李杏黄打断,她话一转,“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
那天团圆听到春桃说领春妮看一个铺子,没想到她带春妮看的是严家商行,姐妹俩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团圆想让春妮看清事实,“春妮,你知道严家商行在白山县是怎么样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反正我姐说这铺子会是我的,就会是我的。”这要是换成其他人,会把春桃当成疯子,可春妮就是对春桃的话深信不疑。
团圆指指身后四层的严家商行,为了巧婶子,又对春妮说:“春妮,你知道这铺子值多少银子吗,你姐姐要真有这么多银子,会还给人当丫鬟,你想过这个吗?”
“银子算
个屁,我姐跟的那个小姐可是县令的闺女,这里的所有房子,都是县令的,县令想要这个铺子,严家就得乖乖滚蛋。”春妮语气狂妄得很。
说完这话,春妮突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姐是春桃的?不是……”春妮使劲摇头,差点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说出她姐是春桃了呢!
“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春妮大吼一声,牙齿咯吱咯吱响地瞪着团圆。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团圆从春妮和李杏黄眼前走过去,扔下一句话,“你姐一个丫鬟当的真滋润,能叫县令给她把严家商行买下来。”
春妮听不出来这是反话,抱着胳膊抖着脚,“团圆,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告诉你,我姐就是这么厉害。”
“夜郎自大。”团圆走到严家商行门口。
春妮在后头蹦着高喊,“你才是狼呢,杏黄,咱们进去看看这铺子多大,以后咱俩一人一半。”
李杏黄脸色铁青,她不是春妮,听着春妮这些话,只觉着丢人,她觉着周围人都在用看疯子的目光看着她和春妮,特别是团圆,肯定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笑自己呢。
忍着破口大骂春妮蠢的冲动,李杏黄勉强笑着说:“春妮,算了,咱们还是别进去了。”
她说完抬起头,看到一个伙计从严家商行出来,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起,那个伙计叫住团圆,手指着自己,“团圆姑娘,她就是那个……”
李杏黄慌张地拉着春妮就跑。
伙计放下手指,“团圆姑娘,我刚才看到那天的大婶了,肯定就是她。”
“她叫李杏黄,我知道是她了。”
李杏黄一见伙计就跑,团圆肯定自己猜对了,那天来严家商行说她跟李润书不清不楚的就是李杏黄,她改成背后搞小动作了。
从王掌柜这里拿到碗垫的钱,把自己编的彩色的如彩虹一样的碗垫,还有爷爷编的一些用染色的野麦子草编的小动物,都交给王掌柜,团圆离开了严家商行。
这个季节的街上,多了许多卖果树的,有的带几片叶子,有的就是光秃秃的树,一片叶子没有,卖树的老汉蹲在一边,嘴里吧嗒着烟袋,手拢在袖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团圆走到近前,心痒痒地想买棵果树种在空间里,可她不认识这些是什么树。
卖树的老汉走到团圆面前,咧着缺了几颗牙的嘴,“娃子,要买树,想买啥树?”
团圆摇摇头,她没有特别想买哪种树。老汉把烟袋别在腰带上,给团圆一样样介绍这些都是什么树,叫什么名,怎么打理,几月开花,几月能结果子,还有果子是酸的还是甜的,是如数家珍。
最终买了十棵果树,收进空间里,团圆就来秤砣家的猪肉铺,等着跟秤砣一起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