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嘻嘻哈哈地乘坐电梯来到一楼,穿过大堂来到酒店。俊男美女组合,还是成功地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其中包括很多用完晚餐后来到大堂的总监们。
武总也是其中一位,他看到官先生的目光盯着穆亦漾远去的背影,于是上前:“官先生,大姐大只是到隔壁逛逛。”
“这个我知道,表兄妹去喝晚茶。”官先生一句不经意的解释,却引来大家的遐想。你怎么对人家的行踪都这么清楚?
二楼茶楼的包厢里,Eva翘首以盼:“小妹应该差不多来了。”
妻子不停在门口转来转去,转花Mark的眼睛:“Eva,你先坐下。他们不会失约。”
他心里对这次的见面也很期待,只是不像妻子表现得那么明显。门口传来妻子的声音:“来了来了,小妹来了。哗,好靓女。”
一抹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俏生生地与妻子打招呼:“阿嫂好。”
“好好好,大家都好。小妹,你好漂亮,像小公主一样。”
“谢谢阿嫂。在阿嫂的面前,我可不敢自夸。”
Eva身上散发出的成熟女性的妩媚和妖娆,不是她这个青涩丫头可比的。被夸的Eva笑得合不拢嘴:“小妹真会说话,来,快点坐下。”
Mark也站起来:“小妹来了,Chris,快过来一起坐。”
大咧咧地走进来的Chris坐下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天气真热。”
坐在Mark的对面,穆亦漾忍不住说:“每当看到你,我就想起我二姐。”如果二姐看到一个长得与自己那么像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Mark微笑着说:“我昨晚和Eva说了,有空的时候,我一定要去你家。去看看你的妈妈和姐姐。”
“欢迎至极。”穆亦漾的这句欢迎是真心实意的。“我姐夫肯定会吓得嘴巴都合不上叫经。”
小丫头嘴里的姐夫,不会就是那位与自己长得相似的美女的先生吧。昨天小丫头不是说她二姐才24岁吗,这么早就结婚了?
果然,Eva马上问起:“你二姐结婚这么早啊?”
“前天才登记,她与我姐夫是大学同学。”
听到这里,Eva马上惊喜地拍掌说道:“我和Mark也是大学同学,谈了6年才结的婚。”
这也太凑巧了吧,长得像也罢了,恋爱经历都这么相似。穆亦漾难以置信地说:“我二姐和姐夫也是谈了6年才结婚。”
Mark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这世上,真有长相和经历都这么相似的人?他心里一动:“我是11月2日出生。”
与二姐同一天出生,不知出生的时辰会不会也是一样呢。她试探性的说:“我二姐是那天晚上出生的。”
Eva激动地大喊:“Mark是晚上十点出生。”
“我只有一个疑问,”穆亦漾不想再说什么太巧之类的话,“你和我二姐,是不是只是性别和年龄不同?”
缘份啊,真的是缘份。Mark与穆亦漾详细地聊起来。原来,Mark的祖辈是香港人,比土著还要土著。Mark的爸爸是个作家,没退休之前在大学里教书育人。Mark的妈妈是一名儿科医生,目前已经退休,正在学国画。
Mark是独生子,他是脑科大夫,妻子Eva是一名神经科大夫。两人目前还没有打算要孩子。Mark的爸妈已经移民英国,小两口没有移民的打算,目前与岳父岳母一家住在一起。
本来穆亦漾的心里还在期待着,希望Mark的祖先是内地人移民到香港的。这样的话,说不定两人祖上会有什么亲戚血缘关系。可是没料到,人家祖祖辈辈都是香港人,看到,这亲戚关系是扯不到一起的。
并不是当事人的Chris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比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有兴趣。他不停地给大家上茶,上点心,完全把自己当成招呼客人的主人家。
大家聊得很投机,说的都是家常话题,也不觉得枯燥。Mark甚至感到遗憾,如果爸爸还在香港,大家就能见上一面。
甚至,在最后,Mark和Eva还邀请穆亦漾抽空到两人的家里玩。只是想到自己有限的时间,穆亦漾都不知道这个邀请能不能实现。
Mark与Eva还有Chris先送穆亦漾在酒店,在酒店的大堂里刚好看到那群喝完一轮准备回房的保安总监们。Chris看到自己的老子也在那里,他挥手叫着:“爹地。”
身后传来儿子的声音,官先生回头一看,哟,那个年轻人,确实与兰姐长得一模一样。看来,他应该就是Jim的女婿Mark。
他走过去,穆亦漾期待地望着他:“舅父,您看看。这是Mark,是不是与我妈长得很像?”
官先生没有见过二姐的本人,只见过相片。可是穆妈妈的长相他却是熟悉的,所以穆亦漾才拿穆妈妈出来说话。
“像,确实是很像。”
不得不说,确实太像,官先生微笑着说:“你是Mark吧,昨天晚上Chris跟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有点相似。没想到,你和我大姐,像是一个模印里印出来一样。”
外父和自己说过,这个官先生,以前是他的队友。Mark礼貌地说:“Uncle您好。您这么一说,我和太太真的恨不能明天就见见小妹的妈妈和姐姐。”
站在Mark身边的Eva也笑着说:“是啊,Uncle,一开始我看到小妹戴着个头盔,眼勾勾地望着Mark,我当心里慌得很。还以为是Mark背着我勾引小美女,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了呢。”
她当时心里真有三秒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她仔细地看着穆亦漾的眼睛,发现她眼里除了好奇之外,没有其它的意思,她才放心下来。
不会吧,Eva竟然会有这个误会。穆亦漾赶紧道歉,同时也开始开玩笑:“阿嫂,如果Mark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囡囡真是当街霸习惯了,动不动就喊着揍人。想到兰姐说的囡囡能动手就不动口,官先生觉得自己的头开始有点微痛。
Mark哭笑不得:“小妹,看在我这张脸上,你下得了手吗?”
自己的脸不是长得像她妈和二姐吗,这么熟悉亲切的脸,她舍得用拳头招呼?
谁知,穆亦漾笑得贼坏:“你放心。我动手的原则是,打人不打脸。”人的身体部位那么多,随便哪个部位都可以打的,何必专门打脸呢。脸是要见人的,打得鼻青脸肿的,让人一看,哟,这小子被揍了呀。
这可不好,最好的就是,打了人,还不让人看出来,让苦主心里有苦说不出。
闻言,Eva笑得可开心啦:“还是小妹好。不过,小妹,你放心。如果Mark敢对我不好,我动动手指,随时让他变傻子。”
是啊,自己忘了,Eva可是一名出色的神经科大夫。自己打人,需要使用蛮力。可是神经科大夫,只需动动手指,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神经麻木。这种人,简直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因此,穆亦漾双手抱拳:“阿嫂,佩服。有空的时候,教我两招。我的点穴功夫是最差劲的。”
吓得官先生赶紧拉开穆亦漾,囡囡说的话,别人一般当成玩笑。只有他知道,这孩子一般不会说一些空穴来风的话。点穴功夫,他自己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不代表没有。中国功夫流传了不止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你怎能确保眼前的人不会其中的某一种?
他笑得打哈哈:“时间不早了,改天,大家一起吃个饭。我也是好久没有见过Jim。”
穆亦漾笑着与大家告别,然后上楼回房间。洗漱之后,她习惯性地看看手机,只有家人给自己的信息,偏偏少了大卫的。
她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失望。现在这个时间,罗马那边是大白天。他真的这么忙,忙到没空给自己发个信息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要给自己发信息。
第一次,自己对除了家人之外,对某个人产生这种陌生的牵肠挂肚的想念。这种陌生的感觉,非常的不好。让她心里很不爽,即陌生,又异样。
想起古诗里面的各种描写思念的句子,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什么“人比黄花瘦”,什么“思君意不穷,长流如水注”。
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更好的理解其中的滋味吧。穆亦漾趴在床上,心里惆怅不已。不知,自己思念之人,是否也正在思念自己呢。
肯定不会,古人都能飞雁传书,为何他没有给自己发信息或打电话?飞雁传书是需要时间的,打个电话最多五秒钟就能接通。
她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左右,不经意发现,自己竟然像个深宫怨妇般在埋怨情郎。这个想法把她给吓到了,会不会是自己太黏人,会不会是自己闲得发慌,才会有诸多猜测和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赶紧睡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好的。
这回,她是睡好了。可是海门那边又揿起大波浪。不为别的,因为阿治哥哥毫无预兆地又犯病了。
晚上的时候,阿治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动不动流鼻涕,流眼泪,浑身发冷,不停地打冷颤。他心里直说不好,应该是发作的前兆。他赶紧让阿洋把阿勋抱走,离开他的房间。
阿洋前前后后见到哥哥发作的次数不少,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将小侄子抱到二楼父母的房间,对穆二伯使了个眼色,然后赶紧上三楼。
心知大事不秒的穆二伯也跟着来到三楼,看到阿洋正在用湿润的热手巾捆住阿治的双手,然后用鹅绒被把他团团包起来。
身体像有数万只噬心的虫子在流窜,阿治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催促着小弟:“阿洋,快把我捆起来,捆紧一点。”
吓得穆二伯与阿洋加快手上的工作,把用鹅绒被包了两层的并用粗绳索严严实实捆住的阿治抬到床上,这还不算,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身体的阿治仍在说:“阿洋,再用铁链把我固定在床上。”
这张床的两边加装了几个大铁环,就是为了把犯病的阿治捆在床上而加装的。听到儿子的话,穆二伯心里凉了,看来儿子这次犯病很是凶险。他赶紧拿出放在衣柜里的铁链,交给阿洋锁上。看着阿治被捆在棉被里,再被三道铁链绑在床上,穆二伯的心里说不出的凄凉和悲伤。
碰巧此时,阿溪和阿文去三楼,想带阿勋出去逛街。可是客厅里没人,阿溪好奇地推开大哥的房门一看,吓得她魂飞魄散:“爸,大哥又犯病了?”
听到大舅子犯病的阿文也进来一看,傻了。外父和小舅子竟然私设罚堂,把大舅子绑在床上。
看到未来女婿进来,穆二伯心里一沉。阿文并不清楚阿治的实际情况,他还以为自己的大舅子真的得了无法医治癌症。阿文惊讶地说:“爸,大哥这是怎么了”
现场的三人无语,大家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说起。此时,因为忍受不了疼痛,嘴里开始呻吟的阿治引起阿文的注意。阿文开始着急:“爸,大哥病了,快点送医院。”
这可不是送医院就能解决的问题啊,阿溪绝望地说:“阿文,医生帮不了大哥的。”
医生不是万能的,阿文是知道。可是,把大哥捆在床上,更不可能解决问题啊:“阿溪,医生比我们专业,至少可以帮大哥止痛。”
为何三人还是不说话,慢慢的,阿文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他毕竟是个刑警,见过太多的事和人。想到大家异常反应,再看看大哥此时的症状。心里的疑问越来越确定,他低声问着:“阿溪,大哥这是毒瘾发作吗?”
一直想掩盖的事实被别人揭穿,虽然这个别人是自己的未来女婿。穆二伯心里五味杂陈:“是的,你说的没错。阿治这确实是发作,送医院是没用的。你们先离开房间吧。”
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怎能离开呢。看看大舅子现在的症状,眼睛泛红,不停在扭动着,虽然有双重枷锁捆在他的身上。可是,他还是滚动得太厉害。阿文不禁担心,这些绳子和铁链困不住理智心智皆不清醒的阿治。
“阿溪,你先离开。我和爸爸还有阿洋留在这里照顾大哥。”
阿文想劝妻子离开,这么怵目惊心的画面,他不希望阿溪看到。可是,令他惊讶的是,阿溪不但不离开,她还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头边的毛巾轻轻地拭擦阿治的额头上汗水。动手之熟练,看样子,她这么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六神无主的穆二伯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呢,这段日子以来,阿治在药物的控制之下,已经很少发作。即使偶有发作,也不至于这么严重。难道说,这个毒瘾,已经发展到药物都没有办法控制的地步了吗?
担心阿溪的阿文也来到床边,他拿过阿溪手里的毛巾,扶阿治擦不停流出的汗水。不断扭动身体不停呻吟的阿治的状况越来越糟,最后,他实在控制不住,把嘴里咬着的毛巾想吐出来。
一直关注阿治的阿溪,眼疾手快地把毛巾又重新用力地塞回去,她的手用力地扶住大哥的下巴:“大哥,一定咬住毛巾,千万不能咬你的舌头,知道吗?”
她这一举动,把身边的阿文吓了一跳。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平时林妹妹一般娇弱的阿溪,关键时刻,却是最镇定沉住气的那人。
大床已经开始咯吱咯吱地响起来,阿洋心里慌得拿不定主意:“爸,要不,我打电话给小叔和小样?”
大哥此刻的表现,像极了上次在小叔家的情形。当时也只有小叔和小样才能控制得住大哥。难道,这次也要叫小叔他们来才可以吗?
问题是小漾现在人不在海门,只有小弟一个人。再说,阿治已经被铁链牢牢锁住,叫小弟来也无事无补。穆二伯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你哥目前来说,还是可以控制得住的。”
只是,仿佛是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是错的。那三根牢牢绑住阿治的其中一根铁链,却突然因为阿治强烈的晃动,床边的铁环无法随,坏了。于是,铁链触碰的叮叮叮的声音,令大家听得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突然,阿溪慌得大叫:“大哥鼻子出血了。”
人是躺在床上的,即使流鼻血,也不会流出鼻孔外面。可是,它又不像流鼻血,可是,鼻孔周围,确实是出了血啊。这可怎么办?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阿溪转向就跑,阿洋奇怪地问:“姐,你干嘛去。”
她边说边往外跑:“我打电话给小婶。”
穆二伯一把拉住她:“打电话给你小叔还差不多,你小婶手无缚鸡之力,别把这事告诉她,只会吓到她而已。”
才不是呢,阿溪挣开爸爸拉住自己的双手:“小婶认识一些出色的医生,她或许会有办法。”
这点倒是提醒了穆二伯,他是隐约知道弟妹的人脉。更别说,她那个异母弟弟的亲生父亲就是一名出色的医生,他当年带出来的那些徒弟,与弟妹的关系很好。
一个电话打过去,把正在客厅里吃西瓜的穆家人吓了一跳。快速地商量一下之后,阿漪陪穆爸爸打车去二伯家,慕容俊浩陪着穆妈妈去找朋友,小姥爷则留在家里看家。
十五分钟后,穆爸爸带着阿漪来到二哥家里。看到小叔子终于来了,二伯母松了一口气。她之前一直待在房间里哄孙子入睡,好不容易孙子睡着之后她才能上去三楼看儿子。
只是,小叔子怎么带着侄女过来了,不是白白地让侄女害怕吗?
来不及多得,穆爸爸带着阿漪直奔侄子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像热锅上翻滚的侄子,穆爸爸心里一惊,这症状,大大的不妙。
穆爸爸直接交待工作:“阿文,你压住阿治的上半身;阿溪,你来压腰身。阿洋,你压住你大哥双腿;二哥,你和我分别控制阿治的左右小腿。阿漪,剩下的你来处理。”
虽然不明白穆爸爸的意图,可是大家还是乖乖听从穆爸爸的吩咐。把阿治牢牢摁住,让他从头到脚由头发到脚底都动弹不得。
阿漪这才半跪到床尾,双手分别握住堂哥的双脚,大拇指用力地按摩着脚上的多不胜数的穴道。来自双足穴道的刺激,让阿治渐渐地平静下来。在阿漪宛如圣手般的按摩之下,大约十分钟之后,阿治已经渐渐入睡。
感觉到堂哥已经入睡的阿漪轻声地说:“好了。”
一句好了,让大家彻底松了一口气。二伯母一直站在阿漪后面,无声地哭泣着。阿漪走到床边,用手翻看堂哥的眼皮,之后,皱着眉头说:“爸,问问阿俊他们到哪了。”
二伯一家以为没事了,可是阿漪的话,又他们把心悬在半空中。听阿漪的意思,危机还没有解除啊。
心里疑问重重,可是谁也不没有没有打断穆爸爸的行动。他拿出手机拨打女婿的电话,十五秒之后,电话才拨通:“阿俊,你们到哪了?”
电话是穆妈妈接的,因为阿俊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穆妈妈简短地说着:“我们在转弯这里,让阿洋下来给我们开车库的大门。”
老伴的意思,是要开车进来吗?穆爸爸对阿洋说:“阿洋,你婶婶让你现在下去开车库门帮忙。”
只是开门而已,何必让弟弟去呢。阿溪主动说:“小叔,我下去吧。”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背不动一个老人。”穆爸爸阻止,还是让阿洋下去,“你婶婶带一个朋友过来帮忙,他腿脚不方便,让阿洋下去帮忙。”
闻言,人高马大的阿洋马上跑下去,他才刚打开车库门,不到三秒种,就看到一辆路虎SUV开了进来,自己那个新晋堂妹夫正在开车,后排坐着一个陌生的道骨仙风的老人以及婶婶。
停好车之后,他帮忙打开车门:“婶婶。”
穆妈妈边下车边吩咐:“阿洋,拿后尾箱的轮椅跟我们上去。”
听话的阿洋马上跑到车后面,打开尾箱,果然看到一辆折叠轮椅,应该是那位老人的座椅吧。等他拿出轮椅,盖上后尾箱。抬头一看,堂妹夫已经背着那个老人,婶婶背了一个药箱,正往客厅里走去。
落在后面的他赶紧又把轮椅折叠好,抡起来跟上去。
来到三楼阿治的房间,慕容俊浩把老人放在阿治的床上。老人先是翻了翻阿治的眼皮,看了之后没说什么,只是交待着:“去掉绳索。”
穆二伯一愣,向老人解释:“大夫,我儿子他现在失去心智,万一他醒了之后,可能会伤到人。”
站在老人身边的阿漪却说:“放心吧,二伯。一时半会,大哥醒不过来的。”
刚才阿漪捏了大哥的脚之后,大哥就睡过去了。阿溪马上帮忙解开绳索,她还吩咐阿文:“快点解开所有的铁链和绳索。”
一言不发的阿文听命行事,他怎么有一种感觉,在穆家,一旦有事情发生时,说话做主的永远是女人。男人此时倒成了一个陪衬。
现在才进到房间的阿洋把轮椅搬去房间,看到大哥已经被解开所有的束缚,老人正在给他摸脉。半响之后,老人才说:“给我拿银针过来。”
阿漪接过穆妈妈递过来的药箱,拿出里面一排排银针,看着长约十公斤的细细的银针,阿洋觉得自己眼前一阵眼花,就连阿文看了也觉得心悚。
老人给阿文的头顶,人中,太阳穴等位置都扎了针,把好好的脑袋都快要扎成了一个刺猬。若是平时,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阿洋肯定会笑破肚皮。只是,此刻看到大哥的惨状,别说笑了,他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阿文悄悄打量一下,发现,自己的未来外父和小舅子,甚至还有未来小叔,现场的所有男人,除了慕容俊浩之外,一个个都是眼框红红的。
可是,现场的所有女人,除了岳母是哭鼻子之外,阿溪,阿漪,还有小婶。一个个却是一脸的镇定自若,大有那种泰山压顶的稳重之势,让人看了之后觉得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