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穆妈妈走过来,她微笑地望着杨贞和阿穆鲁氏:“来了,快进来坐。”
望着绰约多姿的穆妈妈,杨贞心里一暖:“我们两个脸皮厚,又来你家蹭饭。”
阿穆鲁氏不想做杨贞嘴里的厚脸皮家伙,他赶紧扬着手里五层点心龛:“阿姐,我这次是有备而来,给孩子们带来一些儿时常吃的点心。囡囡特别喜欢吃。”
自家哪里担得起人家这么客意准备啊,穆爸爸从新楼里走出来:“来就来了,何必搞得这么客套。”
“姐夫,总不能每次都来你们家,白吃白喝白拿。”阿穆鲁氏笑呵呵地说着,“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经常听囡囡提起她以前吃的零嘴。再说,我们那里特别多,所以顺带着拎过来。”
外人还不知道穆爸爸和穆妈妈已经离了婚,因此阿穆鲁氏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穆爸爸为姐夫。
穆爸爸陪两人走进老宅的客厅,穆亦漾早就拎着红萨其马跑进去,刚巧阿漪正半靠着软榻上,她献宝似的扬着手里的盒子:“二姐,二大爷给的红萨其马。”
听到这句话,阿穆鲁氏心里那个酸啊。什么二大爷给的,明明是你阿舅我跑断了腿又演了半天的苦情戏才买到的。
坐起来的阿漪欣喜地问着:“好吃不?”
“好吃,和我们小时候吃的味道有点相似。”
拿起一块红萨其马塞进嘴里一咬,嗯,酥甜香溢,唇齿留香,确实有小时候的味道。觉得味道挺不错的,阿漪马上又塞了一块进嘴巴里。
看到来人,阿漪甜甜地问候着:“二大爷好,阿舅好。”
阿漪的肚子好大,怀着双胞胎显得比别的孕妇大得多。杨贞关心在问着:“二丫,再过两个月就是预产期了吧。”
穆爸爸喜气洋洋地代为回答:“是啊,十月初。今年是老二,明年6月就轮到老大了。哈哈,到时家里可热闹啦。”
是啊,家里陆续添丁,确实是一件可喜可货的事情。杨贞暗自打量着穆爸爸,发现他与之前没有什么变化,然而穆妈妈的气色和神色却比之前的要好。看来离婚一事,对两人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伤害。
真要说什么伤害,那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现在,感情都没了,哪来的伤害?
他看了一下:“两位姑爷都不在家?”
“今天晚上,老大和姑爷回婆家吃饭。二姑爷到街尾的水果摊买水果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的慕容俊浩喊着:“爸爸,阿四家里竟然没有金芒卖。我把附近的水果摊都跑遍了,也没有。看来,等晚上吃过饭之后,去外面找找才行。”
慕容俊浩说的是普通话,杨贞听到了,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阿穆鲁氏。阿穆鲁氏认命地微微点头,然后默默地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
这时,杨贞才问起穆爸爸:“三少,怎么会没有芒果卖呢?”
穆爸爸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应该不会。莫非现在是旅游旺季,外地来的游客太多,供不应求?阿漪好久没有吃过芒果,突然想吃几个。所以才想到去买。”
大卫坐到穆亦漾的身边,穆亦漾拿起一块红萨其马塞到他的嘴里:“很好吃的。”
嗯,味道挺不错。大卫揽着她的小蛮腰:“你喜欢的东西都是最好吃的。”
妻子的嘴巴太刁,不好吃的东西,她绝对不喜欢吃。所以,只要是妻子推荐给他的东西,他百分百地相信,那绝对是美食。
穆亦漾又拿起一块芙蓉香蕉卷喂给大卫:“这也是我最喜欢的。”
旁边的阿漪取笑她:“这几龛点心,哪样不是你最爱吃的。”
你还别说,这些点心真好吃。虽然比不上姥姥做的,可是,一样美味。
慕容俊浩跑过来,脱鞋上榻,挤到阿漪的身边:“宝宝,晚上的时候,我再出去找金芒。”
“别找了,我们街上没有卖,外面估计也少。跑来跑去太热,等阿四进水果回来之后,让他留点出来给我们。”
海门的夏天非常热,阿漪舍不得让丈夫跑来跑去。虽然是晚上,可是,走的路多了,一样也会出汗。
然而,慕容俊浩坚持一定要买到金芒给妻子吃:“没关系,万一到了明天,你又不喜欢吃,那怎么办。再说,超市里一般都会有金芒。”
“姐夫,超市里面的金芒一般都放了很久,不怎么新鲜的。”
穆亦漾一般都不会在超市里面买水果,放在冰库里冻久的东西,好吃到哪里去。慕容俊浩一听,对啊,他怎么忘了这点:“没错,看来不能在超市里面买。小妹,你知道哪里还有新鲜的金芒吗?”
小妹虽然是个路痴,可是,海门哪里有好吃的,她却了如指掌。问小妹,绝对错不了。
果然,只见穆亦漾想了想:“吃过晚饭之后,我去水果市场那里转转,应该会有的。”
还是小妹有办法,慕容俊浩喜出望外:“谢谢小妹。”
天下哪来这么好的小姨子,有应必求。慕容俊浩这时想起公司里的一些事,他提议着:“小妹,我觉得,公司最好成立一个工会。”
成立工会?穆亦漾听了之后,不加思索地说:“可以,你有没有比较合适的人选,让谁来负责?”
当然有,就是那个已经毕业两年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工作的大山。慕容俊浩觉得那是一位合适的人选:“大山他是旅游管理毕业,只是为了照顾他生病的爸妈,不能在外工作。再说,他人瘦力小,做不了粗活。所以才会在老家随便找一份差事应付。当时,爸爸向我推荐他,我觉得他适合做统计等方面的文职。而且,可能因为家里有病人的原因,他为人非常热心。所以,我觉得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穆亦漾在脑子晨快速地想了一下,然后问穆爸爸:“爸,那个大山,是不是家里住在我们祠堂附近的那户人家,我记得,我的辈分比他高一辈。”
“是的,上次你的家宴,碰巧人家两位老人刚出院,你当时给了1000元给人家,后来,他家送来两瓶沙蟹汁。所有亲戚送的沙解汁里,你最喜欢吃他们家送的。”
提到大山,穆爸爸对那孩子有点印象,那是个踏实的孩子,只可惜,命不好。父母体弱多病,爷爷奶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小心照顾自己的身体,不给孩子添麻烦。
考虑三秒,穆亦漾直接对慕容俊浩交待:“姐夫,以后这事你做主就行,不用和我商量。不过,如果是大伯一家的孩子们有什么要,你可不能答应,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大伯那家的孙子们,穆亦漾实在不敢让他们加入自己的公司,他们只会像蚂蟥一样,把自己吸得饱饱的,让别人无精打彩。
那三个侄子们,甚至两个堂哥对自己都有所顾忌,不敢随便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可是对于慕容俊浩,他们却无所畏惧。穆亦漾担心他们欺负慕容俊浩,所以特别提醒他。
慕容俊浩为人精明着呢,他一点也不会中他们的招,他狡猾地笑着:“他们只要找我提什么要求,我一律回答,要请示他们的小姑。毕竟,他们小姑才是老板,我只是一个打工的。”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在杨贞的耳朵里。杨贞悄悄地问穆爸爸:“三少,你哥家里的孩子们,与囡囡不太对付?”
唉,怎么说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穆爸爸心里也明白,为何女儿与大哥家里的孩子说不到一块。
他不在意地对杨贞说:“我哥两个儿子;我三个女儿。农村人,封建思想严重。更说,我那个大侄子,比我才小几岁。大侄子有三个儿子,个个比我的女儿们大。或许我大哥看我没儿子,心里有比较多的想法。总想着为自己的儿子孩子们谋取更多的利益。重男轻女的想法也传给他的子孙们。”
穆爸爸永远也不会忘记,穆亦漾五岁那年,当时大家准备祭拜祖宗。自己的大侄子看到穿着光鲜的老三站在内院里快乐地走来走气,重男轻女的他随意说了几句或许可能跟重男轻女有关的话。
老三当场一拳打过去,砸在大侄子身边的桌子上。那张大桌子当场碎得四分五裂,桌上准备好的那些供品之类的,滚得到处都是。
大侄子当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屋子的族老长辈们一个个地不吭声。谁敢出声,看看那个正中央的冷着一张小粉脸的小团子,活像一个罗刹似的,你再说两句惹她的话,谁知道那拳头会不会招呼你身上过来。
后来,还是一个族老仗着自己辈份高,训斥了大侄子几句,然后,抱着老三出去哄她开心。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要收场。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村里的老人们个个都夸他后继有人。家里没儿子,没关系;有个顶事的姑娘,也是一样的。再说,穆家村里的人,家里姑娘话事的人家可不少。
大侄子后来再也不敢在三个堂妹面前拿乔,就连大哥在瓜分利益的同时,也不敢做得太突出。大家都不是糊涂人,谁也不想做糊涂事。
穆爸爸自豪地对杨贞提起陈年往事:“你说,我哥的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加起来都抵不过我家任意一个姑娘的小指头。生儿防老,现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管生不管教,到头来,老的小的都受罪。我到了现在这个年纪,真的非常感谢我我外父外母还有林叔,他们把我三个姑娘都教得非常好。我和孩子妈妈,用我二哥的话来说,两人就是甩手掌柜。”
杨贞不太明白,为何穆亦漾一定要回老家开公司:“囡囡又不是没资金,为何舍近求远,一定要回老家发展?”
“也是我老三胆大,既使是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敢随便搞这个滩涂地。只是,现在的技术发达,交通方便。养的海产品到了收成的时候,马上就会销出去,不用担心滞销。再说,穆家村毕竟是我们的根,放着那么好用的资源在那里,不用太浪费。”
穆爸爸给杨贞又斟上一杯茶:“与其散养,不如集中起来。亏了算我,有钱大家一起赚。虽然赚的没我多,但是至少大家也可以分一杯羹。这个道理,村民们还是懂的。再说,趁着我现在还能活动,给老三拉拉线,卖卖人情。时间久了,村民们与老三的交情也深厚起来。再到将来,我们这些老骨头都不在,至少他们年轻人已经可以拧成一股绳。这样的话,大家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穆家村与别的村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一个姓一条村。一条村都是亲戚,大家的心自然齐。这么年多来,从来没有外姓的人能够住在这条村里。
一番话,打消了杨贞的顾虑。想起他听到的消息,他也赞了穆有漾两句:“小丫头做事,眼观四处,耳听八方。是个运筹帷幄,掌握大局的人。小小年纪办事如此老辣,实属难得。”
不过,难道她就只打算做海产品的生意而已?杨贞可不这么认为:“海门这边,囡囡还打算在星球上班?”
“她想上班就上班呗。哪天她觉得东西学得差不多,不想上班,就辞职。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来到客厅坐下的穆妈妈轻轻地说着,女儿们已经去到后院,客厅里就只剩大人们在。穆爸爸也是相同的意思:“她爱干嘛就干嘛,我们没意见。”
听听,杨贞一早就猜到是这样。这对父母,肯定什么都是任丫头的性子来。也不想想,丫头对于人生的规划之类什么的,其实也就是一张大白纸。她一个小孩子,哪里能够想得到那么多。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父母长辈们的一些建议。
某些时候,他真的是彻底地服了这对甩手掌柜父母,太不着调。由此可见,三个丫头出落得这般优秀,真的与父母没有多大关系。都是家里老人们的功劳。
杨贞努力把话说得很婉转:“我听囡囡说,她喜欢旅游,小时候,她经常外出旅游。”
没错,小时候的囡囡,轮流跟着父母和林叔外出玩。穆妈妈惋惜地说:“是啊,小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囡囡有两百天是在外面玩的。”
既然这样,现在条件已经允许,为何不让她好好地玩一次呢?杨贞看似随意地说:“我看,现在就是她该玩的时候。趁着年轻,还没有孩子,好好地实现她的梦想。要不然,过几年,你们年纪也大了,要照看的宝宝们也多。待囡囡有了自己的孩子,上有老下有小,想随意外出旅游,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他的话,引起穆爸爸的共鸣:“父母把孩子给拖累了。当年若是能想到老大老二会回家里发展,我也不至于为了自己的私心,把老三留在家里。”
在这方面,杨贞也觉得穆爸爸穆妈妈当年的行为最为不妥。同样是当爹的人,他能放手让儿子做他喜欢做的事情,为何穆三少就不能放手让女儿选择自己的意愿?
他用杨宗做例子:“我儿子当年金融毕业之后,我学以为他会从事金融一行。因为他一直嚷着要做个有钱人。只是,某一天,不知道他抽了什么风,竟然对我说要考军校。他外公高兴得马上安排他去读军校。好不容易毕业之后,他竟然又说想要去外面学习,又跑得远远的。这些年来,我们父子一年都没见几次面。孩子们长大之后,一个个离家出走。所以,像你这样,姑娘们全部都回到你身边,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们。”
想到当初那人高大英俊人大老爷们,穆爸爸罕见的夸起人来:“别看你家公子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实际上,那种狡猾的狐狸才是最让人警惕。”
阿穆鲁氏却被这话烫得舌头发热,我的好姐夫,人家的儿子,你竟然这么来形容?不过,形容得真是贴切。那头大狐狸,比起他爹,差不了多少。都说龙生龙,凤生凤,你见过狐狸生出白兔来?
不久之后,小姥爷来到客厅,看到客厅里的客人,他心里一愣,怎么这人又来了?三番五次的来家里,这么勤快?
向客人们打了招呼之后,小姥爷这才缓缓地对穆爸爸说:“姑爷,明天我的最后一批东西下午到。”
小姥爷把香港那边的东西,已经托老友全部打包好分批最回来,最后一批,明天下午才会到。”
虽然杨贞听不懂粤语,可是“姑爷”“姑爷”这个在穆家用得较多的字,他还是听得明白。他心里犯嘀咕,两人都已经离婚了,为何老人还称呼三少“姑爷”?
习惯性的称呼,就这么难改掉?
晚上的菜是大卫和穆爸爸还有小姥爷动手做的,大家吃了一顿肥美的海鲜。吃饭的时候,大家随便拉着家常,吃得随意。这种氛围,让杨贞觉得特别的轻松。
只是,观察入微的杨贞发现,兰兰对三少的态度,多少起了一点变化。她对他就是家人的那种照顾,以前的那种无形的隔阂,好像消失了。
这么说来,是兰兰彻底放开自己。或许,只有领了那本绿本本之后,才让她释怀吧。
刚吃完晚饭不久,阿涟和贺高就回家了。送他们回家的,正是贺松和贺伯母。
阿涟现在有个习惯,吃饱饭之后就想睡觉。可是贺家附近有人在施工,那些机械的声音,吵得阿涟听了就心烦。
于是,吃完饭之后,贺爷爷就催贺高赶紧送孙媳回家睡觉。贺松和贺伯母拎上一些礼物,顺便来穆家坐坐。
不过,阿涟的身形,还是令阿穆鲁氏吓了一跳:“阿涟,你怎么胖了一号。”
好响的一记轰雷炸在阿涟的头上,她深受打击,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只能怒目相向:“阿舅,是你瘦了一圈。”
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知是不是她吃太多,吃了睡睡了吃的缘故,她的肚子还没显怀,身材却开始走形。
她身边的贺伯母也狠狠地瞪了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外地阿舅:“我们阿涟哪里胖了,白白嫩嫩水灵灵,多有福气。”
这几天,阿涟总是边吃边抱怨,说她胖得快穿不下现在的衣服,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要少吃一点才不会胖下去。虽然嘴巴这么说着,可是,吃东西的速度一点也不见慢下来。阿涟现在最忌讳人家说她胖,这个高大壮偏偏撞在枪口上。
这位大婶,应该是白白胖胖吧。昧着良心的话,你说得出口,我可说不出来。
杨贞也开始数落阿穆鲁氏:“大丫,他一个糙老爷们,不会说话,你不用跟他计较这些。阿漪的肤色都没有你水灵,大家都看得到。”
这话稍许给阿涟带来些安慰:“那是,我可是从小吃天然的南珠粉长大的。谁的皮肤能比得过我呀。”
穆家的丫头真不是一般的自恋,客套话都能当真。阿穆鲁氏赶紧道歉:“小孩不记大人过。”
“哼,你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人,在我这个31岁的人面前装什么大人。我肚量大,不和你一般见识。”
贺高赶紧护着妻子回房休息,临走之前,不满地瞪了阿穆鲁氏一眼:“宝贝姐姐,人家长得焦急,你别伤口上撒盐。做人要厚道,我们从现在起要注重胎教。”
气得阿穆鲁氏一口老血没吐出来,他的长相,人家只会说显嫩。如今,他却被一个28岁的小毛孩说他长相焦急,他招谁惹谁了,不就因为他瞎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嘛。
贺松两夫妻留在穆家说话,杨贞和阿穆鲁氏告辞。穆亦漾和大卫陪着他们沿着海边,慢慢散步回酒店。
杨贞望着紧紧牵着穆亦漾小手的大卫,微微一笑:“丫头,你是不是该考虑,教大卫说普通话。”
“得了吧,一个粤语都不够他学。还学什么普通话。他听了普通话就头痛,说听不明白。还是粤语听了舒服。”
海门人是说粤语的,普通话的发音,与粤语的发音,截然不同。太难了。更何况,海门人说普通话,在全国排名最末,别人一听就知道你是哪里人。连海门人都说不好的普通话,你让一个老外学,这不是欺负人嘛。
穆亦漾笑着用粤语问大卫:“你要学普通话?”
“什么?No,No,No。”
大卫由从到脚的毛细胞都在抗拒着:“太难了。天使,你放我一马。”
看到兴趣双手投降的大卫,杨贞也只有放弃:“你应该一开始就让他先学普通话,再教他粤语。”
“我家都是说粤语的,为何要教他普通话?”
被反驳的杨贞哑口无言,阿穆鲁氏赶紧帮他解围:“如果他先学普通话,再学粤语。或许就不会觉得普通话很难。”
“可是,那样,他就觉得粤语难学啊。”
先后败下阵来的阿穆鲁氏和杨贞词穷。不过,两人再慢慢一想,好好的,他们让一个老外学普通话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