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商人都很钱,自家大姐夫家里就是搞房地产发家,慢慢发展为海门首富。那条咸鱼不是说,用钱就可以将旦旦砸伤嘛。穆亦漾突然想看看,纸币版的天女散花好不好看。
此时,大炮和铁子早就来到两人的身边,穆亦漾用满语交代那兄妹三人:“你们赶紧回家,我们有帮手在这里,不会吃亏。”
大炮和铁子的身板摆在明面,看着精悍强壮,给人满满的安全感。阿古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你小心一点。”
“谢谢关心。”
穆亦漾对着大炮说:“大炮,开出一条路,让孩子们回家。”
三兄妹个个都她小,于是,她称呼人家孩子们,也说得过去。
她的话,大炮当然听命行事,然而,有的人,却不乐意。于子木不阴不阳地说:“没我的同意,苍蝇都别想下山。”
哎哟,好大的口气。旦旦叉着腰,从鼻子下方俯视于子木:“此路是你开?”
“不是。”
“此树是你栽?”
“老子又不是干苦力的园林工人。”
大家是同龄人,默契不会少。再说,旦旦说话怎的一点新意都没有,连传说中的拦路抢劫的对白都出来。
穆亦漾懒洋洋地配合:“既然都不是,你凭什么收买路钱?”
大炮走过去,伸手用力一推,将在前面挡路的两个壮汉一推五米远。见到此幕,穆亦漾满意地点头。这手劲,越来越有自己前年推大刘的力道。
三兄妹趁此机会,在大炮的保护下,迅速离开。离开之前,三人对着穆亦漾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打不过大炮以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几名穿便衣的人,那些习惯了欺软怕硬的人,围在于子木的身边,胆怯地说:“于哥,这些人很抗揍。咱们先离开。”
美女虽然漂亮,可是,为了看几眼美女而挨揍,不划算。
于子木眼睁睁地看着小美女扬长而去,对面的大美女又浑身带刺,奈何不了她。听到手下的话,他反手一个大耳刮子甩到人家的后脑:“一个个窝囊废。平时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要用到你们的时候,一个个往后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他妈的倒给老子用上一时再说。”
教训人的事情,谁想看。穆亦漾拉着旦旦继续往山项走:“戏看完了,我们走吧。”
总不能让他两个美人都看不到,于子木一个箭步,跑到穆亦漾跑前:“美女,你放跑我的小美女,就这么算了?”
今天是她生日,她心情好,不想与别人动手动脚。她停下脚步,指着大炮对于子木说:“你看到我兄弟的身手,如果你不想从山上滚到山下,马上起开。”
大炮配合地走到穆亦漾身边,手轻轻一挡,将于子木从推回到他伙计的身边:“借过。”
若不是有伙伴们将他接住,他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脑羞成怒的于子木正想冲过去,却被身边的拉住。
一个伙计给他献策:“于哥,我看这些人不好惹。我们要么算了,要么只能请高手过来帮忙。”
还要请别人过来?这可是在山上,等到高手过来,这些人早就脚底抹油溜了。于子木还在猜疑当中,另外一个伙计又说了:“是啊,于哥。那两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身边竟然有这些保镖。我看,多半有大来头。依我之见,这口气,咱们还是先忍下来。万一他们是咱们惹不起的人,那可不秒。”
小心驶得成年船,那些人,除了那个美女之外,个个是京腔。谁能保证,他们就是自己这伙人可以随意拿捏的?
大家纷纷劝说于子木,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两个年轻人不好惹,不能惹。吵得于子木大吼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
晦气,那两人不能惹,难道他于子木就是别人能惹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怎么就养了这些关键时刻掉链子、完全指望不上的喽喽?
不久之后,到达了山顶。旦旦突然想起一个人:“囡囡,吴太爷就在山上修养。我们要去看望他老人家吗?”
人都到了这里,于情于理,作为晚辈,他应该要去拜访老人家。
可是,这个想法,穆亦漾压根没想过。她与吴太爷没什么过深的交情,除非是老人家邀请,或者无意碰面,否则,她不会前去打扰老人家:“你自己去吧,我在山下等你。”
听到穆亦漾不想去,旦旦也不想自己一人去那里:“那算了。我们在山上玩吧。”
虽然香山的高度不是很高,可是山上的温度比山下冷上许多。怕冷的穆亦漾觉得自己若不活动开来,肯定会冻成冰棍。
身边有个随时放电的旦旦,她想活动都会受阻。她看了看时间,拉着旦旦往山下走:“我们下山,吃午饭。”
又是吃的,铁子觉得自己的腿快软了。整天吃吃吃,啥时候,嘴巴停一下?
旦旦却很兴奋,沉重的步伐也开始变成轻快:“好啊。我请客,御坊的东西就是好吃。”
你请客?穆亦漾怀疑自己听错,悄悄问他,免得被闲杂人等听到:“你还有零花钱可用?”
旦旦最近新交了女朋友,听宗哥说,他平时的零花钱不多。他哪还有闲钱请自己吃饭?除非,他请自己吃霸王餐。反正,他知道自己在御坊里可以横着走,吃饭都可以不给钱。
说到钱,旦旦来劲了,他也低声回应:“囡囡,前些天我妈生日的时候,我爷爷还有我姥爷,一个个的,塞了一大把钱给我。有了这些钱,我顿顿请你在御坊吃饭都不成问题。”
如果旦旦说的是真的,那两位老人家给旦旦的那笔钱,数目真不小。穆亦漾斜眼看着他:“行啊你,小款爷。”
到了现在,她才觉得自己了不起。起码,她大学毕业之后,从来没问父母要过一分钱。反而,她赚了好多好多的钱。
手里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像旦旦,身上没钱的话,想买礼物送给女朋友都不行。不知道哪个女孩,能骗到旦旦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奶狗。
是的,与自己的奸诈相比,旦旦就像一张单纯的白纸。
穆亦漾好奇地问:“你生日,你女朋友没什么表示?”
“怎会没有。今天凌晨一分,她打电话给我,唱了生日歌,通过电波传送,给我一个飞吻。”
深陷爱情陷井的旦旦笑成了一个大白痴,傻笑的模样让人摇头。穆亦漾觉得自己仿佛喝了一大杯柠檬水,酸得牙都掉到地上:“就这样?”
“那你还想哪样?”
他知道穆亦漾离了婚,因此不想在这个时候,用自己的幸福来刺激她受伤的心灵。
穆亦漾不服气地说:“把她叫出来,当面一起过生日。”
你以为我不想,谁让她没空?旦旦很是遗憾:“她叔叔今天从英国回来,一家人为他接风洗尘。”
即使那样,也不至于一整个大白天的时间。或许现在的她非常敏感,下意识的,她觉得有问题。
“既然是生日,我也不能只让你一人破费。咱们两个AA吧,下次,你再请我。”
自己与囡囡的关系这么好,旦旦爽快地同意:“没问题。”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谁说的?一点都不准确。上山的时候,旦旦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下山的时候,除了累之外,其它一切正常。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终于恢复往日的绅士风度:“上山的时候,你背我;下山的时候,我背你。”
好啊,免费的脚夫,不用白不用。穆亦漾二话不说,直接趴到旦旦的背上,让他着她下山。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们走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冤家路窄,又碰到那条咸鱼和他的伙计们。此外,还有一个眼熟之人曹之敏。他被一群人众星揍月似的围在中间。
见到他们,于子木喜出望外。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来得好,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
他向曹之敏求助:“小曹哥,就是那两个男女,与我过不去。您帮帮忙,帮我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
待曹之敏看清于子木口中的两个男女时,曹之敏气得将手里的香烟丢到地上,顺便用鞋将它熄灭。他搭着于子木的肩膀,语气不善:“木子,想让哥哥帮你教训别人?”
“正是,小曹哥。”
于子木平时拜托曹之敏的事,大多时候,曹之敏都会答应。教训两个人,对曹之敏来说,举手之劳之事,他没道理不会不答应。
皮笑肉不笑的曹之敏看上去特别容易说话的样子:“哥哥平时对你不错,这点,你承认吧?”
“承认,承认。大曹哥对小弟们最为关照,平时兄弟们有什么大事小事,全部都是小曹哥帮忙解决的。大曹哥的仗义豪气,众所周知。”
不料到,曹之敏的语气陡变,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刮:“平时我就是对你们太好了,你们这些白眼狼一个个地来害我。你还想让我教育他们,你小子连人家的底细都没打探清楚,就想给人家颜色看。告诉你,那两个人,别说我,就是我老子,也不敢动他们。”
旦旦那小子还好一点,他那个大人物的老子,碍于位高权重,一些过份出格之事,不敢做在明面上,想来手段狠一点的,还得思前顾后一大堆的。
小丫头可不一样。别看她家里没权没势,谁让她的关系那么深,他娘的,若不是她来京城,那些老不死估计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存在。现在倒好,一出面,一个个假仁假义地给她撑腰。哼,拉关系给谁看啊?假惺惺的老不死。
曹之敏越想越火大,前段时间,他在吴太爷的寿宴上,想看小丫头与尤荣相见不相识的笑话。没想到,笑话没看成,他老子那边却被人家看笑话。
吴太爷寿宴的第二天,他马上被老子锁在家里,最让他老子头痛的是,他们那边的人,有三个骨干明升暗降,另外的一些枝叶,索性直接被削掉。要么被调走,要么东窗事发被抓,接连拔起一拨的人跟着进去。
令他老子吐血的是,好不容易,在队伍里有些关系的人,竟然在这一次的牵连中,直接捋掉。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啊,辛辛苦苦才有那有一点起色,差点被人边锅端掉。
因为曹之敏的操作,连累了老子不说,害得他这边的人对他的意见特别大。好些向来站在他老子这边的老骨头甚至当着他老子的面,指着鼻子骂街,说他们曹家忘恩负义,对尤家落井下石。
幸好他被老子锁在家里,若是出来逛大门,说不定碰上一两个心火怒烧的自己人,人家对着他上前就是两拳也是可能。
曹太爷在第二天就走了,回到老家之后,马上带着大哥一家移民海外。曹之敏对于老爷子的离开却异常的高兴。谁让老爷子眼里向来只有大哥一人,对他这个小重孙左右看都不顺眼。走了最好,家里少个管束他的闲人。
他被关了这些天,好不容易才能出来放风。一路开着车,飘到了香山。遇到于子才几人,叙旧不到几分钟,转头就遇到这对活阎王。
别看旦旦那个毛头小子好说话,可是,他家里的两个老头子难说话啊。至于小丫头,他日后看到她都是绕着路走。
他老子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小丫头本身没什么让人忌惮,前提是那些老不死们都不在。经过这次,他算是明白这话。
眼看着旦旦背着小丫头走过来,越走越近。曹之敏这才放开捏着于子才的大手,自然地冲着两人打招呼:“旦旦,囡囡,这么巧。”
的确是巧,出门总会碰上各种各样的人。穆亦漾冲着他甜甜一笑:“难得今天放晴,过来赏梅花。”
“之敏哥,你也过来赏花?”
虽然现在曹家不住在鸿苑里,可是,大家时不时会碰上,对于曹之敏,旦旦并不陌生。
我哪来赏花的心情。曹之敏心里烦躁,然而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差不多。出来放,啊,兜风。”
一不小心,差点将放风这个词说了出来。
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大道向两方,各走一方。等到他们的背景消失之后,于子木发现一个问题:“小曹哥,那丫头受伤了吗?刚才上山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刁蛮的小丫头,最好瘸了腿,痛死她活该。
曹之敏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小姑奶奶。”
她是他的扫把星,碰上她准没好事。
于子才赶紧闭上嘴巴,心里却在咒骂,你小子也有怕的人,不是说天下老子你第二?从曹之敏的态度看来,那对年轻人不好惹。还好,他与他们没结下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
来到停车场附近,背着穆亦漾的旦旦却眼前一亮,他兴奋的低呼:“囡囡,快看前面,那个石凳上,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是我女朋友。”
穆亦漾往前面那个石凳上一看,一个从骨子里散发出性感味道的女孩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玩手机。她脱口而出:“旦旦,你喜欢的是玛丽莲梦露?”
“怎么样,漂亮不?”
“我都用玛丽莲梦露来形容,你还想听到我说出哪些更贴切的赞美之词?”
旦旦欲转个方向,向女友走过去。然而,才向前一步,他和穆亦漾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而且还是马龙白兰度类型的那种,手里拿着两杯奶茶,向女孩走过去。
穆亦漾猜测着:“他是你女友从英国回来的叔叔?”
应该是,从年龄上来说,那个中年型男都可以当女孩的爹啦。
然而,只见女孩看到中年男人,马上放下手里一直把玩的手机,笑着扑进中年男人的怀里,双手缠到人家的脖子上。两人竟然开始互做人工呼吸。
这一幕有点尴尬,哪里是什么叔叔和侄女,说是情侣还差不多。
感觉到旦旦全身僵硬,穆亦漾脑海里马上闪过无数个念头。她迅速打量着现场,从中年型男打扮来看,是个款爷。重点是,他身边没有打手。所以,待会打起来的时候,她只要确保旦旦不被型男揍就可以。
她拙略地安慰着旦旦:“或许,你认错人。她只是与你女朋友长得七八分像。”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这个借口太勉强,自己都不相信。旦旦看着两个仿佛连体婴一样的一男一女,气得浑身发抖。
发生在眼皮底下的这一切,对旦旦来说,有点残酷。穆亦漾轻轻捂住他的双眼:“别看了,长针眼。”
眼不见为净,这样算不算自欺欺人?
一直做人工呼吸的两人好不容易才分开,朝着停车场走过去。穆亦漾紧紧盯着他们,下意识地将指缝松得大大的,方便旦旦可以偷窥。
两人坐进一辆白色奥迪,中年型男亲手将女孩的安全带系上,见状,女孩礼尚往来,末了又是一个人工呼吸。
我说,大家都是四肢健康人士,手脚完好的,自己系自己的安全带,不行吗?非要你帮我系,我为你系的,这叫什么,肉麻当情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听没听说过啊。
旦旦突然用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数字键上1。五秒钟之后,穆亦漾看到,坐在奥迪车里的女孩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