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对于老爷子们来说,是永远也无法攻破的难题。阵法破不了,枪法可难不倒他们。大伙从花园移地到前边的靶场,那里,团聚着一堆的年青人。
年轻人对破阵没有太大兴趣,好多人早早聚到靶场打靶。看到老爷子们过来,年青人兴起比拼之心。
大猫是狐狸手下的兵,枪法素得老虎亲传:“爷爷,咱们比一轮如何?”
好啊,大家的儿孙们,你说是家传也好,职业原因也好,反正个个都开得一手好枪。当然,女婿和媳妇,不懂枪法之人,也是有的。
绿叭子枪,与真正的枪并不一样,老爷子们也是第一次玩这种枪。既然来玩,得玩点大的。老虎盯着孙子手里的枪:“怎么个比法,年轻人和老头子比,想欺负我们老眼晕花?”
这般孙子们,个个都想着占老头子的便宜,没点出息。
阿涟还以为老少搭配着比,没想到大猫打的这种主意:“猫哥,这话也说得出口?”
“阿涟,你不知道。别看爷爷们的手抖得像电动马达一样。只要一摸到枪,那手比定海神针还稳。”
要不然,他也不至想拉着一群弟弟妹妹,对上老爷子一伙人。因为,即使在年龄上占优势,技术上和枪法上,他们不见得强到哪里去。
还是丫头有良心,大狗想到一个好主意:“这样吧,咱们来个混搭,以家庭为单位,各派三人作代表。谁的环数高,算谁赢。”
好啊,各家各户马上推举出代表人物。十个老爷子,还有穆家,一共是十一户,大家分四轮作比拼,采光一轮淘汰制。
四轮过后,名列三甲的家庭,分别是穆家、老虎、鹦鹉。老虎对小姥爷刮目相看:“老源,想不到,你的枪法,弹无虚发。”
穆爸爸不一样,作为早年闯荡世界的人,他会开枪,一点也不奇怪。小姥爷可不一样,他可以说是养尊处优之人,没有正式经历过战乱年代,竟然也开得一手好枪,小姥爷的表现,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为人谦虚的小姥爷笑着说:“我这枪法,是在打靶馆里练出来,比不得你们的真枪实弹。”
赫娜钟站在穆妈妈身边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姑姑,表妹的枪法真厉害。在我们后山,她一枪就击毙一头野猪。”
她知道,这位姑姑不会说她们的话,所以,她用普通话和穆妈妈交流。在她们的眼里,穆亦漾的姥爷是他们的族人,因此她称呼穆妈妈为姑姑。
赫娜钟的枪法是好,认真说来,大猫的枪法还比不上她。只是,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用枪。除了穆亦漾之外,谁都不知道她会用枪。
活性开朗的赫娜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穆妈妈打从心里喜欢她,她笑着所握住赫娜钟的左手:“囡囡和我说,她最喜欢到你们家里玩。”
北林几乎是一个半原始森林,地大物博,是个打猎和探险的好地方。虽然穆亦漾早跟他们解释过,自己的妈妈是姥爷的养女。然而,固执的北林人认为穆亦漾就是他们的后代,把她当自己人。因此,到北林玩,对于穆亦漾来说就像回家一样。
“我也喜欢和表妹玩,她骑马好厉害,我们族里最厉害的骑手,他的骑术比不上表妹。”
望着言笑晏晏的赫娜钟,穆妈妈笑得更舒心:“囡囡自己一个人在京城,幸亏有你们这些姐妹陪着她,姑姑谢谢你们。”
“姑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
站的时间有点长,穆妈妈扶着赫娜钟的手:“娜娜,陪姑姑到亭子里坐坐。”
两人刚走到凉亭里,身后传来欢呼声,原来冠军被鹦鹉家获得,老虎家亚军,季军是穆家。
穆亦漾真心地夸赞着鹦鹉:“舅姥爷,你好厉害,神枪手。”
“呵呵,老头子今天的运气不错。”
除了枪法准之外,运气有时也点一定成分。毕竟是绿叭子枪,红豆大小的绿叭子,射程最远只有八米,容易受到风速的影响。大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打靶的时候刮了一阵大风,导致打出来的环数有失水准。
打完靶之后,老爷子们又来到野战场。这些战壕、掩体,全部都是为了老爷子们设计的。老爷子们在里面玩了好一会儿之后,觉得这是一个考验年轻人的机会,于是,把孙辈们都凑在一块,让他们分为两个红营和蓝营,两军对垒。
这可把孙辈们愁得额头上拧成个川字,他们里边,有一半的人都不在营里当差,哪会这些。
慕容俊浩提议着:“这样吧,我们一家,对你们一群人。”
穆家三姐妹,他和姐夫贺高,五人都不是营里的人。但是三姐妹以前经常玩打野战,在这个游戏里并不吃亏。
吱吱觉得有便宜可占,第一个双手赞成:“好主意,我们夫妻俩、大猫夫妻俩、豹子、豹子夫妻俩,六人对五人。”
孙子死性不改,永远只会考虑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老鼠觉得自己在伙计面前抬不起头来:“小子,你们三个男的,对上囡囡姐妹三个女的,好意思?”
“女的怎么了,囡囡一个顶俩。”吱吱与穆亦漾打过架,知道她的厉害,“若是可以搞乱,我还想用我们六个,对上囡囡一个。”
“谢谢你的抬举。不过,你们六人,我们也要六人。旦旦,你和我们一组。”
穆亦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来吧,今天非打你个落花流水不可。否则,我都对不起你们的抬爱。”
于是,大猫起到凉亭那里:“赫赫,咱们去打野战吧。我们一伙人,对囡囡一家人。”
赫娜钟高兴得要站起来时,却被穆妈妈阻止:“大猫,娜娜一个女孩子,在太阳底下晒多了不好,万一中暑怎么办?你们大男人去玩就好,让娜娜陪我在这里说会话。”
奇怪,兰姑怎么不让赫赫去玩。大猫抬头望了眼天空,此时的阳光强烈,是有点晒,兰姑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听到姑姑主动要求自己留下来陪好,赫娜钟虽然也想参加打野战的游戏,但是孝顺的她同意留下来:“猫哥,我就不参加,你们找另个一人凑数。”
“那好,你们姑侄俩在这歇歇,我找别人去。”
远远地看到大猫独自返回,豹子觉得奇怪:“娜娜向来喜欢运动,为何这一次不玩?”
等到大猫回来,说妻子不玩游戏,需要另外增加人手,于是把狐狸的孙女柔柔加了进来。
不是第一次打野战的旦旦特别兴奋,他紧紧地跟在穆亦漾身边:“囡囡,等会你就发现,我在玩游戏的时候,是一把好手。”
知道他平时经常玩游戏,不管CS游戏还是野战游戏,正是因为这样,穆亦漾才邀请他加入自己的队伍。
三姐妹很快制定战略,穆亦漾和旦旦打前锋,阿涟和贺高负责掩护,阿漪和慕容俊浩则搞偷袭。
老爷子们坐在高处阁楼二楼的走廊处,这里的视野开阔,把下面野战的情况看得更清楚。大狗看得津津有味:“哎哟,阿涟和阿漪两姐妹,身手好敏捷。”
都是老大带大的三姐妹,妹妹这么厉害,姐姐们能差到哪里。乌鸦一直盯着穆亦漾看:“真是可惜,囡囡怎么不是我营里的人,她可是一颗好苗子,最好的接班人。”
“拉倒,老大什么样的人,怎么要能把孩子们往营里送。换成我,如果我有囡囡一样的孙女,我捧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来这里受苦。”
狐狸忆起往事,唏嘘不己:“造化弄人,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件事,老大没有离开京城,现在又是怎么样的光影?”
世上没有如果,老鹰轻轻地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咱们一截身子已埋进黄土的人,关注当下事才是正道。”
整个阁楼里,只有老爷子们在。都是自家弟兄,麻雀首先说出自己的打算:“下个月月底,老虎,你不是说囡囡跟你到北边转,然后再到我窝里待一阵子?”
“没错,领导也跟我透个信。到时,他会让阿宗跟着我。如果不出意外,阿宗那小子,是领导最看好的人选。”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接触,老虎和老鼠对杨宗的评价挺不错。综合各个方面的考虑,老虎觉得阿宗是个可造之材。
既然如此,麻雀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出一份力:“要不要我先帮你把那里的蚂蚱给炸一炸?”
“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还想留着这头猪,试试那小子的刀锋。”
山羊郑重地说:“不管别处如何,至少,边疆要塞必须牢不可破,绝不可以让驻虫腐蚀。”
放眼当下,边塞要地全是当年的兄弟把守,在他们的努力和影响之下,坚不可摧已成为他们的代名词。正因如此,大人物才可以放心地高枕无忧。
“外忧没有,内患不少。”鹦鹉冷冷一笑,“独角戏唱腻了,想拉人入伙。既然这样,咱们不好好地闹上一把,岂不辜负人家的用心良苦。”
“把命脉给掐紧,气就喘不了。”老鹰笑呵呵地说,“我小儿子的小本生意还可以,搞点风浪对他来说很简单。”
寇家与曹家不一样,起点不是很高,多年之后,他们的钱比权多。寇仁欣若不是嫁给曹太昊,仅凭娘家人日渐微薄的底气,她也不敢用鼻孔看人。
狐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最近,我们家里的孩子们,有没有碍别人的道?”
一件事情喜欢考虑七、八种结果,这是狐狸惯有的思维方式。他总觉得,把这些事情摊在一起,没有那么简单。
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认真想着家里的事情,觉得不存在狐狸说的情况。最后,老虎干脆开起了玩笑:“不至于是我家孙媳妇是北林的人,让大猫招人恨?”
曹之敏北林的小算盘被穆亦漾破坏之后,他一直恨得牙痒痒的,明里暗里找北林的麻烦。虽然他老子不是管这方面的人,可是,因为他们家里人脉关系,总有胆肥的人给北林使绊子。
幸好穆亦漾盯北林盯得紧,北林的人也聪明,凡是在北林发生的风吹草动的甚至没影的事情,事无大小,全部与穆亦漾细说。穆亦漾一听有人敢在北林的事情插手,她可不干了,马上到杨贞和大人物面前告状,极其罕见地添油加醋地润色一番。
有大人物和杨贞的插手,谁还敢在北林问题上作梗。这不,北林才能恢复以往的太平日子。
后来,大猫与北林的赫娜钟成亲,会不会因为这样,所以有人看了不顺眼,所以又想番点风浪?
因为他提到大猫,引起麻雀的注意:“大猫今年35岁,正是发展的时候。我想,有人担心自己的蛋糕,会被大猫分掉一块。”
只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会是谁?众人又陷入了沉思。不多时,下面传来爆发性的欢呼声。原来,是穆家三姐妹这一组,成功地把旗擦到敌营的城头。
旦旦兴奋得像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孩子气的举动,令人不忍直视。老虎看着旦旦,脸上又是一笑:“这小子,本事没两分,本质倒不坏,和囡囡玩得挺好。”
麻雀呵呵一笑:“当年,我们差点以为司令家的火苗要断了。还好,施逑竟然老蚌生珠,总算给司令家留个后。”
“谁能想到,飞云这孩子还是个痴情种。宁愿担着无后的骂名,也要守着逑逑过日子。飞云这孩子,其实也不容易,年纪越大,气越不顺。”
你有肉吃,别人只能喝汤。喝汤的人,如果心思多,心里自然不顺。有这种人在身边倒腾,想过舒心日子,难。
其实,心气不顺的人,岂止大人物一人?大曹哥盯着手里的报纸,火热的视线差点没有把纸给点着。
报导的内容,他无须多看也能猜个大概。究竟是谁,把他夫人的相片拍得如此清晰。边远地区的人可能认不出这个大妈是谁,然而,京城里,谁不知道,那是他曹太昊的妻子。
既然知道这是他的夫人,还敢把它刊登在报纸的头条,摆明是跟他作对。他看了一眼报纸,都市日常,这是一家什么样的报社,它背后的老板是谁,他一定要好好地查出来。
站在他对面的君施觉得师母这一次捅的不仅是马蜂窝,而且把峰后都给惊动。他心里也在埋怨,师母做事习惯为所欲为,怎么就没考虑老师的立场。看业,自己得好好地调查一下任夫人。他怀疑,师母敢命人撞船,应该受到任夫人的挑拨。
师母是个没脑的人,任夫人可不是。作为出名的社交圈人,说白了就是一朵交际花,撞船一事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她会不懂?任夫人的名义上的丈夫与老师是站在一边的,老师有什么不顺,她丈夫也不会好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应该明白其中的厉害。
君施观察到大曹哥的脸色,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小声地说着:“老师,报纸还是其次的,网上各种视频和新闻报导更加过分。”
网络世界,信息的传递更加快捷和发达,你想藏也藏不住,控也控不了。屏闭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它不包括任何的违规内容和文字。
大曹哥再好的脾气和忍耐,也控制不住自己,“砰”地一声砸在桌上:“糊涂人做的混账事。”
事到如今,他该如何收场?大家都知道,老爷子们全都回来京城给囡囡妈过生日。夫人倒好,赶在人家生日盛会之前惹出这档事出来。
胆大妄为之徒,她以为自己是谁,无所不能的西天如来?大曹哥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掉光了,闹心的事太多,外面的事还处理不来,家里的老婆孩子不断地给他惹麻烦。小的才消停一会,大的又开始作妖。
如果这时候,爷爷和立敏回来帮他一把,该有多好。可惜,爷爷早说过,他不再管事;立敏更不用说,从为不插手他的事情。
飞云的孩子还小,但是他手下能用的人多。而且他还是领导,说话做事,比自己方便不知多少。自己做事还得遮遮掩掩,人家却可以光明正大的行事。现在的他,充分体会到名正言顺四个字的含量。
“老师,您息怒。我们还是先想想善后的事情。”
“勿须理会。”他不可能傻到为这事出面,“不管别人怎么报导,我们绝不可以回应。”
即使人家知道那是他的夫人又怎样,上面又没有指名道姓是谁。至于网上流传的各种传闻,他完全置之不理。这些流言,过一段时间就会消息。所以,最好的善后方法,就是忽略。
“对了,施子,你留意一下任夫人的动向。”
不只君施怀疑任夫人,大曹哥也觉得任夫人是一个问题。君施点了点头:“明白。”
他转身离开,快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老师,真的要给师母身边安排人?”
“一个谨慎、心思缜密的人。”大曹哥双手扶脑,“那孩子是认真的,不给她妈出这口气,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君施不认为穆亦漾真的敢对曹太太出手:“即使她有这个胆,杨家人肯定不会同意她那么作。”
“你别把杨家人想得那么重。”大曹哥苦笑着,“狠手和毒手,那孩子肯定不会做。然而,让我夫人丢脸且毫无危险的事情,她一定做得出。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想到一万个法子,怎么让我夫人在大庭广众下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