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可惜你们不在

吃饭的时候，黎羽笙悄悄问韩晟宇：“宇哥，现在的研究人员都那么……活泼吗？”问的时候眼睛还是不是往赵丽娜和张芝这边瞟。

韩晟宇勾了勾唇，给黎羽笙夹了一块肉，低声回道：“要不你直接问她们？”

黎羽笙抬头看对面时，才发现那三个人一直盯着她看，不怀好意地笑着。

“小妹妹，我们可都听见了哦！”赵丽娜放下筷子，一手搭在张芝的肩上，故意阴森森地说道。

黎羽笙连忙说道：“丽娜姐姐，你最好看了！”

张芝捂着嘴偷笑，说道：“羽笙小同志，我现在正式地告诉你，不是所有搞研究的都是那种很严肃，一板一眼的人的。想我们这样‘活泼’的人也不少哦。”

黎羽笙听完，点了点头：“我之前还一直以为搞研究的都是那种整天板个脸，很严肃很严肃，一整天都不笑一下那种。然后顶个地中海，戴那种黑框眼镜的人……”

这时候，坐在一旁观战的林欧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放在黎羽笙面前，问：“小妹妹，是这样子吗？”

这张照片是H组的合照，里面都是一些中年男人，倒是挺符合黎羽笙刚刚描述的。

黎羽笙仔细看了眼照片，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妹妹，记住咯，这种人呢，在我们B组可不存在，都在H组待着呢。”赵丽娜看了眼周围，压低了声音，“H组的那些大叔们最讨厌听到这种话了，下次可小心着点，别被他们听见哈。”

黎羽笙一听，马上闭上了嘴。

韩晟宇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好笑。

吃完饭，林欧他们准备回绿野，跟韩晟宇打了声招呼：“韩晟宇，你下午过来吗？”

韩晟宇看了眼黎羽笙，摇头道：“不去了。”

“那小妹妹，再见了！”

“再见。”

等其他人离开，韩晟宇转头问黎羽笙：“下午想去哪？”

“我想，去看看爸妈。”黎羽笙低下头，轻声说。

韩晟宇摸了摸她的头，轻轻抱了她一下：“好，我带你去。”

——

墓地

黎羽笙把一束花放在父母的墓前，就直接席地坐下，看着墓碑上父母的合照。

白亚珍依偎在黎博彦怀里，两人眼神彼此交错，都是浓浓的爱意。

“妈妈，我好想你啊！你说，怎么像你这样那么好的人都要得癌症呢？为什么你走得那么急啊？我好舍不得你的。”

“爸爸，你肯定很爱很爱妈妈吧，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呢？没了妈妈，你还有我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不是世界上最强壮的男人吗？怎么会……”说着，黎羽笙又放声大哭起来。

韩晟宇在旁边看着，用手机录下了整个过程，他很心疼，但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他明白，黎羽笙此时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的机会，黎叔叔那封信，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等黎羽笙的哭声消下去，开始抽噎时，韩晟宇才走上前，把她拥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咱不哭了，乖。”

韩晟宇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问：“还有其他话要说的吗？”

黎羽笙点了点头。

“爸，妈，今天体考，我都及格了，可惜你们都不在。”其实这才是黎羽笙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说完这一句，她自己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走吧。”

韩晟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才带着黎羽笙离开。

车上

“笙笙，下周我可能要出国一趟。”

“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嗯。大概要一周。”

“哦。”

“对不起啊，上次还说永远不离开的。”韩晟宇看着黎羽笙，有些愧疚。

黎羽笙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相比较不告而别的父亲，韩晟宇已经给了她太多了，她做不到那么矫情。

韩晟宇偏头看着黎羽笙，很想告诉她这次出国的真相，但他还不能说。在一切还没确定之前，他不希望她经历充满希望而后陷入绝望的过程，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太残忍了。

“有事情随时打我电话，那个手环记得带在身上。晚上慕臻会来接你下课。”韩晟宇不放心，还是叮嘱道。

“知道啦。”黎羽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下午的机票。这次要来机场送我吗？”

“才不！”黎羽笙偏过头去，似是赌气。

韩晟宇看着女孩鼓起来的腮帮子，也不由得好笑，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

接下来，黎羽笙就一直看着窗外，不再跟韩晟宇说话，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车子驶到曲宛。

下车时，黎羽笙甚至连一句谢谢都不曾说，只是在韩晟宇的车开远之后，趴在阳台上朝那个方向望去，心里默念着“早点回来”。

自从父母都去世之后，黎羽笙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韩晟宇了，好像，有他在，就有了整个世界。现在突然的，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让黎羽笙心里仿佛丢失了一块。

等家政过来做好饭，简单吃过之后，她就一直把弄着那只手环，把韩晟宇的电话号码背了一遍又一遍，连黎羽笙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