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车府令大人?”
董翳一愣。
赵高竟然在亲自等自己,让他不由得受恐若惊起来。
要知道赵高虽然一介宫人,但可是始皇帝近臣,在整个咸阳城可谓是权势滔天。
董翳不由得面色凝重了几分。
“烦请二位兄弟引路。”
“慢着!”
“董将军这么见赵大人不合适吧?”
守卫上下瞟了董翳一眼。
“哦,是末将的疏忽。”
董翳赶紧取下佩刀。
“还有呢?”
“还有?”
董翳一愣,这是让自己卸甲的意思啊?
取刀他倒是能理解,但卸甲便有些离谱了吧,见始皇帝时都没这么大排场。
“还愣着干嘛,赶紧脱啊,莫让大人久等!”
“咳咳,这……好吧!”
董翳干咳一声,有些羞涩的卸下了铠甲。
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对这典属府的情况也不了解,人家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呗。
只不过脱了铠甲,他身上只剩下一层白色单衣,搞的董翳觉得自己似乎不是来就职的,反倒是个犯人一般。
“董将军,请吧。”
“哦,两位先请!”
董翳当即跟着两人走进典属府之中。
不过跟他预料的不同,这两个护卫并未将他带进大厅之中,反而七拐八拐,领着他来到了一处有些偏僻破落的房屋。
“董将军,赵大人就在里面等你。”
“这里?”
董翳一脸怪异。
这地方偏僻破落,闻着一股怪味,根本不像办公的地方,反倒像个马厩柴房。
“难不成……”
“始皇帝有什么秘密任务派给我?”
董翳越想越觉得可能。
始皇帝为何会突然召见自己这个无名小卒,然后安排进典属府,说不定是为了暗中查探典属府,毕竟有不少黑龙卫就是专门干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草,岂不是我董翳要成为始皇帝的心腹了,这是天助我也啊。”
董翳难掩激动之色,始皇帝专属的亲卫,自己能接触到多少情报啊。
他当即深吸一口气,有些激动的推开了房门。
房间之中,一名身材消瘦的宫人站在灯光之下。
那宫人背着身,只能看到侧脸,灯光闪烁将他的脸颊照的惨白而阴翳。
“末将董翳,拜见中车府令大人!”
看着赵高,董翳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单膝下跪。
“呵呵,董翳是吧?”
赵高缓缓回头。
“知道这典属府的规矩吗?”
“规矩?”
董翳一愣。
自己来的这么匆忙根本没人告诉他什么规矩啊。
不过董翳在宫中混迹这么多年,早已经是跟老油条,所谓的规矩无非就是钱财拜山头之类的。
更合适是这种秘密任务。
“末将自然懂得。”
董翳当即摸出了一枚金元宝。
“末将愿为大人,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小人初来驾到,还望大人日后多多关照。”
“哈哈哈哈!”
赵高冷笑一声:“放心,老夫一定会亲自关照你的。”
他衣袖一挥,两名宫人端着酒水走来。
“大人,这……什么意思?”
“喝了。”
“哈?”
董翳挠了挠头。
难道这是成为始皇帝亲卫的仪式不成。
他当即不再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喝吗?”
“大人辞酒,馥郁生香,让人犹饮甘露。”
“呵呵,小嘴挺会说的嘛,是个人才,这典属府的差事倒是适合你。”
“全仗大人提携。”
“行了,也该办正事儿了。”
赵高指了指一旁的长板凳:“躺下吧。”
“哈?”
董翳有点懵。
不应该是交代任务入职吗?这是要干啥。
董翳迟疑之时,宫人已经帮赵高穿戴好了围裙和手套。
“哗啦……”
他抬手掀开了桌上的白布。
上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排各色各样的小刀。
“握草?”
董翳:“⊙�?”
板凳,手套,小刀?
董翳瞬间便明白了这个场景的功用,以及进门前为何让自己先弃刀卸甲。
这他嘛分明是要膻了自己啊!
“还愣着干嘛,躺下脱衣服啊,难道还要老夫帮你不成!”
赵高不耐烦的冷哼一声。
董翳脸瞬间黑了。
“不是……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我只是来典属府任职的啊!”
“呵呵,有什么误会?”
赵高一脸狞笑。
“典属府乃是内府,你不把身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了,怎么来任职呢!”
“我尼玛……”
董翳惊了。
踏马没人告诉自己,进典属府要先净身啊?
早知道要净身,他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答应。
“不,不……”
“大人,我不入典属府了,我不当郎将了,求您放我回去继续守门吧!”
“大胆,你以为典属府是什么地方,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赵高冷哼一声:“给我拿下他!”
“不要,老子不要当宫人……”
董翳慌乱的想要反抗,但此刻却突然发现自己手脚瘫软根本用不上一丝力气。
“酒……刚才那杯酒……”
“噗通!”
两名宫人熟练的将他按在板凳之上,绑住了四肢。
这一刻,董翳彻底慌了。
他曾经想过自己的卧底生涯被发现后,可能会面对秦人惨无人道的折磨,他早有心理准备。
但他完全没想过会碰到这种事情啊!
“饶命……大人饶命啊……”
“放心吧,今日老夫亲自给你操刀,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赵高说着,随手挑了一把锋利的短刃。
董翳哭了:“这福气我能不要吗?”
“呵呵!”
赵高笑容狰狞。
“我的刀很快,你忍一下,很快的!”
“不要……不……不……不要……啊……”
“噗嗤!”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典属府。
片刻之后,赵高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
他取下身上沾血的围裙扔给了身旁宫人。
“好好照顾那小子,别让他死了。”
“大人放心,小的已经检查过了,您的刀法炉火纯青,十分成功,那小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老了,老了,当年老夫在詹事房主事之时,一刀下去东西没了,人还没反应过来,那才叫炉火纯青,哪像今天这样,溅了一身的血。”
赵高狞笑着舔了舔手上血迹。
“可惜啊,没机会亲自切了那小子,给琦弟出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