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亲自下的厨房。
家里的佣人看到她系着围裙亲自做菜,倒吸一口气。
这。
她实在是怕这个女人给霍先生的饭菜里下毒。
“李小姐,还是我来吧。”
涟漪对着佣人笑笑,声音温温柔柔说道:“你是怕我下药毒他吗?”
佣人一脸尴尬,和被看穿以后的无语。
既然知道何苦难为她呢?
“我以前啊,总是给他煮饭。我们结了婚以后我特地去学的,为了他学的……”
没结婚以前她也是她妈掌心里的宝贝。
她妈妈怎么可能会舍得她去做这些呢。
可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满头满脑都是他。
不懂他事业上的那些,也做不到帮忙,就想着亲手去做每一顿饭照顾好他的身体。
“您会做饭啊?”佣人上上下下打量李涟漪。
这点她还真的没瞧出来。
霍先生的秘书提过这位李小姐,她是后面被招进来的,听到有关于李涟漪的传闻吧……
都不太好。
“怎么不会呢,哪个女人结婚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白头偕老。我就要和这个男人过上一辈子,只要他好哪怕我自己受点委屈受点伤都不要紧……”她说起来还时不时地会笑,但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手背上。
“李小姐。”
佣人不明白,既然是你作,还哭什么呢?
她如果得到一个男人如此的爱,她死了都能瞑目了。
“没什么,洋葱辣了眼睛而已。”
她放下手里的刀,急匆匆离开厨房。
出了厨房在人看不到的位置里,李涟漪伸出手用手的手背去擦了擦眼泪。
如果她现在拿刀去结束霍景祀,她能不能做到?
不用问她就晓得,她做不到。
她可能想过让霍景祀一无所有,但她从未想过他去死。
嘴上心里喊着恨不得他被车撞……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恨的对立面那就是爱。
她爱霍景祀。
哪怕霍景祀现在如此对待她,她还是爱他的。
他或许也是爱她的,可和他的野心欲望比起来,他不会选择她的。
谢晋就摔在了她的面前。
谢晋死,李涟漪从未见霍景祀掉过一滴眼泪。
那是他从小到大一起的兄弟。
就算是霍景祀处在低谷谢晋难为过他,但最后还是帮了他。
可轮到谢晋求他的时候,他做了什么?
涟漪对着镜子往唇上涂着口红。
他想要邢氏是吧。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
眼泪再次泛滥。
她给!
她既然做不到要他去死,那只能她去!
李涟漪拿出来笔,在一张纸上一笔一笔写着。
她不求他去可怜谁,只是拜托他看在邢奶奶是她亲奶奶的份儿上就放老太太一马。
她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太好。
做好这一切,涟漪给律师去了电话。
等啊等的。
在卧室里从四点钟等到了八点钟,他却依旧没有回来。
佣人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得透透的,问李涟漪:“要不要端进去热热?”
“有些东西凉了就是凉了,热了也不是一开始
的味道了。”
她背部挺得直直地坐在椅子里。
佣人听不明白李涟漪说的是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位李小姐今天晚上可能又要作妖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星座的,怎么就能这么折腾呢?
偷偷跑出去给助理打电话。
“……我同你讲啊李小姐今天很不对劲,她从下午开始准备饭菜,今天晚上所有的饭菜都是她亲手做的,而且还化了妆……一直和我聊天,一聊就哭,哭得梨花带雨的还怪好看的……”
因为实在是太好看了,李涟漪一哭她就跟着心软。
觉得美女嘛,作就作点呗。
也就能明白霍景祀为什么要纵容李涟漪作妖了。
助理一听,也觉得很不对劲。
“都是她亲手做的?”
“是,好奇怪是不是?”
“我知道了。”
助理快速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霍先生……”
陈莉莉折腾得刚刚睡过去,她好像是下午的时候吃错了药,又折腾得人仰马翻。
拽着霍景祀的手一直就没松开。
霍景祀皱眉。
陈诚看了过来。
助理想了想,没有退。
还是走到了霍景祀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家里李小姐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佣人说她从下午准备饭菜准备到了晚上。”
霍景祀起身。
他的手一离开,陈莉莉马上醒了过来。
“霍大哥……”
霍景祀伸手去掏自己的手机,可通话记录里并没有未接的电话。
他转身离开病房。
陈莉莉从床上挣扎了起来。
“霍大哥你不能走……”
陈诚抱住妹妹,阻止妹妹下床。
“大哥,你干什么?”
陈诚黑着脸:“你最好没干什么,陈莉莉我警告你不要给我作死。”
霍景祀将电话拨回家中。
他觉得心神难安。
电话打通了,却没有人接。
“该死的!接电话!”
心里砰砰跳着。
“打电话回家里,问问到底怎么了?”
助理马上给家里去电话。
按下免提。
“我也不知道李小姐是怎么了,下午她和我聊了好久,说她结婚以后学做饭的事情……她说晚上八点钟要请霍先生吃顿大餐,饭菜都是她一手做的……”
“去备车。”
霍景祀看看自己的腕表。
现在七点五十六分。
试问四分钟时间里,他怎么可能会赶得回家?
就在此时,李涟漪接了电话。
“涟漪……”电话一通,霍景祀没忍住就喊了出来。
李涟漪已经推开了窗子,那风吹着窗纱来来去去。
这里是这栋楼最高的地方,足足有五层高。
她上网查了,如果是头着地的话……
李涟漪紧握着电话。
“其实我今天做这顿饭还真的想在里面下点药……”
她的泪落在唇上。
霍景祀对助手招手。
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什么。
助理很快去办。
然后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霍景祀在医院的楼顶上了直升机。
“
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有什么话回去说。”
“来不及了。”
“李涟漪!”
霍景祀的胸口一阵一阵发紧。
一阵一阵地发冷。
“我知道谢晋的事情你怪我,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太狠了,可涟漪你也替我想想,一旦我被逼到同样的位置上,他也不会留我一个活口的……”
霍景祀朝着驾驶员的椅背捶了一记。
什么时候才能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