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崔明媛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周围众人纷纷忍不住皱眉。
涂慕真更是抬手给自己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的模样。
这姑娘叫得也太渗人了。
不过,涂慕真也看见了魏越手上力道的变化,所以她对崔明媛的表现,倒还真不怎么意外。
“明媛表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立辛惊讶的看了一眼崔明媛,又黑着脸对魏越道:“这位兄台,在下乃京城袁氏子弟,名立辛。你手中所制之人,乃在下的表妹。不知道我表妹是如何招惹了兄台,竟引来兄台如此狠辣的手段!”
袁氏子弟?
那户部尚书,不就是姓袁吗?
合着这位竟然是户部尚书之子吗?
那他不好好的在京城待着,跑到这永宁城来干什么?
魏越心思急转,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原来是袁公子。你这位表妹,当街强抢财物,被我抓了个正着之后,她不但拒绝交出她所抢之物,甚至还以户部尚书是她舅舅为名威胁我等。我正要将其带往永宁县衙,让衙门来处置她。不知道袁公子觉得,我这样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呢?”
袁立辛脸色一沉:“明媛,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了!”崔明媛急道,“大表哥,那只玉镯,分明就是我看中了的。可他们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仗着先付了银子就想把那玉镯给拿走。那我怎么能答应呢?肯定是先把玉镯抢过来再说啊!”
魏越:……
涂慕真:……
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嘴里说的是什么啊?
她这不是在为自己开脱,简直就是亲自坐实了她的罪名啊!
袁立辛也差点儿被气个倒仰。
他之所以在听了魏越的话之后还要询问崔明媛,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魏越的话。
事实上,以他对自己这个表妹的了解,他完全相信,魏越说的绝对是真的。
而他在明知错在自己表妹的情况下,还要多嘴问上那么一句,其实就是给崔明媛一个机会,让崔明媛把这错给推出去,抵死不认!
哪怕崔明媛只是随便编上两句呢,那袁立辛也能找到借口和理由,让崔明媛和魏越手底下脱身。
可谁知道崔明媛竟然这么傻,还真就自个儿把这事儿给认了!
当然了,她或许并不是傻。
她或许只是认为,她的靠山到了,她什么都不用怕。
“袁公子,你也听见了。”
事已至此,涂慕真不可能让魏越一个人来面对袁立辛这位袁氏子弟。
她上前道:“令表妹亲口承认,她在我们付了银子之后,还强行将东西抢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竟然行这般强盗行径,难道我们不应该将其送到衙门去吗?那天理何在,公道又何在?!”
袁立辛:……
这女子是何人,竟然张口闭口就又是天理又是公道的,简直是不给表妹留一点儿活路啊!
魏越则是给了涂慕真一个赞赏的眼神。
涂姑娘可真是厉害啊!
他都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呢!
“就算我表妹有错,但二位又是何人,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表妹的对错?”袁立辛不屑的道。
很明显,他这是要力保崔明媛到底了!
“袁公子此言差矣。”涂慕真淡定的道,“我们并没有要评判令表妹对错的意思。所以,我们这不是正打算送她去永宁县衙吗?”
这评判对错一事,自然是由永宁县令来做!
袁立辛:……
这姑娘好利的一张嘴!
“你竟然敢说我大表哥的不是?”崔明媛不可思议的看着涂慕真道,“你知不知道我大表哥是什人啊?你还要不要命了?”
这位所谓的“表妹”着实智商堪忧,涂慕真简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袁立辛也恨不得把崔明媛的嘴用纱布给堵上。
他要不是深知崔明媛的本性,几乎都快要以为,崔明媛是对家派过来,专门给他们袁家抹黑的!
“民女不知道令表哥是什么人,民女只知道,令表哥身份再高,也高不过王法!”涂慕真铿锵有力的道。
或许是被涂慕真的气势所慑,原本无法无天的崔明媛,此刻竟是难得的消停了下来,不再大喊大叫。
正当袁立辛暗自在心中骂脏话的时候,原本跟他一块儿的马车也终于驶了过来。
车帘被掀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柔声道:“大哥,此事本就是明媛表妹不对。明媛表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出面替明媛表妹,向这两位无辜之人道个歉,做些赔偿罢。”
“大表姐!”崔明媛眼睛一亮,“你怎么也来了?明媛好想你啊!”
名媛?
谁给自家闺女起这么个名字啊?
涂慕真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那带面纱的女子就温柔的朝崔明媛笑了笑,喜得崔明媛下意识的就想要朝着马车跑过去。
可惜魏越还死死的摁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袁立辛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妹妹说的对。
他在这大街上跟人理论什么啊?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就该速战速决才是!
袁立辛当机立断跳下了马,拱手朝魏越和涂慕真行礼道:“两位,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知晓,的确是我家表妹的错。我代我家表妹,向二位致歉。二位的一切损失,也由我袁某人承担。还请二位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表妹这一回。”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嘛!
魏越嫌弃的扯了扯嘴角。
涂慕真正打算跟这位袁公子算算他应该给多少赔偿金,旁边儿的崔明媛却听得不乐意了:“大表哥,你为什么要跟他们道歉啊?我又没做错什么!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嘛!”
袁立辛脸都青了。
那戴面纱的女子忙道:“明媛,休得无礼。大哥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安心待着便是。有什么话,等我们回去之后再说。”
崔明媛还是明显有些不高兴。
不过,她似乎对面纱女子十分信赖和信服,所以面纱女子这一开口,哪怕崔明媛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老实了下来。
袁立辛默默的在松了口气。
他生怕再这么拖延下去会横生枝节,立刻从腰间取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来:“这是我替我家表妹给的赔偿,不知道够不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