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小丫头,吃过的饭还没有我吃过的盐多呢!就你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
向静芙白了涂慕真一眼。
涂慕真:“……姑姑你肯定误会我了,我能有什么小心思啊?”
“行了,这儿又没外人。当着姑姑的面,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向静芙好笑的道,“你啊,就跟你爹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个怕给人添麻烦的性子,还当谁看不出来似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爹为什么会突然把你送到京城来,但想必他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送走你已经不行了,才会主动联系了我。
而你爹既然把你交给了我,那我就要对你负责到底。
总而言之,只要你还在京城,只要你爹一天没来京城接你,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住在我眼皮子底下,休想自个儿搬出来扑棱。
哪怕这新院子与甘府只有一墙之隔,我也不可能答应的,你明白了没?”
涂慕真:“……我明白了姑姑。不过你真的想多了,我真的没有要搬出来的打算!”
向姑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哪儿还敢承认此事啊?
向静芙显然并没有相信涂慕真的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一行人又返回了甘府。
不过向静芙倒是安排了一个门房在这边院子守着,还安排了几个粗使婆子每日过来打扫,务必让这座新院子每天都保持干干净净的状态。
涂慕真:“……姑姑,那院子现在又没人住,暂时还没必要让人每日都过去打扫吧?”
她心中一片惋惜。
自家的院子明明就摆在面前,她却不能搬进去住,这多让人心痒痒啊!
“就是因为这院子现在还没人住,所以才要打扫得更勤快一些才行啊。”
向静芙道,“不然的话,这久没人住的屋子,会很快就破败下来的。”
涂慕真登时眼睛一亮。
向静芙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紧跟着道:“你要是不想让这院子破败得太快,就写封信给你爹,让你爹早日进京来与你团聚好了。到时候,你们父女俩都能住进新院子,我这个当姑姑的,也就不会管得你束手束脚啦!”
涂慕真自然是盼着她爹能早日进京的。
不过当着向静芙的面,她可不会这么承认。
“姑姑你说什么呢?”
涂慕真抱着向静芙的胳膊撒娇道,“我从小就没有娘亲教导,直到见到姑姑后,我才知道了有娘亲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姑姑您对我来说,就跟娘亲也没什么两样。对我来说,姑姑您从来也没有把我管得束手束脚过。我巴不得能一直在您膝下,听从您的教导呢!”
虽然向静芙明知道涂慕真这话有哄自己的成分,但她还是听得心里一软,也更心疼起了涂慕真。
“在姑姑心里,你也跟姑姑的亲女儿没什么两样。”
向静芙温柔的看着涂慕真道,“真真你放心,以后姑姑一定会照顾好你,再为你寻个好人家的!”
涂慕真脸上神情微僵:“……这就不必了吧?我年纪还小着呢,还想多服侍姑姑姑父,还有我爹几年呢!”
“姑姑也想多留你在家里几年,不过这婚事嘛,先定下来就是了,之后走礼怎么也还得一两年呢,那时候你也差不多就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一说起涂慕真的婚事儿来,向静芙明显更有些精神了些,“可惜我们家之前没闺女,我也没好好寻摸过这方面的事儿。以至于现在打听起这些事儿来吧,难免有些捉襟见肘,平白比别人要多花不少功夫!”
“这事儿不着急,姑姑你慢慢寻摸就是了。”
涂慕真巴不得向静芙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呢,忙道,“再不然,您还可以等我爹来了京城之后,再跟他慢慢商量此事嘛!”
这个时候,涂慕真倒是有些盼着她爹能晚点再来京城了。
只要她爹不在,向静芙就算是再怎么热心,也不可能瞒着她亲爹,就把她的婚事给定下来啊!
“你爹那人,让他干别的事儿还行,让他操心你的婚事,那却是万万指望不上的!”
向静芙嫌弃的道,“你爹要真知道着急这事儿的话,还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上京城来吗?不过他是得早点来京城。等他来了之后,看我怎么把他骂得个狗血淋头!”
此时此刻,远在南溪县的涂福生,突然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跟在他旁边的石滔吓了一跳:“头儿,你没事儿吧?”
这天气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了,头儿不会在这个时候反倒得了风寒吧?
“不过是个喷嚏罢了,大惊小怪什么?”
涂福生揉揉鼻子道,“我身子骨好着呢,能有什么事儿?肯定是哪个犯人在背后骂我呢,回头我就去趟牢房,把我亲手抓紧去的那几个犯人都拎出来揍上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在背后说我坏话!”
石滔:“……头儿您高兴就好。”
看头儿还有心情找那些犯人们的麻烦,那他应该的确是没什么事儿。
而此时的涂福生看起来与往日里没什么不同,心思却早就飘到了遥远的京城。
之前正通商行突然在水上出了事儿,听说船队全翻了,船上的人也大多尸骨无存,可把涂福生急了个半死。
他万万没有想到,名声在外的正通商行,竟会也会出这么大的篓子!
他更后悔自己竟是亲手将唯一的女儿,送到了正通商行的船队上!
好在涂慕真后来保平安的信来得够快,这才让焦急万分的涂福生定下了心来,没有真的追上去。
但即便如此,涂福生也已经在心里暗暗的给韩宁荣记了一笔。
这个老韩!
亏他那么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了他照顾,结果他就是这么帮他照顾的吗?
简直岂有此理!
等下次再见到韩宁荣的时候,他非得把对方揍得连他亲娘都不认识不可!
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寄回给女儿的信,涂福生的心里这才多了一丝柔软。
“头儿……”
石滔小声的道,“听兄弟们说,咱们县里最近多了不少生人,而且一个个还鬼鬼祟祟的。你说这些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啊?我们要不要捉几个拷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