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官邸宽敞的后院，路鸣泽手持一把短刀，站在路明非对面。短刀是路明非擅长的武器，他在体力上不如楚子航和恺撒，不适合用那种大开大合的武器。倒是一对短刀，被路明非用得灵活鬼魅。
在尼伯龙根计划中，路明非最后就是凭借这一对短刀，面对十几个教官的围攻，还能灵活游走在包围圈中。
但现在短刀在路鸣泽手里，毫无大家气度。不像楚子航或者源稚生那样，是用刀的宗师，静时如寒月清光，动时如金刚怒目。
他就像是一个拿着玩具的少年，甚至还穿着精致的小西装。
但路明非没有掉以轻心，他太熟悉小魔鬼的神鬼莫测。当初借助路明非的手，小魔鬼遇到诺顿打诺顿，遇到芬里厄打芬里厄。这些足以毁天灭地的龙王在他面前，就像是小朋友一样，任他拿捏。
“准备好了吗，哥哥？”
路明非没有回答，他打起了全部精神，最后点了点头。
在路明非点头的一瞬间，路鸣泽就已经不见了身影，路明非还以为他发动了冥照。
但下一秒，他已经来到路明非的身前，手中短刀狠狠劈了下来！
路明非挥刀格挡，刀刃之间碰撞出点点火花，抬头看去，刀锋之上是路鸣泽的笑脸。
乔薇尼站在一旁，仔细地看着两个孩子的动作，眼睛里有巨大的信息流在涌动。
言灵·天演。
她不是战斗型混血种。但说起分析能力，在她上学的时候，卡塞尔学院没有人能跟她相比。
就连昂热看到她，也忍不住感慨：甘贝特，这个女孩真像你啊。
乔薇尼在利用言灵之力，分析路明非和路鸣泽之间的战斗方式，并试图寻找他们的缺点。
准确地说，是路明非的缺点。
因为路鸣泽的战斗方式非常简单，用纯粹的暴力弥补一切。
路明非完全被压制了。路鸣泽狂风暴雨的攻击，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他现在能这样苦苦坚持，也只是路鸣泽有所收敛。
“哥哥，你太慢了。”路鸣泽嘲笑道。
“别说大话，身为反派，话就要少一点。”路明非艰难地出言反击。可是稍一分神，肩胛骨就被路鸣泽用刀背狠狠击中，痛得路明非几乎握不住刀。
乔薇尼叹了口气，差距太大了。明非的实力，在鸣泽的面前，完全被碾压。即便是乔薇尼，借助天演也能发现路明非至少5处薄弱的地方。
“哥哥，这就是你参加尼伯龙根计划得到的实力吗？不过如此啊。”
“恺撒要是知道，自己让出的机会，只是把你提升到这种程度，大概会哭晕吧。”
“就是这么弱，所以那天，你才会躲在牛郎店，不敢出去吧。”前面还像是老朋友在开玩笑，这句话的语气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视。
“哥哥，你应该还挺有恃无恐的吧？反正逼到绝境，还有我给你擦屁股。”
“所以他们都说你是龙王级的存在，但其实你只是向我乞求力量的败狗。”
“你的血统很强，但真实的你，只是寄居在这至强血统中的怯懦灵魂。”
路鸣泽一边说，一边快速挥刀。
路明非在刀光之中左支右绌。
“因为这么弱，才会来得那么晚。”
“明明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还是抓不住幸福。”
“废物。废物。废物。”
“败狗。败狗。败狗。”
路鸣泽眼里是深深的失望和痛楚。
他和路明非有着几乎同频的共情，爱路明非所爱，恨路明非所恨。
与其说这是小魔鬼对路明非的呵斥，不如说这是路明非自己心里所想。
阴云越来越厚，最后下起了雨。罕见的大雨打在路明非身上，很冷。
乔薇尼皱起了眉毛，看着雨中的两个孩子。一个脸上带着笑意，但眼睛里冷漠如冰霜。一个不停地喘息，脸上布满了雨水。
……
……
“你他妈别说了！”
路明非愤怒地像狮子在咆哮，他举起短刀，刀身被雨水冲刷地光洁如镜，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下达了命令：“不要死。”
身体受到的伤害开始恢复，痛楚在第一时间被压制，体力恢复到满值。乔薇尼也有些惊讶，天演状态下，她观察的所有事物都会像信息流一样呈现给她。在原本的视野中，路明非的“血量”、“体力值”都已经接近为0，此时却突然像游戏重启，各种状态都完全恢复。
“这才有点意思。”路鸣泽满意地说。
两个人再次冲向对方。
……
……
“不要死！”
“不要死！”
“不要死！”
路明非连续3次重启自己的状态，但最多撑过10分钟，就会被路鸣泽击倒在地。只有乔薇尼留意到，每一次重启，路明非都能多撑过几秒。
这在现实中几乎感受不到，但通过天演进行分析，这是飞跃般的进步！
“哥哥，仅仅依靠我是不够的，我已经失败过一次，即便重来，也不一定能对抗那样的存在。面对命运，孱弱的人总是无力抵抗。所以你需要力量，比100%融合更强。有人要夺走你的东西，你就应该打断他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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