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秋对羽妗口中的小千世界知之甚少,记忆中修真界历史上也没有什么与之相关的大事记,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问了。
寻了个僻静之处,叶上秋变换了样貌,再度进入斗兽场。
此时场内激战正酣,看客们全身关注的欣赏着场内的战斗,窗口处空无一人。
叶上秋来到窗口处, 拿出自己的凭证条,临走了自己的那份赌注收益,八十七块上品灵石,其中有五十块是他的本金,一场只赢了三十七块上品灵石,看来大部分人还是看好他的。
掂量着乾坤袋中的灵石, 叶上秋有些发愁,像这样几天打一场, 钓鱼近来也钓不到什么好鱼, 想要凑齐七百一十八种万灵精血得等到何年马月啊。
就在叶上秋发愁之际,隔壁窗口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马脸妖修。
“喂,我要上场。”
“姓名,修为。”
“飞马大王,金丹后期。”
“后天卯时第二场,押金三百块下品灵石,弃权不退。”
“还要等后天?明天不行吗?”
“明天早就排满了……”
叶上秋看着马脸修士的背影,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有了!”
不多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硕大汉来到窗口,声若洪钟的说道:“给爷登记一下,爷要上场。”
“姓名,修为。”
“赵雁歌,金丹中期。”
“后天卯时第三场,押金三百块下品灵石,弃权不退。”
交了押金,赵雁歌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斗兽场。
没过多久,一个骨瘦如柴的瘦削男子来到窗口处, 尖声道:“我要上场,怎么个流程?”
“姓名,修为。”
“花无泪,金丹初期。”
“后天卯时第三场,押金三百块下品灵石,弃权不退。”
花无泪眉头一皱:“后天不行,我有事呢,给我安排大后天吧。”
“……大后天卯时第一场,押金三百块下品灵石,弃权不退。”
花无泪交了灵石,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又有一人来到窗口。
窗口内替班老龟的老者都纳闷了,无语道:“你也是想上场的?”
男子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怎么,不行?”
“没什么……姓名,修为。”
老者感觉有些奇怪,今天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想上场,难道是看场内对决看激动了?
两个多时辰之后,月上梢头。
斗兽场内今晚戌时场的对决已经全部结束,老龟回到窗口查看账本,目光无意间瞟到一旁的排期表, 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对一旁的老者说道:“你莫不是昏了头?这排期怎么都排到下下个月了?”
老者闻言苦笑道:“不是我昏了头,今天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大群蠢货,个个都喊着要上场,我总不能拦着不让他们上吧。”
“有这种事?”
老龟闻言顿时皱起眉头,斗兽场内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直觉告诉他这里可能有古怪,但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
小院里,叶上秋点起油灯,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一行又一行字。
“叶玄,金丹初期,七连胜,后天戌时第一场。”
“赵雁歌,金丹中期,后天卯时第三场。”
“花无泪,金丹后期,大后天卯时第一场。”
……
叶上秋今天终于开发出了《千人一面》的正确用法,直接开了几十个“分身”在斗兽场进行登记,并且十分小心的避免了分身之间的排期撞车。
这样一来,有了这些分身,叶上秋完全可以在空闲时间以不同的身份进入斗兽场战斗,效率一下子就能提升几十倍!
并且叶上秋仗着能力多变,还特意为每一个身份设计了不同的战斗风格,以防被外人看出破绽。
不过这样一来,叶上秋在战斗中难免缩手缩脚无法尽全力,所以叶上秋只打算每个身份打个三四场,这样遇到的对手都不会太强,之后再换个身份从卯时场从头打起。
不得不说,叶上秋在罗刹门获得的《千人一面》真是好东西啊,他靠着这件灵器不知道解决了多少麻烦。
《千人一面》不是天阶灵器,但对于叶上秋来说,它的作用和价值却远超天阶灵器!
…………
时至深夜,叶上秋再度来到花月楼前钓鱼。
经过前段时间的狩猎,一些比较常见的妖种大部分都已经被叶上秋收入囊中,未收录的妖种越来难钓到,很多时候枯等一夜也没什么收获。
长夜漫漫,叶上秋坐在花月楼附近的一处楼顶上,默默观察着下方的动静,寻找合适的鱼儿。
过了小半个时辰,鱼儿没等到,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远处,一辆笼车向花月楼的方向缓缓驶来,笼车内关押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人族女子,不出意外的话,她们将被送入花月楼,成为城内妖修的玩物。
透过笼车的囚笼,叶上秋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黑纹白袍,那是道玄宗弟子的专属服饰。
可道玄宗弟子为什么会被抓到远在万里之外的遮天城来?
笼车晃动之间,叶上秋看到那位道玄宗女弟子的脸,杏眼柳眉,粉面桃腮,说不上人间绝色,但也算得上是一个窈窕佳人。
虽然叫不上名字,但看着有些印象,应该是道玄宗弟子没错。
这个人,叶上秋是必须要救的。
不提两宗的盟友关系,叶上秋受花乘风宗主恩惠多多,他的那份记忆道藏直到现在叶上秋都还没消化完,这份恩情不得不报。
再者他和花家兄妹也是不错的朋友,道玄宗弟子有难,他若坐视不管,那也太无情了些。
叶上秋看了下距离,笼车已经行驶到了花月楼后门,后门处还有几人已在等候,这个时候去劫车很有可能会被花月楼内坐镇的高手抓个正着,不能硬来,不然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
叶上秋摩挲着下巴思索良久,目光无意间看到花月楼那张熠熠生辉的招牌,心中顿时来了主意。
从屋檐一跃而下,叶上秋变作叶玄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进了花月楼。
来到遮天城的这段时日,叶玄这张脸也算是传遍了遮天城,纵横斗兽场无敌手,大小也算是个大妖了。
门口的老鸨一看到叶上秋,顿时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
“哎呦,叶大王来了,小猴,快带叶去楼上包间,安排几个最漂亮的姑娘来。”
“好嘞!”
还是上次那个猴脸小厮,肩上搭着个毛巾,一脸谄媚的将叶上秋迎上来,一边走一边问道:“大王,还是上次那一套?”
叶上秋闻言一愣,但随即就明白过来,小厮说的是上次那七八个狐女,摆摆手说道:“那些个狐媚子一股狐骚味,这次换换胃口,给我找几个人族女子来,最好是新来的,别给我整些烂货。”
猴脸小厮打开包厢门,笑道:“大王您真是来巧了,今儿个正好是新上货的日子,我给您去后面悄悄,若是有新货,立马给您带过来。”
小厮刚要走,叶上秋又将他叫住:“等等。”
“大王还有何吩咐?”
叶上秋认真道:“若有新的,不管多少,全都给我带来,我要挑一挑。”
小厮有些为难:“这……”
叶上秋也不跟他废话,一手揭开桌上的茶壶盖,晶晶亮的灵石从袖口中哗啦啦的落下,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将茶壶灌得满满当当。
小厮顿时两眼放光,一把抱过茶壶,笑的龇牙咧嘴:“大王放心,我包管一个不落的全给您送过来!”
拿了灵石,小厮喜不自胜的跑了出去。
叶上秋也不着急,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随后厢门打开,十几个神色惶恐的女人被小厮推搡着跌了进来。
“大王,今天新上的货都在这儿了,您过过目。”小厮点头哈腰的说道。
叶上秋起身看了看,皱眉道:“这些货色很一般啊。”
叶上秋捏起一个女人的下巴,脸上一副很嫌弃的模样:“这个不要,太瘦,跟个柴火似的,一玩就散架。”
女人心中羞愤欲死,但在当下这个场景却又害怕的不敢说话,浑身乱颤。
叶上秋挑起另一个女人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太胖了,不好。”
女子:“……”
叶上秋挑挑拣拣,竟是没一个看得上的,最后,他来到一个身穿白袍的女子面前,喉间发出嗯的一声,似是看到了什么珍惜之物。
女子见叶上秋走近,低着头拼命往角落里躲,企图让叶上秋不要发现他,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一只粗糙的大手十分粗暴的捏起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挑起。
叶上秋一脸淫邪的笑容:“这个不错,不肥也不瘦,胸大屁股翘,长得也还行,就她了,其他的都弄走。”
“好嘞,大王请慢用!”
小厮笑的一脸暧昧,将其他女人全都带出包厢,并贴心的关上门。
房门一关,整个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这位道玄宗的女弟子更是害怕,蜷缩在角落里,紧咬下唇不敢出来,但她也知道,当她被抓获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她一身灵力被封,和凡俗女子没有任何区别,而身前这人,一看就是完全化形的金丹境大妖,以她筑基境后期的修为,哪怕灵力没有被封也断无逃生的可能。
胡思乱想了半天,女子忽然发现不对,试探性的转头看去。
却见叶上秋正坐在桌前淡定的喝着茶,丝毫没有方才的急色。
“道玄宗弟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遮天城?”叶上秋问道。
被一语叫破身份,女子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服饰,心中暗惊,莫不是遇上了仇家?
见女子不说话,叶上秋心里明白,她肯定是信不过他,于是翻手取出一块玉牌来。
女子凝神望去,只见那玉牌上刻浮雕着一个大大的“衍”字。
作为道玄宗弟子,她又怎会认不出盟友衍天宗的身份令牌,顿时一脸愤恨的盯着叶上秋,恨恨道:“你竟然还残害过衍天宗弟子,有种你就杀了我!我们两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叶上秋顿时无语,但仔细一想,以他现在一身妖气的模样,贸然拿出一块衍天宗的身份令牌的确会让人误会。
于是叶上秋在房间内设下隔绝法阵,防止外人窥探这里的情景,随后封闭假丹之术,一身浑厚的妖力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淡淡的太清灵力于掌心浮现。
女子感受到那股中正平和的浩然灵气,眼中顿时泛起泪花,带着七分惊喜三分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衍天宗的道友?”
叶上秋笑道:“如假包换,道友请坐吧。”
女子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做梦一般,被绑到这万妖群聚的遮天城里,竟然还能遇到盟友,天无绝人之路啊!
待女子坐下,叶上秋给她倒了杯茶压压惊:“在下叶玄,敢问道友名讳。”
女子回过神来,赶忙作揖道:“道玄宗昭樾,见过叶道友。”
“昭樾道友,道玄宗距此足有万里之遥,你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叶上秋问道。
昭樾苦笑道:“道友有所不知,道玄宗已经举教迁徙了。”
叶上秋动作一滞,惊讶道:“迁徙?龙蚑迷窟已经拔除,为何要迁徙?”
昭樾叹气道:“龙蚑迷窟虽除,但老祖出关后发现,宗门龙脉早已被那九幽神尊吸食的七七八八了,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另寻别处。”
“天下虽大,但能够支撑道玄宗数千弟子安存的灵脉福地却十分难找,各位长老奔波好几年,才在北苍洲与东玄洲交界之地寻得一处适宜的龙脉。”
“这里地势艰险,又毗邻妖族群聚的北苍洲,寻常宗门根本不敢在此地驻扎,但我们已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搬来此处。”
“刚搬来这里没多久,我与几位师兄弟外出任务,结果半道上遇见一伙妖族,师兄弟全部惨死,而我则被抓来此处。”
说到这里,昭樾顿时留下了伤心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