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了年纪的萧皇后,李跃叹息了一声,起身下马,抱拳躬身道:“欢迎夫人回朝。”
萧后的身份很尴尬,既是前朝的皇后,又是李二的丈母娘,李跃估计把他真正待会长安,李二应该也会给个什么夫人的称号,反正现在叫皇后已经不合适了。
萧皇后在杨政道的搀扶下扶起起了李跃。
一声“夫人”这个称号,萧后感觉这一声称呼有些陌生,自从到了突厥,这十几年来,突厥里的汉人还是喜欢称呼她为皇后,眼下这个为首的青年称呼他为夫人,让她感觉一切都恍若隔世。
将萧后和杨政道送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李跃便带领着队伍返程。
士兵们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趟到底是来干啥了,纷纷开始议论起来马车里的萧后。
有人主动来找自己,这到是个新鲜事情。
这跑过来找自己套近乎的可是一个满脸胡子又长得五大三粗的胖家伙。
康苏密这个特征鲜明的胡人,他刚刚在队伍里都注意到了。
这二五仔一上来,就递给程处默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而后便凑到他的跟前,大礼参拜之后,便献上了一个用黄色丝绸包裹着的剑匣。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个家伙身上满满的膻味,但李跃还是耐下了性子和他交流了起来。
“康苏密,什么原因让你来找我这个带队的主官?要知道我在军中和朝中可是没什么实权,你一上来就是重礼,若是你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将它收回的好些。”
李跃对他没什么好感,光是一身的膻味就让他想要敬而远之,更何况这家伙还是个二五仔呢。
“尊贵的伯爵阁下,康苏密前来只是想和您结个善缘,顺便告诉您分享一个关于前朝秘密。”
“前朝的秘密?如果是大事情的话你应该去找太子殿下告知,要不就回去找大总管进行禀告,单单找我来说,我可没什么能量。”
“阁下,难道您对玉玺也关心吗?”
听到这话,李跃瞬间转过头去,有些东西不是他能接触的,尤其是玉玺这一玩意。
华夏古代帝王的宝印中,又独以秦所制的“传国玺”为天下共传的“至宝”。
传国玉玺”是秦王赢政统一中国称帝之后,命宰相李斯磨“和氏壁”制成的。正如赢政称自己为“始皇帝”一样,他想让这块玉玺也能代代相传,因此称之为“传国玉玺”。
刘邦打入咸阳城后,秦二世子婴投降献上传国玉玺,玉玺就这样从秦国玉玺变成了“汉传国玺”。
西汉末年王莽篡位时,当时的太后一怒之下将传国玉玺摔到地上,直接摔碎了一角。后在王莽上位后,用黄金将那个角镶补上继续使用。后来王莽被杀刘秀上位时,传国玉玺自然落到刘秀的手中,一直流传到东汉末年。从此,传国玉玺成为历代王朝和皇帝争夺的对象,从孙坚到袁术,再到曹操。
三国归晋后,传国玉玺也自然传给了晋。
西晋未年,五胡十六国更迭频繁,传国玉玺也不断地在血腥残杀的伴随下易主。最终玉玺归东晋,再经刘宋、齐、梁、陈、隋。
到了李渊这里,老头子就只得到了一个红色的木盒子,而玉玺却不翼而飞。
十几年来,不管是李二,还是李渊都在私下派人寻找关于传国玉玺的下落
李跃对他不感兴趣,也不想沾染上这个东西。
在他看来,这东西也就古时候有用,是因为君权天授,皇帝是天子,有玉玺就是得到了老天爷认可,就有了皇权的合法性。
这东西就不是普通人能有资格知道的,它TMD就是火种也说不定呢。
他们家和李二的关系很是微妙,李靖当年不站队玩中立导致李二一直对他心存芥蒂。
再加上李靖的超越时代的兵法,这些都使得李靖一家最好不要接触到这种玩意。
只要你是臣子,难道就没有一点觊觎之心,尤其是现在李靖还是节制六路大军的大总管,数十万的兵马,训练有素的神策军,在加上李跃这个不稳定因素,真要武装起来,当场从地图上割据几个省份还是十分容易的。
李跃可不想长安还没回到,就收到李二的赐死诏书,直接命人将康苏密架走,关在马车上严加看管。
李跃一直认为传国玉玺的价值最大的就是象征意义。
在千年刻度上它代表了中国统治权的合法性和传承性,而且从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开始的统治和传承。
作为文物,它不量产,属于孤品,价值天然就高。
论年代久远,光秦朝灭亡就2200多年。但别忘了,传国玉玺是用和氏璧造的,这还得上溯到楚厉王时代,他死于公元前741年,也就说传国玉玺综合年代已经达到三千年了。
最后附加在其上的文化价值也是不可估量。
卞和献玉、完璧归赵、受命于天、玉石俱焚一个个耳熟能详、人尽皆知的故事和成语,楚国三王、张仪、廉颇、蔺相如、秦始皇、李斯无数中国历史风云人物悲欢离合系于一物。
除了传说大禹治水铸九州之鼎这种神器之外,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传国玉玺更能代表中华文化传承的象征,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会等承乾当上皇帝后给自己看下,但现在还是算了。
这玩意沾上甩不利索不说,完了净惹的自己一身骚。
康苏密这狗贼一看就不是啥好人,他能说汉语,证明他自己心里清楚玉玺的重要性和影响力。
此刻告诉他玉玺的消息,无外乎就是想要多拉一个下水。
李跃估计东西应该在萧皇后手里,康苏密这种二五仔断然不会让玉玺触碰到自己,他所需要的无外乎就是向李二陛下献上一份投名状而已。
“跃子,要不现在把他弄死。”
程处默抽出了手中的横刀,打算带一队士兵将这混蛋乱刀砍死在马车里边。
李跃闻言叹了口气,“算了,他敢这么有恃无恐的想必清楚玉玺消息的还有他身边的亲信,我们要是杀了他,意图谋反的帽子就摘不掉了,还是回去交给承乾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