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剧厅的表演结束后,观众陆陆续续地离开,剧院内零零散散还有些人,没过多久就要闭馆了。
顾濛坐在二楼的闲适区等着,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小周肚子不太舒服,跑洗手间了。
顾濛则独自坐在沙发上,低眼看着微信里自己发的气话。
现在是思绪冷静了,想撤回已经不可以。
刚才还不小心把钟沉憬拉黑了,现在默默地把他拉回来。
在舞台上她刚结束舞蹈,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连个眼神都没有,太过无情。
剧院内部宽阔华丽,水晶吊灯渲染着明亮通透的光芒,四处可见的水墨印花,每个展览区都有不同的艺术风格。
其中停留在剧院里赏玩的观众发现坐在闲适区的顾濛,上前搭讪。
靠近过来的是位男士,是刚刚那场舞剧的观众,欣喜道:“请问是刚才舞剧比翼鸟的女演员?”
顾濛正愤愤地把手机收起,抬首入目的就是这人,突然被打扰,她怔了一下才点首:“嗯,是的。”
那男士衣着休闲,笑着说:“你的出场十分惊艳,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很可惜的是我没有带花来。”
上场的第一眼,他就被这个女舞者所吸引,身段和体态轻盈柔软,没想到结束后,能在看到她。
顾濛神色微微茫然,一时间只能笑笑应付,以前在学校或是在外面被搭讪是常事,像他们做舞蹈演员的就更常见了。
那男士露出友善的表情:“请问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可以吗。”
说着,他拿出手机。
“额”
顾濛摆手拒绝:“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男人一愣,上下打量顾濛,随即笑起:“这位小姐,你的借口太低劣了,你看上去年纪不大,怎么会结婚了呢。”
听此,顾濛感到了一丝厌恶。
那男人继续道:“只是加个微信,不用这么抗拒,我的条件很好的,名表豪车,我都玩得起,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带你去看看我的私人游艇。”
说完,他打开微信二维码,心有成竹地拿到她眼前。
顾濛对他的步步紧逼感到不快,不禁往后退,这个距离让她极不舒服。
再次拒绝:“我在等人,请你不要打扰我。”
男人笑了笑,只是觉得顾濛在找借口而已,自己条件不错,应该不会有妹子会拒绝。
他身躯前倾,再度将手机递近:“我没有恶意。”
顾濛低蹙着眉头,浑身上下散发透露着抗拒,对这种不依不饶的人很反感。
正当她转过身回避这名男子时,在明亮通透的灯光下,那高大挺拔的身躯沉步靠近,气宇冷然。
下一瞬,那冷白修长的手便抽掉男子的手机,带着不容置喙的气魄。
钟沉憬赫然现身,强势将那男子逼回雷池之外,他冷瞥手机上的二维码。
男人心有不悦,本想开口教训,迎上他的冷眼,气场强横使人感到不寒而栗。
顿时,顾濛从紧迫的状况中被解救出来,见到来人,她心头一喜。
钟沉憬将那手机熄屏,一下扔给那男子,沉嗓:“听不见?她结婚了。”
语气冷漠,带着威慑的意味。
男子连忙接住自己的手机,张望二人,被慑住的他底气不足:“你你谁啊。”
钟沉憬眉目隐隐流露着不悦,维持着所剩无几的耐心,冷言:“我是她先生,请你立刻离开。”
这时助理小周正巧从洗手间赶回来,见这一幕,他还在状况之外:“钟总?”
男子咽了咽唾沫,隐隐感到是惹不起的人物,没胆再继续纠缠,狼狈地说了声不好意思,匆匆离开。
四周安静下来,无人再打扰。
钟沉憬侧过身形,看向身旁的顾濛,眼神沉凝。
顾濛本是欣喜的,见到他的眼神,不禁顿住,保持着距离没靠近。
钟沉憬用指节敲她的额头,顾濛连忙捂住,只听他语气带恼:“回去教训你。”
顾濛愣了一愣,原本才转移注意力而消淡的委屈再次浮上心头,愤愤地背过身去。
最后被钟沉憬抓住手腕,拉着离开剧院,顾濛挣脱不开他,一路被拉上了车。
夜空繁星点点,路灯照耀着道路两旁。
车厢里气氛别扭,双双沉默。
顾濛靠着车窗故意和他拉开距离,她本来是不记仇的,被这么一搞,情绪又上来了。
算账就算账,不解释清楚,今晚谁都别想好过。
顾濛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黎园,一下车就被钟沉憬扣住腰肢,往家里带。
客厅的灯光打开,只见桌几上早已备好生日蛋糕,玫瑰花和烛光蜡烛,氛围浪漫。
如果他们没吵架,的确会是个美好的夜晚,但仅仅只是如果。
显然她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顾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未等反应过来,就钟沉憬一把抱起。
回到卧室,顾濛被他扔进柔软的深色大床中,身子轻盈,忽来的腾空感使她迷糊不已。
而在枕间最显眼的地方放着白色礼盒,HarryWinston的订制钻石项链。
但此刻,顾濛无心留意,缓过劲来她愤愤地支起身子,迎面就迎上钟沉憬。
他高挺地站在床旁,单手扯开深色条纹领带,沉嗓:“你今天让我很生气。”
顾濛不甘示弱:“你也让我很生气!”
钟沉憬欺近身躯,墨眸凝着不满:“是不是说过不能再提离婚。”
语气间颇有正言厉色的意味。
顾濛顿住看着他几秒,虽然心虚,但不想理会,转过身想从床的另一边爬下去。
见此,钟沉憬抓住她的双腿,轻而易举地又将身子给拉回来,顾濛一下子趴在床上,气得牙痒痒,转身就恶狠狠扑上去。
“可恶!”
钟沉憬仅是稍退两步,便搂着她站稳身体,顾濛攥拳锤他的胸膛:“叫你欺负我!你今晚要是去见别的女人,我跟你没完!”
“”
钟沉憬不痛不痒的,依旧清冷如常。
顾濛气不过,扒开钟沉憬整齐不苟的西装,深墨的衬衣下的身躯修劲精壮,她则伏上去咬他的肩膀。
她说是咬人亦不敢使劲咬伤他,气息温温热热的,像羽毛似地抚过。
钟沉憬眸色微暗,指节分明的手掌扣捏着她细柔的腰身,解开裙侧的拉链,扯了扯她的黑色短裙。
顾濛的身体僵了僵,连忙停了咬口,水润润的桃花眸怔怔看他。
二人四目相对,不过几秒,她眼眶盈满泪花,觉得自己分外委屈,打不过躲不过,还被扯裙子。
顾濛嚅了嚅唇,哽着声道:“你列表里的另一个人是谁,不说清楚你今晚睡书房。”
钟沉憬似有轻叹,被她这委委屈屈的模样一闹,哪里还敢同她生气,到头来是她教训他。
他捧着小脸,指腹抹她眼角的泪。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顾濛反驳:“你以前微信只有我的!”
钟沉憬衣着被她扒得凌乱,温沉解释:“我大哥的女儿,上次出国见了一面,顺便一起回的国。”
已故兄长的女儿
顾濛打量他的眼,轻咬唇瓣:“没有前女友?”
钟沉憬温和:“不是说了没有吗。”
顾濛低敛眉眼,浓睫微湿,是她误会了那他今天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趁她低思之时,钟沉憬搂近顾濛的身子,拉近彼此距离,“可以睡卧室了吗。”
说着,顾濛支着他的肩膀,那衬衣上还有一个她咬过的口红印。
钟沉憬:“真是气人呐,竟舍得让我在台下看你和他人亲密共舞,完事还要离婚。”
顾濛低声反驳,“哪有亲密共舞,又不是什么双人拉丁。”
钟沉憬掐她的细腰,将人按倒在床上,大有算账的姿态。
他缓缓道:“在你眼里什么都重要,唯独我不重要,你可以坚定舞蹈,但不曾坚定过我,连这事都信不过我。”
顾濛哽了哽喉,钟沉憬沉声道:“你看你一哭,我就依你的话,仗着我偏爱于你,做一些不讨我欢喜的事。”
钟沉憬语气无可奈何又宠溺:“小姑奶奶,小祖宗,我费尽心思地想你爱上我,到头来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只想着自己,离婚两字张口就来。”
“那你想过你和别的男人排练半个月,在舞台上拥搂共舞,我怎么想,怎么看得了。”
占有欲是他控制不了的。
钟沉憬墨眸深如幽潭,藏着一抹低落:“我也不想嫉妒,可是我爱你,所以忍着。”
难得听他袒露心声,顾濛不知不觉红了眼,伸手捏捏男人的脸,“我我错了。”
钟沉憬不禁笑了笑,“那我也坦白,我知道你看过我手机。”
顾濛愣了愣,所以这么多天来,他都看着她疑神疑鬼的。
难怪说回家检查,他都这么配合。
顾濛眨眨眼睫,微嗔地揪住他的衬领,抬起脑袋又要咬人。
钟沉憬趁机捏住她的下巴,“你让我吃醋,我让你也尝尝这滋味,难受就对了。”
顾濛呲了呲洁白的小虎牙,“你套路我!”
钟沉憬:“消息是你自己偷看的,我只是没说。”
顾濛轻嗔地瞪他一眼,钟沉憬睨着她半隐半现的虎牙,指腹摩挲着小巧的下巴。
他覆唇亲吻,吻得温柔紧密,抵了抵小虎牙,像是在教训她刚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