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悲痛之下,周身波动的灵力失控,撞向石壁,只见石壁之上打出数道道痕迹,却不见半分晃动。
不管外间如何,老者闭目,手中掐诀,只见胸口隐隐闪着红光,下一刻红光浮起,便幻化为谢十一死去一幕。
绳索将垂首小童吊起,衣衫被血迹染成暗色,已是气息断绝。
老者怒极,手中再动,只见那红光化为一只蝶翼小虫,被老者以灵力罩住。
“东洲!”
陈少仪听到手下回禀,便也毫不在意,只道一声“化了吧。”便专心思索如何笼络林清珏几人。
五日时间,林清珏几人不曾出过陈府,陈家主也曾亲到几人院中说明几日查探情况。
而姜裳则是每日被魔气折磨,很快便身形消瘦。
老者跟着蝶虫一路到山禹城,见那远处伫立的城门,悲愤心起,一抬手便将城门轰去大半。
“城内主事,速给老夫滚来!”一声怒喝,惊响山禹。
此间动荡,便是处于陈府的几人亦有感觉,便知所等后续已至,不约而同的齐往城门奔去。
陈延诰赶到城门处,却见空中悬立一位白须老者,一脸怒容,他分神期修为,竟然看不清其人修为,而后忽然脑中一闪,忙俯身见礼。
“不知慈阳道君大驾,晚辈有失远迎。”话间恳切,心中疑惑。
中州元家之人,为何会万里迢迢奔波至东洲,观其面像,来者不善。
“本君竟然不知这东洲的偏隅小城,竟也敢对我元家子孙下毒手,真是好大胆子!”话间老者不收敛灵气,将一众人压在地上,喘息艰难。
“将人聚于城门,本君要那一家为我惊月陪葬!”
话落,那威压散去,陈延诰抹去头上的汗珠,忙唤人去安排,而后便看向老者。
“不知道君所言仙君所唤何名,元家弟子惊世绝艳,或许曾有人见过。”话间示好颇多。
只见老者瞥了一眼陈延诰,看向山禹城的目光中,杀机毕现。
“元惊月,亦或,谢十一!”
因元惊月其母姓谢,且他又在家中排行十一,是以会化名谢十一出门游历,这些皆是谢十一告诉他的。
此话一出,惊了一旁的几人,便是陈延诰也心中不安,汗珠越滚越多。
随着人慢慢出现在城门口,而后便陆续出城,蝶虫飞舞在一旁,不见异动,忽然,却见那蝶虫扑向一个长脸男子,化为一道红烟。
还不及众人惊呼,下一刻那男人便被老者拎在手上,老者发出悲怆笑声。
“好得很,好得很,且说你是哪家弟子。”
那男子被拎在半空,威压之下,半点挣扎不敢有,只是面色惨白,面上颤动。
“道君饶命!道君饶命啊!都是陈少仪叫我做的,我不过是听命行事啊!”话间颤颤巍巍,伸手指向陈家队伍。
陈延诰见自己长老被拎起的一刻便知晓大事不好,转头之间,不见女儿踪影,心中喜忧参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林清珏几人。
“我陈家恐有大难,还望诸位小友看在这几日的照拂之谊上,日后能够照拂少仪一二。”
靠近几人时,陈延诰悄声说道,而后便听见那长老的指控,不管林清珏几人是否应允,下一刻便迎上老者。
此番,便是打算以死相博,为旁人换一条出路。
陈少仪在听见谢十一那个名字之时便知晓大事不好,悄悄挪到了人群之后,此刻见陈延诰以死相博,便是立刻以黑气裹身,朝着城外逃窜而去。
林清珏几人看向空中打斗,退得极远,不曾发现陈少仪离去。
不过一刻,陈延诰便被打落在地,发冠散落,一脸血迹死于深坑之内。
“留下陈家人,其余人速速离去!”
而后便是一场虐杀,陈氏百余口人,但同陈延诰有血脉气息的人,皆死于老者手下,待斩杀殆尽,老者立于原地,便感觉有一丝血脉逃窜,冷冷一笑,转身追去。
面前的山禹城已经毁于一旦,林清珏几人扫视一旁的人,或悲或喜,却不见姜裳。
而下一刻,林清珏便出现在一处大殿之上,正中是一身血迹,气息将绝的陈少仪,台上是一脸肃容的白衣男子。
只见那男子手一挥,陈少仪惨叫一声,一帧帧画面自其脑眉间闪过。
“黎娉,小世界之人,夺舍陈少仪,你已经知晓她所作所为。刑与罚此刻皆由你定。”
话落,林清珏面前便出现三件东西,一朵散着幽光的莲花,一柄煞气冲天的长剑,一枚古朴小令。
“锁魂莲,吸食人魂魄元神,魂灭神散,自此再不入轮回:离天剑下,恶灵受罚,元神困于剑中,受剑灵惩戒;最后便是流放苦幽地,废去一身灵气,生死有命。”
“你选什么?”
林清珏闻言,心中了然,刑罚殿掌刑量罚,原来问题是这个。
当下林清珏毫不犹豫,朝前走去。
心中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