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光将二人包裹,不过眨眼间,林清珏便感觉此间景色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原来这玉珏竟然蕴含着传送阵法!
待二人站定,林清珏打量此处,发现此时两人正站在一处洞府前,荒芜的古藤缠绕壁石,无数的灵力激荡痕迹划刻在上。
阴寒之气同样比旁的地方更加浓郁,一呼一吸间的浑浊气息叫人极为烦闷不安。
感受到内心的烦躁和杀意,林清珏不禁心中一震,忙而盘坐,闭目低声吟诵静心法门。
此时,却见古牧宁手中紧紧握住玉珏,目光死死的盯住洞府,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仿佛有所察觉,林清珏睁开双目,却是烦躁难以按下,召出净火环绕在侧,起身往前几步,将古牧宁拉住。
“炽明!”
只听一声清喝自灵台响起,古牧宁如若初醒,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当下感激的朝林清珏扯出一抹苍白笑靥,闭目盘坐稳住伤势。
洞府道场,此时仅仅只有林清珏和古牧宁二人,见古牧宁闭目养伤,林清珏便小心的四处查探。
道场空旷,往前是山石倚靠,往后是深不见底的璧崖,两人所在的位置,并不是道场的居中位置,在二人身后的百米,便是断崖。
前行几步,便见那宽阔的道场之上,有一个硕大的五行八卦阵法印在地上,其间有近千柄剑直直立在阵法之间,看似杂乱无序,实则蕴含运转之理。
这阵法,绝非金丹修士可以踏足,若是一朝踏错,恐怕便是一声哼鸣都难留下,顷刻便化为飞灰。
见此,林清珏心中暗惊,如此庞大难解的阵法,恐怕此处便是古牧宁口中所言的囚魔阵法了!
此处的魔气纵然有阵法阵法,可是不过这行走的小短时间,林清珏都感觉到心中的躁郁更甚,幸而净化再侧,这魔气虽侵扰,却是还能勉强能够应对。
查探清楚此处的情形,林清珏瞧着那插在地上的尖兵利器,心中思量,而后便转身回到古牧宁身侧,垂目运转灵力抵御魔气。
不过半刻时间,林清珏感觉附着在灵台的一丝魔气被驱散,转而看向古牧宁,见她还在运转灵力恢复伤势,便静立在原地。
忽而,只见轻风渐起,浮动二人的衣摆,林清珏如有所感,朝着那洞府看去,只见一人自洞府之中走出。
来人一身玄色衣衫,身形瞧着单薄,却是挺拔,一头发丝胡须皆是白色,眉目瞧着温和,只是面色看上去并无几分血色。
“前辈。”
虽说眼前的老头看着并无半分气势,甚至更像是世俗的慈爱老者,可是林清珏不敢半分怠慢,抬手对着来人施了晚辈礼。
“小友多礼。”老者话语平和,目光放在古牧宁身上,更是温和几分。
谷緲/span林清珏感觉一阵灵力托起,便顺着那力气起身,见状,也不曾多,立在一侧,权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两人静默无言之中,又过了半刻,古牧宁睁开双眼,运转灵力结束后,便瞧见了此时这番情况,对林清珏道了声谢后,方才将目光对上老者。
“祖父。”
“何必如此。”却闻老者一声叹息,看着古牧宁不免是心疼。
古牧宁闻言,扬着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老者,见人比从前更加瘦弱单薄,半白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银丝,心中杂思万千,不免眼眶微红。
“我要见他!”话间不免鲁莽,语气也算不得好。
老者再叹一声,一挥手,古牧宁眼中的猩红之色散去一些,“宁儿,囚魔之地你更改保持清明,不然日后如何接过重任。”
心知老者所言不假,可是古牧宁此刻心中百味萦绕心头,只能握紧手中的玉珏,叫自己不受这魔气的干扰,尽量不受情绪控制。
“我既然到了此地,如是见不到他,我不会走。祖父何不叫我了了一桩心事。”
见古牧宁一直坚持,老者便也不再阻拦,也知晓若是今日不见人,恐怕此事成为她心中执念,困扰前路。
“宁儿,天下为先,你何苦自伤!”心中明了,然则到底难以任古牧宁执着,老者忍不住出言相劝。
话落,只见老者手袖一挥,一道灵幕自其面前起,映出洞府之中的画面。
那画面之中,不若外面这般平静,狂风飞石撞碎在墙面,墙面没有一处平整,皆是斑驳。一道又一道的浓郁魔气在洞府之中穿行,不断的朝着洞府口冲击。
在那乱窜的魔气之下,是猩红的血池,血池不曾平静,化作无数的大手追逐魔气,将其消灭在掌下,只是那魔气消散的一瞬,便又化作新的魔气,不断的在洞府之中冲撞。
一个极为瘦小的身影背对着几人,垂目低声吟诵着什么,一手贴在地上,一条红色的细流从此流入血池之中。
“阿弟!”古牧宁见状,心神俱悲,目光瞧着灵幕之上的人,泪水止不住的留出。
世人只知晓北境的荒木皇族,有三位嫡系,然而世人不知,实则有四人。
“阿姐不该叫你替我受难的。”原要在这阵法之中维持阵法运行的人本该是她,可是这比她小了两岁的幼弟出世,生来身无杂质,通灵之体,无畏魔气。
这本该是天之骄子的运势,若入宗门修行,一日抵常人半月修行,他本该是肆意自由的,不该替她受难,困在这难见天日的洞府里。
许是感受到了外面的动静,那瘦小的背影动了一下,转头头来看着众人,瞧着他的阿姐,露出孩童的童真笑容。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