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辰自知说错了话,笑嘻嘻的自罚了三杯。
夜斯爵觉察到了封九枭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便问道:“小九,你跟云小姐到底怎么了?”
封九枭猛灌了一口酒:“没什么。”
“难道她……嫌弃你了?”
顾西辰顿时义愤填膺道:“你是因为她才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封九枭的声音低落下去:“是我嫌弃了我自己,这副鬼样子怎么能给她幸福?”
顾西辰从未见过如此颓废的封九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只是一个劲的跟他碰杯:“九哥,喝起来,一醉解千愁。”
夜斯爵自然知晓他心中的骄傲与落差,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云小姐并非那种肤浅的女人,她不会在意,你又何必太过放在心上?”
“可我不允许这样的自己去拖累她的人生!”
红酒入喉,格外苦涩,就连夜色都变得迷-离起来。
夜斯爵看着喝得半醉的封九枭,便拿起手机给云卿卿发了条信息。
封九枭眼眸半阖,随即滑着轮椅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
夜斯爵本想扶住他,却被他用力的甩开。
等他再次回来时,身边已经多了两个姿色妖娆的女人。
她们一左一右的架着封九枭坐在了沙发上。
夜斯爵皱眉道:“小九,你不是向来厌恶这些女人么?”
封九枭没有说话,只是仰头喝着酒。
顾西辰倒是很开心:“爵哥,你懂什么,,人都是会变的,九哥好不容易跟咱们聚聚,自然要玩得开心,美女们,给爷嗨起来!”
封九枭虽然没了以前俊美的面容,但他依旧是封家的掌舵者,也是帝都的王者。
这两个女人自然很想攀附这棵大树,她们恨不得趴在封九枭的怀里,正要行动时,却被封九枭那冰冷的眼神制止了,只能干巴巴的坐在那里。
此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封九枭忽然伸手揽住了一人的腰肢,另一个女人顺势也趴在了他的怀里。
这两个女人顿时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封九枭。
“九爷,我喂您喝酒。”
“九爷,人家胸口好痛痛,能不能帮人家揉揉?”
云卿卿一抬眸便看到封九枭正坐在沙发上,而那两个妖娆贱货像是八爪鱼一般的挂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竟然没有拒绝。
她的心微微一阵钝痛,可是转念一想,一个追求完美的高傲之人,忽然被摧毁,心里必然会有强大的落差。
偶尔放纵一下也未尝不可。
她压下心头的异样,走到封九枭面前:“九爷,我们回家。”
封九枭半阖着眼眸,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那两个女人以为云卿卿这是来跟自己抢生意来了,顿时冷着脸道:“姐妹,这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九爷是我们的客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抢,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你就算是抢也要拿出的自己的本事来啊,像个木桩子在那里杵着,谁会喜欢?”
云卿卿猛然将一瓶红酒浇在了两人的身上:“滚,他是我男人!”
两个女人顿时暴跳如雷。
“我呸,小贱人,竟然敢欺负到本小姐的头顶上,看我不撕了你!”
“呵,我还想说他是我男人呢,别以为你有点姿色就坏了行规!”
眼看那两个女人就要朝着温伊冲过去,夜斯爵开口道:“谁若是动了她,明天怕是没什么机会看到到升起的太阳了。”
两个女人不由的打量起云卿卿来,暗自在心里估测着她的身份。
夜斯爵对云卿卿笑道;"弟妹,小九喝多了,你推着他,我送你们回家。"
云卿卿低声道:“那就麻烦爵爷了。”
她上前将封九枭扶到轮椅上,向来配合的他,今天似乎有些不配合,几乎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几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扶到轮椅上,此时她已经汗津津的。
封九枭忽然开口道:“是不是很辛苦?”
云卿卿摇了摇头:“习惯就不觉得辛苦了。”
封九枭握紧了拳头:“可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
云卿卿还要说什么时,封九枭已经闭上了眼眸:“走吧。”
夜斯爵将车子开了过来,两人一起把封九枭架子到了车上。
不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还是不想跟她交流,车子行过夜色,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
抵达封宅后,佣人们把封九枭抬去了卧房。
云卿卿再次对夜斯爵致谢:“谢谢爵爷。”
“弟妹别急着谢我,我是有事相求。”
“只要我能办到的,必然会出手相救。”
“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到。”
云卿卿吩咐佣人为他倒了一杯茶:“爵爷尽管开口。”
“我想让你帮我劝劝乔伊,这段时间她拒绝用药,甚至有自残的行为。”
云卿卿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她已经许久没有乔伊的消息了,想来是夜斯爵一直将她囚在身边。
“爵爷,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手中的砂子握得越紧会流失的越快,你不如放她自由,让她自己去抉择。”
夜斯爵顿时有些烦躁道:“做梦,她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云卿卿叹息了一声:“你会害了她,也会害了自己。”
“话我已经撂在这里了,你若是有时间就去看看她。”
夜斯爵起身离开。
云卿卿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这世上的痴男怨女总是这样的固执,非要撞上南墙,撞个头破血流不可呢?
她回到卧房时,封九枭正坐在轮椅上发呆。
深吸一口气后,云卿卿便走到他身边:“九爷,我帮你洗洗澡。”
她伸手就要触碰他的衣领,却被他猛然推开:“别碰我!”
那些狰狞的伤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怎么能够让她看呢?
云卿卿被推了个踉跄,后背重重的撞在了茶几尖锐的桌角上,顿时疼得倒抽冷气。
封九枭顿时一阵懊悔,可有些事情既然下了决定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只是冷冷道:“我不是废人,可以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