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竹和楚泱分开之后就回了房间!
他静默的坐在窗户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今天没有出太阳,远处徐家村的伤口布满了阴森森的气息,压抑恐怖。
寻常人根本看不到那可怕的黑气,但对修为到了玉清竹和楚泱这样的程度,都不需要刻意的聚集灵气,只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玉清竹望着天空,浅色的瞳孔罕见的空洞茫然。
他想到分开时,楚泱那疏离的笑容,眼中划过深深的痛色和无措。
叮叮咚咚的声音从窗户外面传来,凝神看过去,发现竟然下起了冰雹,只一会儿的功夫,阳台上就铺了一层,阳台的玻璃门因为冰雹甚至都砸出了细密的裂纹。
玉清竹慢慢垂下眸子,眼睫在眼下折射出浓浓的阴影,他仿佛没有感觉到外面的不对,覆在腿上的手慢慢攥紧,将裤子抓出了深深的折痕
元一回来的时候,并未发现玉清竹的不对,他嘴里噼里啪啦的说道:“师父师父,外面下雨了,还下了冰雹,都入秋了,那一颗颗冰雹都有鸽子蛋大,好多人在路上都被砸的哀哀叫唤呢。”
“不过我觉得挺好玩的,我都没碰到过那么大的冰雹呢,本来还有点热,这场冰雹下来就凉快了。”
元一摸了摸脑门上的汗,半天也听不到自家师父的回应,他也习以为常,反正大部分的手都是他说话,师父一言不发的听着而已。
他走到玉清竹的身边,将窗户打开了一些,顿时一颗冰雹就落在他的头上,他哎哟的嚎叫一声,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捂着头在原地直蹦。
“师父师父,你看看我这里是不是青了肿了?疼死我了。”
叫了半天,玉清竹依旧没反应,这下元一觉得不对劲了。
自家师父虽然淡漠寡言,但对他这个徒弟却还是挺关心的,平常磕着碰着虽说不会露出紧张之色,也会问一句说一句。
可是今天他叫了半天,对方愣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元一心中委屈,他这是失宠了吗?
“师父?”元一担忧的望着玉清竹。
玉清竹这才恍然回神,他眸子已经恢复了清冷,淡淡吩咐道:“去徐家村!”
元一微微瞪大眼睛:“师父,现在怎么去徐家村?外面在下冰雹,一颗都鸽子蛋那么大,会砸死人的。师父你看我的头都肿了个包,就是被冰雹砸的。”
玉清竹并未理会元一的抱怨,只平静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去准备吧!”
元一察觉到玉清竹淡漠的语气下的凝重,顿时不敢再撒泼耍赖,连忙去准备,反正他们带的东西也不多,稍稍收拾就行了。
元一的修为还有些低,虽然比起很多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天赋不错,但终究差了些。
如果再提高一点,他就会发现,伴随着冰雹的落下,那徐家村天空弄找的死气已经黑压压的仿佛要沉沉压下来一般。而那死气正在开始慢慢的朝着周围蔓延开来,每颗落下来的冰雹上都夹杂着淡淡的阴气。
玉清竹告诉楚泱他算了一卦是大凶,不是为了阻挠楚泱,而是真的如此!
元一收拾东西的时候,玉清竹突然问道:“玄门的动静如何?”
元一手中动作一停,顿时瞪大眼睛,气愤的说道:“师父你不知道,那赵老头联合了不少的人,打算要围剿楚泱呢!不少家族已经给自家的弟子门人下了明确的指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楚泱。”
说着元一气愤的狠狠的将枕头在床上扔了几下,饶是这样还觉得不解气。
“我接到消息啦师父,不知道谁将楚泱在徐家村的消息透露出去,不少人已经开始朝这边赶了过来。”
元一性子讨喜,加上师父是玉清竹,在人际关系上还是很吃得开的,不少人都跟他私下联络,在所有人眼中,元一就是个可爱软萌的师弟,师父曾经那么厉害,虽然现在是个残废,但那一身修为却并未废掉,不管怎么样,和他交好并没有什么坏处。
也不知道元一究竟清不清楚那些和他看起来关系不错的人心中实际上的小九九,反正他也不求着别人什么,还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挺好的。
元一是记得楚泱的,小时候他真的以为她是个小仙女,一度当做是他未来媳妇的模板,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脸红。
可是后来,元一觉得幻灭了,那哪里是仙女,手撕厉鬼的凶残程度,让他很长时间对性别为女的人产生极大的阴影,尤其长得漂亮的。
大概阴影有点大,元一不太记得楚泱的长相了,只记得对方真的很漂亮,到现在也没有碰到任何一个比她还漂亮的人。
只不过,比起漂亮,凶残更加令他印象深刻。
毕竟做了很久的噩梦,他曾经一度做梦梦到他变成了那些厉鬼,被楚泱揍的散了魂,惨叫求饶也没用。
元一并不知道楚泱的名字,玉清竹一直称呼她,后来也因为一系列的事情,他就忘了这么个人。
小孩子的记性总是那么简单随意!
正好,楚泱也压根不记得他,公平的很。
元一不喜欢赵博祥,自然对被赵博祥针对的楚泱抱着一万分的同情,他甚至觉得一定是赵博祥故意没事找事,说不定那个叫楚泱的人,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师父,你不知道,那些人说了,赵老头子他们还设有奖励,谁要是能出掉楚泱,就会得到奖金两千万,还有五张极品雷符,六张极品护身符,还有一个上品法器。”
玉清竹的眸子瞬间冰凉,脸色颇为难看。
玄门的那些人,手段始终只有那些,却又出奇的有效!
为了除掉楚泱,赵博祥等人倒是下了血本。
可是……玉清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神情冰冷,淡色的唇紧紧抿着。
只要有他在,谁也别想动楚泱一根头发,若是他们不知进退,他自然不介意亲自的将他们打回去。
如今的玄门,何时变成了一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