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城,文联大院。
一间不大的会议室内。
此刻,正坐着十多个人,大家皆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某个人身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湘省文联主席康鑫同志!
“咳咳……刚刚我听了大家的汇报,深有感触,咱们湘省的作家,之所以能够享誉全国,靠的正是全体湘籍作家的共同努力,不过……”
说到这,康鑫稍稍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近些年来,咱们湘省的文学创作氛围有所改变,这其中原因,我看,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年轻作家太少,没有新鲜血液的补充,二是文学期刊不够,咱们湘省除了《芙蓉》等少数文学期刊外,就没有拿得出手的文学期刊了,这可不行,必须得创办一些有代表性的文学期刊。”
“你们银城文联最近创刊的《洞庭文学》就很不错,尤其是期刊核心立意,鲜明独特,值得称赞,而且刚刚我也听取了李主任的汇报,关于所需经费这一块,省文联可以为你们解决一部分,李主任,待会我再和你详细细说这件事,接下来我再说说另外一件事。”
康鑫看了看坐在他右下首的李主任,接着说道:“关于作家培训班这事,我给你们提两点建议,首先,要有针对性的培训,不能只停留在形式上,要有效果,其次,培训完之后,必须要有实际行动,比如组织大家开展笔会、审稿会等活动.......”
十多分钟后,康鑫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他正准备开口继续往下说,却不料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悄悄走了进来,凑到他耳朵旁嘀咕了一句,康鑫随即脸色一变,挥了挥手,让那人出去后,再次道:“今天这个会就开到这里吧,李主任,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康鑫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李主任听到这话,不敢怠慢,赶紧跟着康鑫离开了会议室。
片刻后,会议室外,康鑫十分严肃的看着李主任说道:“李主任,关于由贺云同志担任培训班老师这件事,你刚刚怎么没有跟我汇报呀?”
“康主席,这.....我以为这事并不重要,所以就.....没跟您提及这事。”面对康鑫的“责问”,李主任赶忙解释了了一句。
“这怎么不重要?你要知道贺云虽然只是一名作家,可他是咱们湘省籍青年作家之中最有潜力的一个,你让他担任培训班老师,这不是耽误他创作吗?”
“而且我还听说,下午的课本来是由你来上的,你因为要开会,就让贺云帮你顶上了,你呀!你!你这种思想可是万万要不得呀!”
康鑫十分严肃的批评完李主任后,想了想,又再次对他命令道:“你赶紧去把贺云替换下来。
“是是是.....康主席,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妥当,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听到这话的李主任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赶紧说道。
.........
不久之后,会厅外,贺云被李主任叫了出来。
“什么?又不要我上啦?”贺云满脸疑惑的看着李主任。
“对!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到,小贺,刚刚康主席严肃批评了我,所以,上课这事,还是我亲自来吧,对了,关于你接下来的培训课程,你也不用上了,我再安排其他人代替你。”
李主任此话一出,贺云不由愣住了。
这算什么?
始乱终弃?
呃.....好像用词有点不当!
“李主任,这.....”
“小贺,你不用再说了,这是康主席的意思,他说得对,你是一名作家,不是老师,你的舞台是文学海洋,而不是培训班的讲台。”
说完这话,李主任便转身回了会厅,独留下一脸懵逼的贺云。
“呃......文学海洋?好吧!既然不要我再上课了,那我就回去吧。”
贺云站在原地,微微摇了摇头。
他本想就此离开的,但下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然而,当他来到会议室时,会议室的大门却紧闭着。
很显然,会议早就开完了。
“哎.....算了。”贺云轻轻叹了口气,只得离开了银城文联,回到了学校内。
..........
翌日,天晴,微风。
贺云一边往宿舍走去,一边看着手中的信。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一趟省城了。”
原来,就在数天前,贺云给高老去了一封信,询问他有没有汉代墓葬的一些资料。
高老这次在信中说,他那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料,不过他向其他同事打听了一下,最终找到了一位历史系的退休老教授,据说那位老教授有这方面的资料。
不过,他必须得去一趟省城,当面拜访一下对方。
.......
回到宿舍后,贺云看了看课程表,发现大后天才有时间,于是,他立马就来到邮局给高老发了一封加急电报,说明了一下这事。
第二天,他再次收到了高老发来的电报,电报上就一个字“可”。
见高老同意了,贺云便开始为这次省城之行做准备。
而几天后,他在高老的陪同下,总算是见到了这位老教授。
这位老教授姓彭,据说曾经是京大历史系的高材生,后来还参加了革命,曾经在豫省大学担任过历史系的导师,研究方向便是两汉的历史。
“小贺,这位便是彭教授了!”
“彭教授你好,我叫贺云,您可以叫我小贺,我这次来找您,是专门来请教您,关于东汉末至三国时期的墓葬葬俗的。”
“我知道,我知道,之前高教授已经跟我说了大致情况。”
“不过……小贺,你跟我说实话,你这篇小说不会又是戏说一通吧?上次你写的那篇名为《考古笔记之夜郎王墓》的小说,我可是极力反对的,小说是小说,考古是考古,这两者绝对不能混为一谈的。”
此时此刻,眼前这位头发发白的老人一脸严肃,他似乎对贺云之前写的那篇小说很是反感。
“彭教授,小贺只是……”
听到这话,一旁的高老顿时脸色一变,他赶紧解释了起来。
可老人却是直接一摆手,当即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此刻,他的目光落在了贺云身上,似乎在说,你若是不能说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那你所需要的资料就不能带走了。
见此,贺云也顿然间被问住了。
“呃……戏说?我这算是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