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贺云递来的电报后,张校长看了一眼,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拍了拍贺云的左肩,随即说道:“你说得很对!这封电报确实比我刚刚说的事情重要。”
张校长这话一出,刘教授和高老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二人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而这时,张校长沉默了片刻,接着道:“小贺,这样吧,我给你特批四天假去京都,你看怎么样?”
“四天?成!张校长,其实我……我还有……”
就当贺云准备继续说飞机的事时,这时候高老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咳咳……小贺,你之前那事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呃……高老。”
还不等贺云想明白咋回事,高老就拉着他出了张校长的办公室。
走廊上,高老一边往前走,一边为他解释道:“关于坐飞机的事,你还是别跟张校长提了,这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就别再麻烦人家张校长了。”
说到这,高老就从口袋内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贺云。
贺云看了看,发现是一封加盖了公章的介绍信。
“拿着这介绍信,你去南郊湘江边的大托铺机场问问,我估计应该有直达京都的航班。”
“大托铺机场?这是哪一个机场,不是黄花机场吗?”
对于省城的飞机场,贺云只记得一个黄花机场,至于大托铺机场,他还真没听说过。
“黄花机场?你是说黄花乡在建的那个机场呀?”高老一听贺云的话,却是摇了摇头:“机场都没建好,哪有什么航班呀!不过倒是听说那边会有大飞机,一架就能坐两百多人的那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建?黄花机场还没有建好呀!”贺云不禁一愣。
说真的,他还真不知道后世的国际机场黄花机场还在修建之中。
“当然没有建好,那个机场,我记得报纸上说,至少也得后年才能完工,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介绍信好好收着,别弄丢了,机票的事,你还是自己去机场问问吧。”
“嗯……好!”贺云点了点头,并未再纠结黄花机场的事。
…………
下午,上完课后,贺云特意跟李睿华与姚淑兰说了一下自己要去京都的事情,在这之后,他又经过一番打听,这才来到了大托铺机场。
看着眼前这栋如同后世县城旧车站规模的航站楼,他有点懵。
“这里就是大托铺机场?这……这也太寒酸了点吧?”
的确,眼前这栋航站楼比之后世的航站楼,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仅面积小,而且还不是轻钢结构,造型也颇具苏氏风。
而当贺云进入到候机厅时,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候机厅的寒酸了。
“这简直就是个小礼厅!”
好吧,贺云形容的的确没错。
大托铺机场的候机厅面积也就几十平方。
一眼望去,也就十几张藤椅,七八张沙发,沙发上还铺着米黄色的钩花布,而沙发旁则摆了几张四方小桌子,上边还有诸如烟灰缸、花瓶之类的东西。
至于售票大厅就更小了,贺云扫了一眼,发现整个大厅也就十几平方,人更是只有十多个人。
贺云连忙走了过去,当他找工作人员询问飞机航班时,工作人员告诉他,从省城到京都的航班倒是有,只不过,飞机并不是从省城始飞的,而是从羊城起飞,中途经过省城大托铺机场。
至于飞机票价,却是高达一百四十五块。
好吧!
确实挺贵的!
但没关系,贺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他当即掏出介绍信和钱,递给了工作人员。
售票的工作人员虽然见贺云很年轻,但她也只是检查了一下贺云的介绍信,确定没问题后,就给贺云手写了一张机票。
看着手中的这张机票,贺云有些哭笑不得。
他怎么看都觉得这机票有点过于“儿戏”了。
但这就是现如今的机票没跑了,毕竟这都盖着章了。
…………
几天后,大托铺机场。
贺云拿着机票和介绍信,带着行李登上了这架只能坐八十多人的螺旋桨飞机。
其实,这是一架典型的伊尔18型客机,是我国很早就从苏联引进的一种飞机,在九十年代之前,这种飞机是民航客机当中的“中流砥柱”。
不过,后来因为发生了好几起空难,再加上我国对波音飞机系列的引进,这种苏制客机才慢慢被淘汰。
当然,对于这些,贺云自然是不了解的。
当他进入飞机后,他发现飞机并未满员,而是只坐了三十多人。
“你好,这位同志,这边请。”
在一位身着蓝色制服的空姐引领下,贺云很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又过了半小时,飞机总算是起飞了。
经过一阵剧烈颠簸后,飞机总算是稍稍安稳了一些。
不过也仅仅只是安稳了一些。
想比起后世的飞机来,贺云感觉这时候坐飞机还不如坐火车舒服。
巨大的噪音就不说了,颠簸也成了这一路飞行的“家常便饭”。
之后,飞机又相继在鄂城、镇州降落,最后才飞到了京都。
可以说,这一路颠簸下来,贺云非但没有尽情享受所谓的“茅台”与“烤鸭”,甚至连喝到肚子里的汽水也都快吐出来了。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后,贺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航站楼,却是忍不住嘀咕道:“要不回去的时候改坐火车?”
“算了,坐火车至少得数十个小时才能到省城,还是坐飞机吧!虽然颠簸了点,但好歹比火车快上不少。”
贺云默默呢喃了一句,便朝着远处走去。
…………
京都,某胡同。
这会,一个人正拿着手中的地址顺着胡同往里边走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来赴约的贺云。
他拿着王溯提供的地址,花了好几个小时这才找到了这条胡同。
又是十多分钟后,他来到了一栋四合院前。
“嗯……好像就是这里了。”贺云看了看纸上写的地址,反复对照了一下门牌号,确定没弄错后,便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来了!”
“吱呀!”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映入贺云眼帘的是个眯眯眼男子。
“咦……这不是那后世的收藏家马未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