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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那是几张中年女人的照片。
“这是谁?”
夏冰蹙眉,总感觉照片上中年女人的脸有种熟悉感。
“就是给封家小姑娘下毒的那个佣人,小姑姑很喜欢封家那对龙凤胎,听说出了那样的事儿让我帮忙找寻凶手的。”
夏冰一听这话便忙将照片还给了他,催促道:“这样的人就该抓住了千刀万剐,这事儿你可要上上心!”
云澄清也脸色不佳,握着轮椅的手都不觉用力了起来。
“冲孩子动手,这种人畜生都不如!圆圆,你把这杀千刀的照片赶紧散播出去,千万别让她跑了!”
“儿臣谨遵太上皇和母后的旨意。”
夏冰失笑,也像老佛爷般矜贵的动了动手指,“跪安吧。”
云澄清知道,因为妹妹的事情,父母是最憎恨对孩子动手的人,因为云家吃够了这种苦楚,自然对这种事也更感同身受,义愤填膺。
他也生怕再被父母催婚,于是忙接过照片,夸张的行了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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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眼眶不觉一红,抬头看向丈夫。
“好,老公……我爱你。”
看着儿子走远,夏冰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云澄清的手放在了妻子肩膀上,重重按了按,知道妻子是想起了那些伤痛的往事,他弯腰安慰道:“老婆,我们往后对珍珍更好一些吧。”
夏冰迎着他包容又深情的眼神,脸上竟禁不住有了少女的羞臊,心跳也有些不听使唤,她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
“对了,我怎么总觉得照片里那个凶手眼熟的很呢。”
两人老夫老妻了,已经很久不将爱不爱的挂在嘴边。
骤然听到妻子这话,云澄清愣了下,旋即眼角纹路加深,“我更爱你。”
两人回头,便看到了云淮珍,夏冰顿时笑起来,冲着她伸出手。
云淮珍将手递给夏冰,夏冰怜爱的拉着就和她说了下檬檬的事儿,她抬头才发现云淮珍的脸色白的吓人。
她蹙起眉,云澄清刚刚没太留意照片,正努力回想,身后传来了问询声。
“爸爸,妈妈,什么凶手啊?”
“我……我就是一早听到这么可怕的事,心里难受,那小姑娘也太可怜了,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事情。”
云淮珍被夏冰和云澄清关切的声音惊的忙遮掩了神情,捂着心口骇然说道。
“珍珍,你手怎么这么凉?”
“是啊,珍珍脸色怎么也那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她以为想方设法的回到南城,一切就都好了,可是,显然情况不对。
那个凶手,云家父母不可能无缘故的觉得熟悉。
云父云母以为她是真吓到了,忙安慰她。
等云淮珍回到房间,她立刻就急的在房间团团转,指甲也掐进了掌心。
温暖暖就像一颗炸弹,只有温暖暖死了,自己才没了后顾之忧。
云淮珍脸上闪过疯狂的狠毒,急匆匆的从衣柜角落的一个盒子里翻出藏着的旧手机揣进兜里出了门。
不行,她有预感,云淮远让人查下去,云家人一定会很快发现温暖暖才是他们云家要找的女儿。
她得阻止云淮远去查那个女人,她也不能让温暖暖再活着。
温暖暖在小丫头睡着以后便离开医院回老宅,她的车开近老宅,却看到老宅门口停了两辆车,罗杨站在车边儿,手中还捧着一束超大超显眼的白菊。
温暖暖目光落在那捧明显是祭奠用的白菊上,猛的一脚踩在了刹车上。
苏城。
檬檬又醒来片刻,说想吃温暖暖亲手做的玉米甜汤。
所以,罗杨站在那里,是在等封励宴吧。
温暖暖拿出了手机,可是她的手机安安静静的,没有封励宴打来的电话也没有任何他发来的讯息。
因为檬檬的事儿,她之前都已经忘记了,今天就是封泽海的忌日。
之前封老爷子和她提过,她也答应了,今天要带着孩子们一起去扫墓祭拜的。
她捏着手机,心跳有些快,指尖也微微颤抖。
从前她没参与过扫墓,封励宴不曾提也不曾带她去见过她的父亲。
这时候,远远的温暖暖便见门口的保镖们动了起来,罗杨也快步朝着老宅门口走去。
知道应是封励宴要出来了,温暖暖下意识的将车飞快的退到了一个岔路隐蔽处。
然而,手机一直很安静。
直到那两辆车从温暖暖的面前开过去,她的手机都没任何的动静。
这一次呢,这一次老爷子都说过了,封励宴总该是要带她过去的吧。
温暖暖在等封励宴的电话,他如果打电话邀她一起,他终于肯将她带到他父亲的墓前,大概便是不再怨她了。
上车,她发动车子,疾驰着追了上去。
封泽海葬在苏城最好的公墓。
温暖暖脸色转白,手机从指尖滑落,她自嘲的笑了下,突然将车冲出去,冲向老宅。
她飞快的跑进去,奔上楼,冲进卧室将那份离婚协议抓在手里便又一阵风的跑了出来。
男人弯腰将那捧白菊轻轻放下,单膝跪在了墓碑前。
天幕不知何时阴沉下来,开始刮雪粒子,墓碑上很快有了一层白。
墓周,松柏环绕。
罗杨等人都站在很远的半山,只有封励宴独自登上台阶,来到了这处空旷的墓碑前。
只是封父的气质却明显要儒雅一些,他的目光总是很慈爱宽容。
“爸,好久都没来探望您了,您有没有怪我不孝?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您的……”
封励宴从口袋里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过墓碑上的雪粒,风雪很快在他的肩膀和头发上染了一层白,男人却只专注仔细的擦着墓碑上的雪白。
照片里,父亲眉目温和含笑,封励宴的相貌和父亲很肖似。
“您的儿媳妇,她给您生了一对特别可爱优秀的龙凤胎孙子孙女,本该带他们来看您的,但是发生了一点意外。爸,您一定很生气吧,我竟从不曾和你提起过您有了儿媳妇,也不曾带她来探望过您……”
“爸,您的儿媳妇她叫温暖暖,其实……您是见过她的……”
他终于开口,只是嗓音却略显艰涩,他好像从来都没在父亲的面前提起过温暖暖。
喉间似堵住血块,他微微昂头喘息了下才继续。
封励宴声音渐转迟滞,他额头抵在了冰冷的墓碑上。
闭上眼,耳边却好像又是那年那夜,从电话里传来的刺耳刹车声和碰撞声。
以及,父亲最后的惊吼声。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