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过往

阿兹尔挥动一只手，一支属于他的精英士兵大军，从飞升阶梯的基座旁站了起来。

那些曾经的卫士，如今只是黄沙形成的虚幻泡影，但在阿兹尔的飞升力量之下，这些卫士将再次为了恕瑞玛帝国而战。

“泽拉斯，你的仇恨从何而来？”

看着泽拉斯，阿兹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想要“死”的明白一点，他一直都将泽拉斯视为自己最衷心的朋友，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其实他一直把泽拉斯当做兄弟，而他这个兄弟，最终却背叛了他。

“我明明释放了你，释放了所有的奴隶，就像你说的那样，就像你想要的那样，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还要背叛我？”

阿兹尔沉声质问道，他是真的很难受，兄弟的背叛、至亲家人的死亡、帝国的覆灭，这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眼前重演，如果不是有内瑟斯和雷克顿他们陪着的话，阿兹尔觉得自己一个人估计很难承受。

“太迟了，朋友，太迟了，兄弟，对于我们而言，全都太迟了，阿兹尔，你的诺言兑现的太晚，而我已经等那一刻太久。”

泽拉斯虚弱的回答，他的话让阿兹尔很疑惑，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泽拉斯对他的仇恨，在那之前，他以为一切如故，但泽拉斯的仇恨似乎早已根深蒂固。

这让阿兹尔几乎要开始颤抖，他不愿意相信，泽拉斯以往所表现的那些其实都是表演，而在他的内心中，其实藏满仇恨。

“你不知道，阿兹尔，我出生在一个奴隶家庭，但我的父母并不是天生的奴仆，他们是被陷害拘捕的学者，而在成为了奴隶之后，他们的生活不再有任何的学术研究，只有无穷无尽的奴役和顺从。”

泽拉斯缓缓的开口，他在回忆自己的人生，他要告诉这个被宠坏了的皇帝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会告诉他一切的真相。

“我的母亲教会了我字母和数字，而父亲则为我讲述历史传说，他们希望这些学识，能够为我换来更好的生活，而我那时便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像其他奴隶一样沦为苦役和鞭笞的牺牲品。”

泽拉斯说的很动情，阿兹尔在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泽拉斯的讲述，他对泽拉斯的家庭背景并不了解，因为他见到泽拉斯的时候，泽拉斯已经没有了父母。

“我们在内瑟斯图书馆相遇，那时你正在费力地阅读一段古文，而我帮助你读懂了那段复杂的语法，我至今还记得那段古文的内容，因为那是我人生改变的开始。”

泽拉斯诵读了一遍那段古文，这让阿兹尔心头微颤，他都几乎忘记了这段古文。

“奴隶是不允许拥有名字的，但是你却赐予了我一个名字，泽拉斯，意思是“懂得分享的人”，利用皇室特权，你把我从我的老师手中买下，把我变成了你的家养奴隶，将我变成了你的私人助理，但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是老师的弟子。”

泽拉斯的音调变换，开始带上了恨意，虽然那些仇恨已经距离现在非常的久远。

“我的父亲，在一次挖掘地基的施工中废了一条腿，而整个工程，只是为了给你父亲最宠爱的骏马竖立一座纪念碑！

我的父亲被丢在了事故现场，他十分痛苦的死去，而我的母亲害怕我也将遭遇同样的命运，于是她恳求一位著名的墓室建筑师收我当学徒，我被收下了，但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的母亲。”

阿兹尔张了张口，他想说这不能够怪他，那时的他，只是个最不受宠的皇子而已，他根本无法对自己的父亲造成影响。

但是他还没有开口，泽拉斯就已经继续开始了讲述，这让阿兹尔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仇恨的开端，至少不是对他的仇恨的开端，他也不愿相信，泽拉斯一开始接近他的时候，就已经是满心仇恨。

“我对奴隶的身份无比憎恨，而你的出现，给了我希望，让我获得自由的希望，像你说的那样，让我们成为朋友、兄弟的希望，而为了这个希望，我付出了一切。”

终于，泽拉斯说到了关键，阿兹尔聚精会神，他记得那个承诺，在一次刺杀中，他的兄弟姐妹全都死亡，而泽拉斯保护了他，但因为泽拉斯只是一个奴隶，甚至连得到赏赐的资格都没有，那时的他向泽拉斯承诺，终有一天他们会像亲兄弟一样，而不是像那时一样是主仆关系。

阿兹尔一直都记得这一切，而他最终也做到了，所以他想要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会让泽拉斯心中充满了仇恨。

“当时的你太天真了，阿兹尔，你以为刺杀事件过后，你就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但是你忘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你的父亲讨厌你，而且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甚至对幸存的你心怀怨恨，只要有新的皇子诞生，那你就死到临头了。”

泽拉斯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他从未对阿兹尔说起过，他只是劝说有一颗当学者的心的阿兹尔，一定要去和雷克顿学习战斗，只有那样，才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也许是为了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皇帝，阿兹尔答应了泽拉斯，他开始和雷克顿学习如何战斗，并且在这方面颇有天赋，而这泽拉斯的压力变得小了一点点。

“为了让你成为皇帝，我竭尽所能，学会了一身的本领，我用我的魔法将皇后的胎儿全部腐化杀死，只是为了保住你的命。

尽管我已经如此的努力，却还是有一个皇子降生了，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亲自现身动手，我劈死了皇后和她的孩子，又撞上了皇帝，然后我将他也直接杀死，这才让你有了登基加冕为皇帝的机会！”

泽拉斯的话，不仅让阿兹尔目瞪口呆，连内瑟斯和雷克顿两人都被这真相震惊了。

他们全都不知道，都被泽拉斯蒙在鼓里，被当时还是奴隶的泽拉斯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