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晓芸有了这不算深的交流。
秦烈多少还是知道了张晓芸此行过来的目的。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
那么她被送到自己房间来伺候自己,的确是佛罗萨的意思。
但要杀了自己,却是张晓芸自己的意思。
她是被佛罗萨派过来的,但是言语里却充满了对骷髅会的憎恨。
听完张晓芸说的,秦烈继续问:“不如去死了,骷髅会对你做了什么?”
秦烈这一问三不知的状况,让张晓芸都迷惑了。
“你难道不是骷髅会的人吗?”她张大眼睛看着秦烈问,“这些东西你居然都不知道?”
秦烈只能这样告诉他:“我算是骷髅会的人,也不算骷髅会的人,当中事情很多,和你解释不清楚,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就行了。”
张晓芸犹豫了一会儿,在考虑要不要按秦烈的说法来回答。
但稍微停顿了半分钟,她还是决定把她的故事告诉秦烈。
秦烈也这才知道,张晓芸于骷髅会来说,也是个受害者。
张晓芸今年二十六岁,原本在泰东做着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后来呢,经过一个人的介绍,认识了一个米国人。
那个米国人号称自己在米国权势特别大,如果想要移民的话,找他去,任何麻烦都可以摆平。
张晓芸呢,一直都被米国强大的言论给洗脑,一直也向往着奔赴米国。
接触了那个米国人两三个月,张晓芸确定那个人的确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厉害。
接着就相信了他,做好了一切准备跟那个米国人移民米国。
甚至还蛊惑住了他的哥哥,带着她的哥哥一起到的米国。
结果,原本以为的大大方方的移民米国,到真正开始行动时却变成了偷渡。
张晓芸和她的哥哥在一艘塞满了偷渡者的船上,在整个太平洋上飘荡了整整一个多月,那简直就是个噩梦。
到了米国,上了岸,张晓云本以为一切噩梦都已结束,结果她和她哥哥转手就被卖到了这里。
没错,那个包装得很好的米国人,其实就是个人贩子。
而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她已经被关在这个地下基地里超过两年了。
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不少姑娘,都被骷髅会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小房间里。
她们这些少女有什么用呢?
勾引、诱惑、帮助骷髅会达成他们所有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两年来,张晓芸接受的全部都是如何讨男人欢心的方式的教育。
那么多女人,几乎全部都被训练成了奴隶,她们就是肉体的机器,上面的人让她们去跟谁上床,她们就得跟谁上床。
张晓芸和她们比其实还算幸运,两年来都还没有被真的派出去做过任务。
原因是她还是个处女,这个东西可以满足一些大人物的特殊癖好,所以一直都没有使用。
就一直等到了今天。
这也是为什么张晓芸对所有套路都很熟悉,但却还是个处女的具体原因。
张晓芸的哥哥比她还要惨,她被抓起来培养成了***,她的哥哥,却直接被骷髅会的人关进了活体笼子,等着被当做活体用来药物实验。
一个被当成***,一个被当成实验对象,他们俩都成了骷髅会手下的工具。
长达两年的精神折磨和肉体折磨,终于摧毁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张晓芸之前企图逃出去过三次,结果每次都被抓了回来。
然后一旦被抓回来,遭到的就是一顿毒打,每次挨打,张晓芸都要在床上躺半个月。
以至于到了后来,她都不敢往外面跑了。
因为如此长期暗无天日的日子,让她放弃了对生活的向往,也让她生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来。
那就是等她真的出任务去伺候人时,她一定要把伺候的那个人杀掉。
她的想法就是,反正已经活不了了,还不如鱼死网破,给骷髅会一点儿报复。
也就发生了刚刚她刺杀秦烈的那一幕。
也是因为这个,她刺杀失败后,心头最后的念想也没了,心如死灰,只想去死。
秦烈听完,兀自叹气,这个张晓芸啊,说到底也只是个可怜人。
见识了骷髅会的真实面目以后,秦烈对骷髅会的厌恶感不断增加,这会儿又得知了张晓芸的故事,让这个厌恶感愈发浓重。
本来,胆敢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的人,他都会以十倍百倍的威力还击回去。
换做其他人,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已经是尸体了。
但听完张晓芸的话,他的怒气却逐渐平息了下去。
如果没有骷髅会的反人类教训模式,自然也不会有张晓芸这么极端想法的人。
她也是个受害者,也是可怜人,自己把怒火发泄到她身上,没有任何意义。
秦烈抱着肩膀,听完了张晓芸所有的话,最后放弃了要报复她的想法。
思来想去,最后挥手告知张晓芸:“行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出去吧。”
“啊?”
张晓芸诧异得很,感觉像听错了什么似的:“你说什么?”
“我让你出去。”秦烈再度道。
张晓芸还是难以理解,眼睛在眼眶里咕噜噜转圈,最后还是不放心:“你确定?”
“你这个娘皮真的是……”秦烈不耐烦道,“让你走你就走,你还非要得等着我把你杀了你才满意?”
“可……”张晓芸满脸诧异,就像遇到了特别不理解的事情一样,“可是你是骷髅会的人,我都动手杀你了,你要放了我?”
秦烈道:“我早就说了,我算是骷髅会的人,又不算是骷髅会的人,你不要把我和所有骷髅会的人想的一样。
骷髅会有些事情做得我也犯恶心,我没有和他们站在同一阵营,你赶紧走吧。”
“我……”
到现在,张晓芸对秦烈的回答都还没完全相信。
骷髅会的邪恶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秦烈的做法逆流而行,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救世主。
不过她虽然犹豫,但最后还是撑着墙壁慢慢爬了起来。
从地上捡起脱掉的衣物,满脸不解的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