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偷袭

“谢谢。”

这还是清扬第一次这么镇重其事和她说这两个字，叶长歌只觉得受宠若惊，看他十分喜欢剑穗，还挽了一个剑花。

叶长歌就支着下巴，看着他在树下一人舞起剑来，动作干脆利落，剑穗甩起来还带着一丝柔。

两人心照不宣得没有再提宫中的事情，叶长歌以前一直偏执得认为皇家人，远离为上，有泼天的财富和权利，难免会目中无人，视性命为草芥。

但是清扬不一样，皇家养出的天之骄子，是非分明，几次救她于水火之中，像是大浪淘沙，她有些庆幸能在山洞与他相遇，清扬在她心中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挚友。

而这位挚友收剑时，足尖一点，又是轻飘飘落在窗边，毫不留情得用指尖弹了弹她的脑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痛感让她回过神来，不知不觉陷入了回忆，叶长歌揉了揉脑袋。

“几日偷懒，让我看看你有退步没。”剑尖在叶长歌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清扬眉毛挑了挑，带着一丝挑衅。

其实早在卫炎景和他比试时，叶长歌就有些跃跃欲试，整理账本，处理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有陷入造谣的风波，让她一时间无暇顾及，倒是偶尔坐在案前，身体困倦，这才后知后觉辜负了清扬之前的教导，有了这样的想法，便十分自然得改为蹲马步，一遍锻炼基本功，一遍处理店铺的事情，

相比于清扬卓越的轻功，叶长歌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地走门，挑了一把趁手的剑，在手中掂了掂。

这些动作都是背对着清扬的，她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只是突然耳侧的头发翩飞，下意识的一侧头，余光中便看到剑刃所反射出来的强光。

接着那剑刃横扫而过，叶长歌为了躲其锋芒，腰往后仰，身体顺势空翻，而等到下一剑要到来之时，叶长歌急忙抬起手，“停停停！你怎么突然袭击？”

清扬手腕一个翻转，却没有要停的意思，“若此事，我存了杀意，你恐怕已经死了。”

“你不可能会伤我。”叶长歌一遍躲闪，一边说到，趁着招式之间的间隙，她的足尖踢向放置武器的架子，想要设置一些阻碍，让清扬动作慢下来。

“你不要轻信任何人，哪怕是最亲近的，都要怀有警惕。”清扬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动用了轻功，在一个较低的起点出借力，整个身子腾起，直直的攻了过来，“拔剑！”

叶长歌直到拔剑出鞘，堪堪接过一击。

没有休息的时间，两个人你来我往，日光照在身上，叶长歌感觉后背已经浸满了汗水，体力近乎透支，可清扬依旧目光灼灼，她这时才发现差距。

她学东西快，但是在本质上，因为那些自幼习武的人还是欠缺了底子，旁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也只是思维活跃，集中训练了一段时间罢了。

“不要塌腰，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清扬看出她的疲惫，动作上放水，幅度上小了许多，也有空余的时间来指导她动作上的欠缺。

最后，清扬将剑收入剑鞘，在叶长歌手腕处打了一记。

“啊！”叶长歌感受到一股酸麻顺着小臂往上延伸，也就是那一瞬间，手中的剑便脱手，直接飞了出去。

“好了好了！”叶长歌实在是招架不住，坐在地上确实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动了，“我真的没力气了，好歹休息一下。”

“倘若此时，我是皇后派来的杀手……”清扬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你怎么老是跟我说假如。”叶长歌知道他话里有话，好像有无限担忧，“你今天是怎么了？”刚才接了她的剑穗，还高兴的一反常态，怎么不过片刻，又变了副样子，严厉的模样和私塾的夫子没什么差别。

“起来。”清扬将剑杵在地上，看着原本坐在地上的人，耍赖直接躺在地上，为了表现再也不练的决心，要在地上滚了一圈，他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那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此刻院落的门被打开，小桃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叶长歌，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快步走上前来，看着人翻身坐起，这才停下来，“小姐你这是……”

叶长歌四下望了望，刚才还在一起说话的人突然又不见了，刚才出了汗，现在身上一阵黏腻感，扯了扯衣领，才稍微喘得过气来，“小桃，帮我准备一些热水吧。”不过是些许冷风，便感到一阵寒凉，她猛然间觉得，确实身体比以往要差了许多。

洗漱了一番，小桃才说，“今日的午饭，在正厅前用，少爷等着你呢？”

以往的膳食为了方便，都是直接送入各家的院落之中，只有到逢年过节时，才会去正厅，一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叶长歌原本洗漱过后，神清气爽，却被这一句话浇没了兴致，“非要去正厅吗？”之前的中毒之事，或多或少有景夫人的参与，暂时不想与她碰面。

“姑娘快些去吧，今日可是有贵客呢。”小桃替她整理好衣服，便将她一路推到正厅。

叶长歌还在好奇谁是所谓的贵人，就看到清扬若无其事的坐在桌前，好像刚才两人的缠斗没有发生一样，叶长歌只得气呼呼的坐下，若前厅只有三个人坐在这儿，恐怕三皇子就是小桃所说的贵人吧。

“今日做这只烧鹅格外好吃，你尝尝。”卫炎景将一块已经片好的肉放到叶长歌碗里。

叶长歌笑着道了一声谢，刚低头要尝时，突然一双筷子伸到这边来，将他的鹅肉夹走了。

始作俑者此时正挑眉望着她，眼神中满是挑衅。

刚才在院落之中，被打的四处闪躲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吃饭都要和他明争暗斗。

卫炎景并没有说什么，看着两个人眼神之间仿佛带了火花，拿起了碗，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其实将这两个人约到前厅，只是这里地方大一些，方便两个人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