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神树,那都是骗人的鬼话,要是神树的话,那些人拜了怎么没见每家都顺顺利利,发财发富呢。少扯那些鬼话,那棵树一定要坎,又不结果,又不开花,中间空了又不能做家具,留着干什么?”原本不是无神论者的刘春花,现在竟然变成无神论者了。
“我家的树,留着干什么都可以,我家就喜欢留着看,就喜欢留着给人家拜,反正我家高兴就可以,又不碍着谁。”胡铭晨坐在凳子上,腿一翘,满不在乎的道。
胡铭晨的这个轻慢漠视的态度,气得刘春花想抬起一脚将他踹翻。
只不过那也就是想想而已,有了胡铭晨之前的警告,刘春花并不敢那么做。
“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回去喂猪?”就在这时,胡建业从下面的地里爬上来。
“喂猪,喂猪,你一天就晓得喂猪,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连个猪都不会喂了吗?真是窝囊废,你以为我在这里闲玩啊?我在这里,当然是为了讨公道啊,靠你啊,靠你的话一家人都去喝西北风了。”胡建业的出现,正好可以让刘春花将憋着的一股气撒在他的身上。
胡建业本来只是上来叫刘春花回家去做事,结果却被劈头盖脸的一顿批,弄得他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二楞二楞的。
“你吃了火药了?我也没闲着啊,我这不才从地里面回来嘛。”胡建业委屈的自辩道。
这几天,胡建业在刘春花的面前直接抬不起头来,被她吃得死死的。在这周围,人人都晓得胡建业得了“妻管严”症。无论是家里还是外头,拿主意的都是刘春花,要谈什么事,只要刘春花点头了,就等于是他家同意了,根本用不着问胡建业的意见。
一个大男人被老婆管到这个程度,胡建业是敢怒不敢言,否则的话,家里面就和着火了差不多。
几年下来,胡建业也渐渐熟悉了自己的角色,谁叫自己没本事挣到钱呢,谁叫自己没有手艺,没有文化,没有头脑呢。
“你从地里回来,你以为你在地里挖就能挖出金子来吗?你晓不晓得,家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窟窿,你一年挖到头,还不够这个窟窿漏出去的呢。就像水桶,下面有一个洞,随便你怎么装,到了家里都会没水,晓不晓得?”虽然没有文化,可是不影响刘春花运用隐射和比喻来针对胡铭晨家。
骂架厉害的人,含沙射影似乎是一个必要的嘴上技术,这与文化程度仿佛没有必然的直接关系。
“什么窟窿,什么水桶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胡建业丈二莫不着头脑的看了看刘春花,又看了看李秀菊和江玉彩他们道。
“所以说你是木头脑壳窝囊废啊,你懂什么,你什么毬都不懂,就只晓得挖地。”见胡建业那副很无辜的样子,刘春花就来气。
旁边的胡铭晨看着大伯胡建业就这么被刘春花吼来骂去,真是有点替他这个男人感到汗颜。
胡家的男人怎么混成这幅德行,怕老婆怕成这样,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了算。
这种老婆要是换成我,上去就应该是两耳光,先抽了再说。
看到胡建业在家里面的地位搞成这样,胡铭晨暗暗的还是觉得他挺可怜,孩子不怕他,不听他的,反过来他要怕老婆,听老婆的。
“弟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惹起来了?”从刘春花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胡建业就只能转向江玉彩了。
“大哥,事情呢,很简单,就是你家非要说我家的那棵香樟树挡住你家的桃树,害你家桃树不结果,要让我家把我家的香樟树砍掉。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嘛,我家的那棵树存在几十年了,你家栽桃树的时候,就不应该栽在坎下的那个地方,怎么现在会反过来要我家砍了我家的树呢?这个讲不通嘛。”和刘春花吵是和刘春花吵,对胡建业,江玉彩还是尽可能的保持基本的尊重。
胡建业懦弱是懦弱了些,但是并没有怎么主动挑衅过胡铭晨家,也没有和周边其他人怎么吵过架,说直接点,没有刘春花的话他可以说是个老好人。
“我家那棵桃树一直都不结的啊,这......”刘春花的理由连胡建业都有点接受不了,可是他并不敢说出明目张胆的反对意见。
“怎么不结?为什么不结?就因为被他家的树挡住了光线,哪家的果树没有太阳晒会结果?你到底是站哪边啊?你家的桃树被害成那样,你还帮人家讲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不管,那棵树必须砍掉,你是大哥,你自己和他们家讲,要是处理不了,别怪我不给你好日子过。”自己从胡铭晨这里讨不到好,刘春花干脆就把事情推给胡建业,让他去完成。
这就真的为难住胡建业了,左看右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从内心来说,他并不想将责任如此荒唐的推给胡铭晨家,可是面对着这么一个母老虎一样的老婆,想到接下来一段时间家务宁日,胡建业心里面又发憷。
“你傻愣着干什么?哑巴了?憨了聋了?你是来当电线杆的吗?讲话啊!”胡建业的扭捏,又触怒刘春花了。
胡建业就不该出现,他的出现,就完全是出气筒和夹心饼干的作用,还不如自己在家里面辛苦点把猪喂了呢。
“你让我讲什么嘛,这个话怎么好讲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