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地检的出手让尼康精密设备业务的团队人心震荡,偏偏这时候又有具有诱惑的国外薪金待遇,石川扉的思考和动摇只是一部分员工的缩影。
之前规划和通知的剥离出去显然不可能成行,自家研发本身又进展缓慢,问题在于这个出现的“新加坡先进光学研究所”究竟能有多少耐心呢?故土难离,从东京飞往新加坡就算直飞也要七个小时,不单单需要考虑薪金,还有更多的因素影响着决定。石川扉们有着充足的时间来考虑回应“新光所”的邀请,但“尼康造假丑闻”似乎引发了上次群体造假的类似后果,连日来都遭遇大手笔抛售,进一步带动了股价的下跌,而公司高层的反应十分迟缓,任由“研发造假”与“特搜调查”双重影响的发酵。短短不到一周时间,尼康股价重挫三成多,又在周六休市时刻迎来两位高层的引咎辞职,加剧了本次漩涡的复杂性。然而,除了半导体行业多一些关注,主流媒体在简单吃瓜之后只把它视为“日企造假”的又一员而已。2月16日,汽油男从东京返回申城,顺便参加了老板妹妹的婚礼。赵素祺的婚礼只摆了十二桌,相当低调,但方卓的心情很好,喝了不少,等到与孔豫闲聊的时候已经有些熏熏然。孔豫聊了几句在东京的状况便觉场合不合适,也就闭嘴不谈,打算过两天再单独汇报。“尼康那边的收钱挺大胆?”方卓的思绪有些飘忽,想着今日妹妹的完婚,又还是想着了旁边这位干的活。“主要是给的名义比较正当,尼康这块的业务本就两可之间,拿钱之后顺水推舟不碍眼,更何况,这还没推成。”孔豫简单的答道,“但不清楚里面被调查是什么样的,不过,既然能收钱,身上的事情大概敲一敲就能敲出来别的。”他只是制造突破口而已。本身尼康的业务表现和迟钝反应都是另外的糟糕影响,而随着高层的辞职,人事动荡也在在所难免,这对“新光所”是好消息。从始至终,新光所也就需要尼康的震荡,不奢望于成建制的跳槽,目标上下限的弹性很大,而除了对尼康营养的汲取,这处研究所未来的定位是做euv上下游的综合研究。易科对新光所的投资属于明牌,但占比不多,一方面是有其它的欧美机构马甲,另一方面也拉了新加坡的淡马锡,是光明正大的产业链投资。至于,是否存在敏感的受限制的技术泄密,目前没有太多人关心这个,别说只是一个轮廓,就算真的造出来了,上游一断,下游就立即艰难。孔豫这些年虽然时常在国际金融市场遨游,但受老板的“上有所好”,对于影响甚多的冰芯情况也很了解,这一次……无非就是再积攒家底罢了。“看到祺祺成家,有种时光易逝的感觉,不知道等到小满有这一天,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了。”方卓对于尼康情况只是简单一问就收回了思绪。他现在更多的是看结果,目标达成,东京地检也好,汽油手段也罢,都无关紧要。“肯定是一个依旧充斥着利益、合作、冲突的世界。”孔豫笑道,“我喜欢这种世界。”他这两年主要就是做了做欧洲和日本的工作,前者筹谋已久,后者是自“日企造假”之时发现的端倪,去年依着索罗斯对日元动手,也跟在后面吃了一小块肉。方卓看了汽油男一眼,叹道:“真是一个冷酷的金融大鳄。”“我只是一个敢于冲到方总面前的普通人罢了。”孔豫谦虚的说道,没有当初的狠心尝试,也就没有这些年的经历,算是勇敢者先享受世界,或者先被世界享用。“还有个事……”方卓微微点头,随着这声沉吟,连眼神都清明了很多,但他注意到不少人都在留心自己这边,“明天我们在易科聊。”孔豫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回来还是有正事的。方卓结束了与孔豫的闲聊,起身走向季家的季建平,而季建平一看方总冲着自己过来,立即中止和朋友的聊天,抢步走过来。孔豫见状,友好的冲着眼神瞧到自己的季建平笑了笑,自去外面抽烟。季建平两年前肯定认不出孔豫这等人,但这两年很留心方总的新闻和身边人,既知道什么“就干企鹅”“阿里赠字”“冰清玉洁”,也知道易科、易购、miga基金等重要高层。他认出了素来低调的孔豫,心中暗暗稀罕,据说,这位玩弄金融,操纵基金的孔总极其冷峻,可是,今天一见,除了他锃亮的光头很显眼,别的倒是也如常人。有钱人也治不了头发吗?植发没用吗?季建平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双手已经紧紧的和方总握在了一起。“祺祺和云安在一起,我很放心,他俩的性子都好,我虽然平时比较忙,但家里对云安的评价都很高,祺祺嫁给他,我是很高兴的。”方卓情真意切的说道。“季云安是上辈子修的福才能找到祺祺这样的人。”季建平亲热的笑道,“方总,你就放心吧,我拿祺祺比亲女儿还亲。”方总让他直接喊名字,但他始终喊不出口,一直坚持用“方总”这个称谓,现在也就被听之任之了。“季叔对祺祺的好是没话说,我呀,什么都放心,就是一个事,担心祺祺的身子弱。”方卓脸上带着忧色,“我每回见了她都让她多跑跑动动,加强身体素质,但她有时候很惫懒,我又不忍心多说她,也就什么都依着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