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鹏鹏飞临御书房的窗口,倪公公取了鹏鹏腿上的信件,交给离慕寒。
离慕寒看完,脸色又沉又怒,看得旁边倪公公感觉到一种火山即将爆发的感觉。
“韩炼,你带着一队御林军跟着本太子出宫!快!”离慕寒脸色大变,站起来就朝御书房外冲。
韩炼不明所以,很是疑惑,但是既然见离慕寒如此心急,只能照做,立刻除了御书房,去调遣侍卫跟他去追离慕寒。
很快,由于急,离慕寒一人一马先飞速奔出了皇宫,冲入了帝都城内的街道之上。
此时此刻,章天青头晕眼麻,感觉到四周有一阵的晃荡,拼命睁开眼睛,发现此刻她正在喜轿之内,自己正枕在一人的肩膀上面。
“你中了聚魂散,内力再高之人都解不开的。”林琴揽住章天青腰,将她虚弱的靠在自己肩膀之上,自己的声音呢软如绵,轻轻讲述。
“三年前,我觉得人生都没有什么意思的时候,在北境远远的看过你一眼。
那时候,你的大启王朝还未亡国,但是已经摇摇欲坠。那时候的你还意气风发,带领着你又穷又困的章家军拼杀对敌,很是英勇。
后来,你的每一战我都会让人记录下来,送回帝都;每一战我都觉得惊喜甚至惊艳。
我就在想,那么瘦的你,是怎么想得出这么厉害的阵仗的呢?
我好奇,如果是我有机会带兵打仗,面对这种情形,我会如何应对呢?
我越想越想不明白。
恰好,那时候你命人送了封信给我,要购置三门火炮。
其实当场我就想要让人送三门火炮给你,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一个牵连住你我的好机会,于是我拒绝了。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给我寄了很多封信,想要说服我。
我每次收到你的信,都会高兴好几天,反复看你写给我的每一字,然后仔细斟酌我给你回信的每一个句子。
你从来不知道,那一年,我活得多么的高兴,因为跟你搭建起了一座桥,我觉得这个世间都很有意思了。
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就在要见到你的时候,战局急转直下。
我收到你被刺杀战亡的消息那一刻,浑身僵硬无比,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弹。
我命人去寻,去找,可是得到的都是无用的结果。
呵,那一年,我又觉得世间没有了意思。
赚再多的银子,吃再美味的佳肴都觉得很没意思啊。
我时常问周围的人,活着怎么这么无聊呢?
有没有点有意思的事情去做呢?
直到,你再次回到帝都,我在大街上看到你作为皇城守卫军的新兵救下百姓们的那一刻,我又觉得有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消失的这一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改变了什么观念……爱上了谁……我都不管。
我甚至不管你是男是女,这对于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反正,最终我跟你扯上了关系,最终你坐入了我为你准备的花轿里面。
接下来,你会与我拜天地,入洞房,我会带你远走高飞,离开帝都。
药效过后,你肯定恼怒,肯定责骂,肯定恨我,可是我跟你已经拜过了天地,我跟你已经有一条怎么扯都扯不断的姻缘,我觉得就足够有意思了。
呵呵。”
林琴揽着昏迷的章天青,喃喃诉说着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终于有一天,他能够当面说清楚,而不是在信件里面隐晦表达了。
这个人很木讷,任何事情要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才会懂。
外面锣鼓声阵阵,鞭炮声越来越响,他知道快要到达城东,他在地下建了一片地下建筑,外人根本不知道那处有那么一大片的建筑。
当然,他会对她打开门,天狼的兄弟们早已经在那里备好喜宴,布置好新房,只需等待新娘来即可。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有意思,更让人觉得期待,有活劲呢?
倘若有的话,那可能是看着你喝下我精心煲了一天的汤,看着你吃下我炒好的笋,咬下我煎好的饼,看着你比之前胖了些,脸圆润了些,脸颊的肉鼓起了一点点。”
林琴说完,伸手捏了捏章天青脸颊,还挺软,自己则满足的笑了笑。
“怕是有些人努力了很久都养不胖你,而我很高兴我做到了。我的目标啊,就是以后把你养到我妹妹林露露那般,白白胖胖的,多可爱呀。
我要你以后再也不要当什么大统领,大雪天都还要去巡逻,真是讨厌得很。
过了今天,我也不当什么天狼的主上了,也不管什么暗市交易了,那些都没意思。有意思的是,我带着你去游山玩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停轿——”
外面喜婆的声音响起,林琴知道到了他秘府的外面,他扶了扶浑身软若无骨的章天青,轻声道:
“到家了。”
只是,就在他即将掀开帘幕,扶着章天青出轿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林琴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停下了出轿的动作。
此时接亲的队伍恰好停在城东蜜饯铺子的门口,这条街还颇为热闹,不少百姓都驻足看着这喜气的队伍。
离慕寒坐于马上,由于赶得急,他一人先追了过来,韩炼带着其它侍卫还未赶到。
周围迎亲的百姓们不认识离慕寒就是当朝太子,见此人气势汹汹的将马横在了喜轿之前,很多百姓们纷纷不解。
“这位黑衣公子想干啥?”
“看这样子,这气势,是来抢亲的吧?”
“哎呦,激动激动,搬好凳子我们看戏呀。”
周围百姓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离慕寒则长吁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喂,这位公子,我们这是大喜事,你穿这个黑衣拦截住我们的喜轿,什么意思?”喜婆见有人拦轿,让他们的队伍不能前进,赶紧甩着帕子,很是不客气的嚷道。
离慕寒眼神一凌,看向喜婆,看得对方不自觉的咽了口水,不敢再说话。
“这场婚事,我不同意。”
离慕寒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喜轿,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这位公子,你凭什么不同意呀?这门婚事可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凭什么不同意?”喜婆壮着胆子,还是反驳了一句。
“因为,轿子里面的人,是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