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按照地址找到祁野所在的小区花园时,祁铭已经在门口等了他好一会儿了。
见祁延过来,他猛抽了两口嘴里的烟,夹着公文包提步上前:“啧,你最近怎么都不联系我呢?上次顾流寒说的给咱们项目,我还寻思找你一起去问他要呢。”
听到这话,祁延眸子闪了下,避开了他的目光。
当时他去找顾流寒拿项目的时候,其实是故意没叫上祁铭。
这个傻大哥反正也不是块经商的材料,多好的项目多大的公司,在他手里都能被败光。
这些年要不是他的小公司趴在祁野的总公司上吸血,恐怕早就破产了。
所以这项目,还不如自己留着用,反正给他也是浪费。
“那个,祁皖在家吗?她在的话恐怕又得闹得收不了场。”祁延转移话题,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祁铭也没有揪着那个问题:“我让熟人把她支走了,赶紧的吧,祁野好像不在家,我前几天就来踩点了,钥匙都搞来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按下电梯上楼,祁延这次倒是有些对祁铭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一向头脑简单的大哥,竟然还知道把祁皖支走。
“你是怎么拿到钥匙的?”他盯着祁铭的后脑勺,好奇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电梯就到了,两人从里面出来,祁铭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得意地在他跟前一晃:“这不是陈洛那小的房吗,我直接找他爹拿的。”
祁延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点头,陈老头子是个精明人,知道他们家这是本烂账,索性也不掺和,倒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咔嚓一声,祁铭打开了门,两人钻进客厅站在那儿面面相视了一眼。
祁铭摸着下巴回忆:“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好像是用一个木盒子装的,我之前偷偷看到过,他到死都不肯撒手,东西肯定都放在里面的。”
祁延也对那个木盒子有印象,当即眼珠子一转:“行,我们分头找。”
随即他首先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原本祁延拿到顾流寒的项目后,是打算放弃老爷子留下来的那东西的,毕竟有了西瓜谁还去捡芝麻。
但现在,那个项目的运行忽然出了点问题,需要再投入一大笔资金。
本来就被掏空的家底哪里能腾出那么多钱,没办法,还得把主意打到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上。
两人在屋里各翻各的,时不时招呼两句,正找宝贝找得起劲儿,浑然不觉屋里又进了个人。
祁野看着被弄得凌乱不堪的客厅,眼眸冰冷,也不出声,走到沙发旁坐下,拿了个橘子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开始剥着。
“找到了没?”祁延在卧室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另一个房间里,祁铭也心烦,他四处都翻遍了,为什么都没有呢:“找到个屁。这他妈的小兔崽子藏得真好。”
听着两人的对话,祁野脸上的神色始终很淡,他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幺幺零。
“喂,我家有人入室抢劫。”
他嘴里叼着一瓣橘子,慢悠悠地咬字。
屋里的两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都是心下一咯噔,谁也没料到祁野会在这时候回来。
祁延做了一番思想挣扎后,首先迈着步子踏出卧室的房门,看见客厅里的人,他面色只是稍稍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如常:“小野你回来了?”他像是在自己家一般问出了个很稀松平常的问题,然后淡定地坐到了祁野的对面。
这时祁铭也出来,他没有说话,静静地走过去,挨着祁延坐下了。
“东西找到了吗?”祁野慵懒地往后一靠,双手抱臂斜睨两人。
祁延和祁铭眼珠子转了转没有答话,屋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祁野嗤笑一声,把橘子皮往茶几上一扔:“二伯,顾流寒给的项目还不够你吃的?过于贪心的话,小心什么也捞不着。”
这话一出,祁铭当即脸色就变了,噌地站起身质问他:“什么项目?我怎么不知道?”
祁延啧了声嘴,扯了扯他胳膊:“这事儿我等会儿再跟你说。”
“说什么?你他妈背着我吃独食?!你个孙子!”祁铭虽然头脑简单了点,但也不是蠢货,很快便想明白了一些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作话更新顾美人的小日记哦~主要是目前正文要压字数,又怕宝子们看得不过瘾,就放在作话,以后入v也是免费的!啵啵宝子们!
顾美人日记1:
今天阵雨,心情极差
我有点累。
过马路的时候恍恍惚惚,一辆车冲过来我没看见。
直到一声凄厉的鸣笛贯穿耳膜,我缓缓回头……
事故没有发生。
司机很及时地刹住了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把我撞开了,一场车祸被扼杀了。
我闻见一股浓重的酒香,很刺鼻,我不喜欢酒,所以对这人的印象有点坏。
但是当抬头看见一张青涩稚嫩的脸,还有澄澈漂亮的小鹿眼时,我有点出神。
他长得好好看,因为喝醉了,脸红得不像话。
你是想死吗?他问。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
他忽然笑了,那张很有少年感的脸笑起来又野又甜
,但有些莫名其妙。
我猜他一定有个很好的家庭,父母都很爱他,因为这样的笑,一看就是用很多人的宠爱浇灌出来的。
这样想着,我莫名对面前的人产生了敌意。
他拉着我的胳膊,走了很长一段路,明明自己都醉成那样了,走路都摇摇晃晃地,却还是牵着我。
嘴里还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真的好烦。
他的胳膊很细,很白,像一掐就会断,力道却出奇的大,我挣了好几次,没挣脱。
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我想,反正家里房子车子都抵押给银行了,身上还背着几千万的债款,找个地方躲一躲也好。
所以我跟着少年来到了他家,却发现他家里跟我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客厅就像个凌乱的垃圾场,还有股异味。
我们在大雨里走了很久,衣服都湿透了。
他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地脱掉了上衣,我看着那青涩稚嫩的身子,有点移不开眼。
因为他身上,满身的疤痕,没有一处是好的。
到底是经受过怎样的虐待,才能有这么多伤?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也不穿衣服,就那样朝我走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得吓人,让我完全想象不出来,这张脸还可以绽放天使一般的笑容。
我好看吗?
他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