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出了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刚才那个女人。
女人靠在墙边,白皙漂亮的手指间夹着一杆烟,她俊俏的脸蛋被朦胧在烟雾里,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你在等什么?”祁野在她身旁停住,眯起眼疑惑地问。
女人很淡地扫了他一眼:“在等着出气。”
不缓不急的嗓音略微透着点嘶哑,应该是常年抽烟所致。
祁野面色柔和了些。
这个姐姐,倒是有点意思。
他索性往旁边的墙上一靠:“梁元是你什么人?”
回想起刚才在门口,女人听到梁元告白时的样子,祁野就猜到她应该是喜欢梁元。
只有很爱一个人,在失望时,脸上才会露出那种表情。
“他原本是我未婚夫,”女人夹着烟送进嘴里吸了一口,“不过现在不是了。”
说着,她吐了个烟圈儿,从兜里摸出一支烟随手递过去:“抽吗?”
祁野目光落在她指尖,凝视了会儿:“不了姐姐。”
“对了,你原来知道梁元是同/性/恋吗?”他补充问。
女人冷哼一声,猛地掐掉烟:“我要知道,还能容他霸占着我未婚夫的名头这么久?”
“恶心玩意儿。”
没了那些缭绕的烟雾,祁野总算看清了女人的长相。
很漂亮,是那种一眼就让人觉得十分冷艳孤傲的类型。
“行,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梁元是同。我也是同,不过,我不赞成同骗婚。看姐姐这么美,不忍心让你被他骗。”祁野挑眉笑。
这个姐姐很对他胃口,因而他说话也只捡好听的说。
更何况,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讨厌梁元,那在祁野眼里,这个姐姐姐就是他的朋友。
女人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凌厉的凤眸透着逼人的气势,曾经吓退过很多追求者。
但祁野却在她的目光下自然又随意,眨着眼睛的样子还有点乖。
女人忽然笑了:“小孩儿,你怪招人喜欢的。”
她说着,手伸进兜里摸出张名片,指尖夹着递出去:“拿着,你挺对姐的胃口的,记得联系姐,有你的好处。”
祁野低头看手中的名片,几个关键词迅速抓住了他的注意力:‘金相集团’‘凌媚霜’
他眉心跳了下,有些震撼。
这个金相集团商场上谁都知道,是华国十分有名的大头企业,在国外的名声也很大。
凌媚霜正是金相集团创始人的千金,听说最近几年一直是她在管理着公司。
祁野眼里晕开一抹笑意,在公司创立初期,如果能够拿到跟金相集团的合作机会,那相当于直接一步登天。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绝对的爽文剧情。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姐姐等我联系。”
话音刚落下,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就走了过来。
梁元的脸色很不好,垂着头满脸绝望的样子。
凌媚霜眯了眯眼:“小孩儿,你先走,姐姐有点事儿。”
祁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不过他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啪’地一声脆响,十分带劲儿。
被一个女人扇耳光,着实有些耻辱和丢人,梁元垂头咬着牙强忍着:“媚霜,你听我解释……”
他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巴掌,这次女人长长的指甲直接划破了他的脸,鲜红的血条蔓延到下巴,瞧着就吓人。
“解释?你是当我蠢还是瞎?”凌媚霜高昂着头,她已经好多年没这么动过怒了。
梁元觉得有些窝囊,心里也有气。
一个老女人,三十五岁了还没嫁出去,要不是两家是世交,金相集团的势力又那么大,再加上父亲要他联姻,他才不屑于跟这个老女人纠缠。
“对不起。”虽然他很不甘心对凌媚霜低头,但考虑到以后还要仰仗金相集团,还是道了歉。
凌媚霜扭了扭脖子,深吸一口气,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别说对不起,我嫌恶心。姓梁的我告诉你,咱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她语气决绝,梁元顿时心头一咯噔。
如果不能跟凌媚霜结婚,那他的公司将会损失很多项目,公司这几年就靠着金相集团在背后撑着才能发展这么快……
而且这婚事黄了的话,回家父亲会打死他的。
不行,他决不允许。
“媚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以后只喜欢你一个人,你不是爱我吗,再给我一次机会。”梁元上前想拉凌媚霜的手。却被一把甩开,他还要纠缠,凌媚霜直接撩起裙子就狠狠地踹了他几脚。
“梁元我告诉你,趁着我还没翻脸,赶紧滚!”
“我以前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恶心玩意儿,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姐不缺!”
本来今天就憋了一肚子火,对着顾流寒,梁元没办法发火,他是真切地爱着那个人,所以那人给他冷眼还是羞辱,他都心甘情愿地受着。
但凌媚霜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罢了,竟然也这么对他。
一时间,梁元心头的怒火达到了顶峰,他也不
扮弱了,抬头同凌媚霜对峙:
“你以为自己是天仙?照照镜子,看看身份证,今年你几岁了?哪个男人会要你?哪个男人敢要你?像你这么个泼辣货,我愿意跟你结婚都是施舍!”
凌厉的语气,字字伤人刺心。
凌媚霜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只是那刀子一般的眼神和压人的气场确实逼得梁元有些发怵,怕她再动手,往后退了退。
半晌后,凌媚霜忽然笑了,烈焰红唇,细柳凤眸,美得不可方物。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心眼小,每个字,你都要付出代价。”
凌媚霜说完就摇曳着柔媚的腰肢离开了。
留下梁元一个人立在原地,有些呆愣。
完了,彻底完了,刚才他是气疯了头,但那些话他怎么能说出来呢!
祁野完事儿后去找顾流寒,两人直接回了家。
刚进屋,祁野的手机就震动了下,他拿出来看,是一条日程提示,还有几天就到他计划的那个特殊日子了。
把手机扣在桌上,祁野想,追根溯源这一条他已经完成了,那接下来就是食髓知味。
但依着顾流寒的状态,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他视线落到正在倒热水的顾流寒身上,想了想,柔声唤他:“哥,你过来。”
把杯子放到桌上,顾流寒在他身旁坐下:“怎么了?”
祁野盯着他俊美的脸,手轻轻抚上去:“哥,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吗?”
露骨的话被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顾流寒睫毛颤了颤,眸子闪烁,垂着眸很轻地点了下头:“嗯。”
祁野扣住他下巴,眸子染上笑意:“那,我们提前来练习好不好,一点一点适应。”
顾流寒白皙的脸上开始泛起微红,他知道祁野这么做是想帮他克服心理障碍,他也想早点迈过那个门槛,于是很配合地应:“好。”
屋内沉默了一阵,祁野在灯光下细细看着顾流寒的眉眼,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也禁不住有些脸红。
“哥,要关灯吗?”
虽然他很想看着顾流寒的表情做,那样会很有感觉,但,也很羞耻,毕竟开着灯的话,他的表情也会被顾流寒看到。
顾流寒紧张得声音微微颤抖:“关、关了。”
祁野站起身,随手按下开关,啪嗒一声,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淡白的月光斜斜地铺陈了满屋,两人这个距离能隐约看清对方的轮廓。
祁野把沙发放平,刚好够两人躺下,然后坐回了顾流寒的身旁。
寂静的黑暗中,他呼吸逐渐急促:“那,我来了?”
顾流寒指尖捏着衣角,强作镇定:“嗯。”
话音落下,一只手便伸了过来,他别开头,有些不敢看,但能感受到自己的衬衫扣子被一颗一颗地解开,一时间脸更热了。
祁野眯起眼,盯着他精巧漂亮的锁骨,和形状好看的喉结,眸色晦暗一片。
解开一半,他手便不动了。
祁野忽然想到,顾流寒有穿衬衫会带衬衫夹的习惯……
想到他裤子底下的春/光,祁野呼吸顿时就沉重了许多。
“哥,裤子,可以脱吗?”他坏心思地凑过去,附在顾流寒的耳边,低声呢喃。
灼热的气息直直地喷在脖颈上,像是被羽毛挠过心间,顾流寒身子有些僵硬,听到祁野的话,他更是腿抖了下。
“可、可以……”
不脱裤子怎么方便,这种羞耻的事为什么还要来问……
他既然答应了,那自然是什么都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