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乐市的一个废弃的游乐场里。
一个穿着深灰色帽衫的青年男人、一个背着棺材的男人和一个身材高大、披着袈裟的僧人正站在滑梯区。
深夜空无一人的游乐场里,破旧滑梯旁的两人的身影异常地醒目。
两人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宛如两尊雕像。
几分钟,青年男人摘下了自己的帽衫,看着不远一个大型滑梯的阴影说:“你们来了。”
“来了。”
伴随着一个清冷的女声,三个年轻女人出现在了那里。
左边是一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戴着圆顶礼帽的女人;中间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吊坠的金发碧眼的女人;右边则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半高丝绸礼帽的女人。
“诸位女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
僧人裹了裹身上的袈裟,双手合十说道。
“大师,晚上好。”燕尾服女子微微欠身。
“贫僧不知三位女施主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大师客气了。”燕尾服女子再次欠身。
简单的寒暄之后,双方都没有说话。只有夜晚的冷风发出轻微的声响。
黑色长袍女子凝视了一会对面,用标准的中文轻声说道:“‘暗夜行者’先生,既然来了,就别躲起来了。”
她话音刚落,灰色帽衫男人身边的阴影里就凭空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阿弥陀佛,不愧是‘驱魔师’小姐,贫僧佩服。”僧人说道。
“大师见笑了。‘武僧’大师名震编辑部,今日一见,名不虚传。”燕尾服女子回答道。
“人带来了吗?”灰色帽衫男人看着对面的三个女人问道。
“啪”!燕尾服女子打了个响指。
一个肤色黝黑的短发女人从灰色帽衫男人的旁边的滑梯上滑了下来。
背着棺材的董为立刻跑上前去,抱起了女人。
“不必担心,她只是昏迷而已,很快就会醒来。”燕尾服女子说。
僧人看了看从滑梯上滑落的女人,见董为对自己点头后,转向了对面的三个女人:“承蒙‘魔术师’小姐一片好意,贫僧不胜感激。”
“大师客气了。”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魔术师’微微欠身。
“你们想要的东西都拿到了?”灰色帽衫男人问。
“没有。至少没有得到全部。”穿着黑色长袍的“驱魔师”坦然回答。
“夏雪晗、陈炎冰、艾米莉亚,你们不要太过分!”董为这时已经放下短发女人,盯着对面声色俱厉地说道。
“魔术师”陈炎冰并没有在意董为的话,而是对灰色帽衫男人等人说:“宇文先生、‘武僧’大师、‘暗夜行者’先生、‘背尸人’先生,人我们已经送来了,就先告辞了。各位留步。”
“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董为刚才放下短发女人时,也放下了自己身后的棺材。这时他对着夏雪晗等人掀开了棺材盖。
棺材中,一具森然的白骨正泛着诡异的惨淡光芒。
“魔术师”陈炎冰看了一眼棺材里的白骨,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上前一步:“我们可不是郑银华,能让你肆意妄为!”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副扑克牌。
“镗”!
一直没说话的“占卜家”夏雪晗右手一挥,一张塔罗牌插在了两伙人中间的空地上。牌面上描绘着的是太阳下一个骑在鸟上的年轻男人——太阳牌。
一道刺眼的金光从天而降照射在纸牌上,棺材里的白骨顿时变得暗淡无光。
董为毫不犹豫,立刻拿出了那尊黑色的无头天使雕像。
伴随着雕像的舞动,一股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
以董为为中心,地面上的杂草迅速枯萎。
“驱魔师”艾米莉亚上前一步,握着胸前的银色十字架,沉声说道:“我守护你们,就如同牧羊人看顾他的羊群。”
纯净的淡淡光芒从她胸前的十字架散发出来,笼罩在三个女子的周围,犹如一个无形的屏障,抵消了不断蔓延过来的死亡气息。
灰色帽衫男人身边阴影里的黑衣男子渐渐融入了阴影里。僧人则双手合十,身上的破旧袈裟发出一道金光,将他和身边的人笼罩在了里面。和金光同时出现的,还有有些虚幻的浩荡纶音。
“魔术师”陈炎冰又上前一步,纤细、白皙的双手在半空中快速地洗牌、切牌。速度之快,以至于在别人看来,她手中只有一道扑克牌的残影。
“收队。”灰色帽衫男人突然平静地说。他话音刚落,刚刚的黑衣男人就在他身边的阴影里出现了。
“可是......”董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帽衫男人。
帽衫男人拿出一个魔方大小的金字塔模型,在空中抛起、接住,看着对面说:“夏小姐,今天点到为止。我们就先告辞了。”
夏雪晗没有说话,倒是陈炎冰停下手里切牌的动作,看了董为一眼:“你耗子尾汁!”
说完,她又对对面的几个男人笑了一下,左手按住右胸,微微一欠身:“诸位,谢谢观赏。”
随即,她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三个女人在原地消失了。
“宇文,她们把姜帆带走了那么久,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们?”董为收起雕像后,心有不甘地说。
帽衫男人看着夏雪晗等人消失的地方:“吃不下她们。”
“那第七编辑组那边还要继续吗?”黑衣男人问。
帽衫男人摇摇头:“暂停。你先去查清楚,他们手里有没有那次残留下的诅咒之物的碎片。”
董为已经背起了棺材,正在扶起地上的短发女人:“那姜帆的事就这么算了?”
帽衫男人看了看这个昏迷的女人:“她们不至于说什么过分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的目的可能和我们一样。”
僧人神色一凛:“阿弥陀佛。那第三编辑组也是要......”
“她们应该有自己的线索了。具体的做法会和我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