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开枪

陆蔚音扔出的手枪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向徐柠他们这边飞了过来。常丹上前两步，正要接住手枪，一旁的王怀帅已经先她一步将那把枪拿在了手里。

“音音！”楚寒雪、念无霄、徐柠看着倒下的陆蔚音异口同声地叫道。

“应该是那个玩具熊造成的。”徐柠看着在阴影中逐渐暗淡下去的灯笼说道。

“用这把枪射中伯爵？这就是解决城堡里灵异事件的办法？”楚寒雪问，她的目光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不远处的陆蔚音。

“那就快射啊！音姐八成是刚才跟那些红衣服女鬼纠缠时间长了，虚脱了。再不射击就来不及了。”念无霄在一旁急得搓手。

虽然没说出来，不过他觉得徐楠此刻的状态怕是比陆蔚音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可能是他自己没法脱身，才让陆蔚音来送枪的。

“哦，不对！”念无霄看着四周的阴影很快反应了过来：“咱们还不知道伯爵在哪呢。没有靶子！”

“把枪给我。”徐柠看着王怀帅说道。她的声音不高，不过其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老王，把枪给柠姐吧。”楚寒雪说话时目光一直落在常丹的身上。通过之前陆蔚音一些片段的描述，她对徐柠也有大致的了解。

“可是按照徐小姐的说法，那只鬼只攻击落单的人，现在它又不会出现。”王怀帅把手枪递过去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很快，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这么说很不厚道，不过陆小姐倒是可以吸引那只鬼......”

“不行。”徐柠立刻否定了他的这个想法：“陆蔚音那边还有血色灯光，鬼可能不会出现。现在需要一个诱饵。”

她的意思很明确，需要有一个人在黑影之外单独活动，把城堡里的那只鬼，也就是德古拉·威廉伯爵给引出来，这样才能射击。

短暂的沉默后，楚寒雪站了出来：“我来吧。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伯爵所化身的鬼的形态应该就是之前那种血色的眼睛。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人在没有阴影的地方单独待着了。”

楚寒雪说的没错。随着四周阴影的不断扩大，他们所在的有光亮的区域正在缩小。即使一个人想要远离其他人，在这个很小的区域里也拉不开多远的距离。

“一会儿我们退到阴影里，只留下诱饵自己在这。”徐柠平静地说出了她的计划。

“退到阴影里？”其他人几乎同时看向了徐柠。不得不说，这个计划的风险很高。虽然有诅咒之物可以暂时对抗鬼，但是一旦没有射中，那么不论是诱饵还是退到阴影里的众人都想面临难以承受的风险。

不过，也没有人反对。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你们出去吧。我留下。”楚寒雪表情坚定地说道。

念无霄站在原地没有动：“等一下，白猫小姐。还是我还来吧。怎么说我也是个男的，轮不到让你冒险，就算柠姐射偏了......”

说到这儿，念无霄瞄了一眼徐柠，正好看到后者冰冷的目光，连忙改口：“当然，柠姐打哪指哪，啊，不是，指哪打哪，是不可能射偏的。我是说万一，万一柠姐手一抖......”

“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徐柠面无表情地问道。

“准备好了......柠姐，你可千万手别抖啊。”念无霄的身体有些发抖。他让楚寒雪退到阴影里还有一个原因，楚寒雪的那只猫可以短暂地抵挡一下阴影中的鬼。不过这样一来，没有诅咒之物的他也就真的成为毫无抵抗能力的诱饵了。

“一会儿我和老王会帮忙抵挡一下。”楚寒雪看着身后的阴影深吸了一口气。

“踏踏”、“踏踏”、“踏踏”......

有些迟缓的脚步声中，几个人退入了身后的阴影，只有念无霄依然留下原地。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很是孤单。虽然身体在微微颤抖，但他还是没有移动。

“喵——”刚踏入阴影，楚寒雪肩上的白猫就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一个猫形的黑影迅速膨胀起来。同时，王怀帅将一支百合刺进了自己的手臂。滴血声中，百合花瓣上被染上了一抹红色。徐柠则将“画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的身影迅速淡化，化作了一道阴影。

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听到了耳边传来的阵阵呓语声。这个声音使用的是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但他们却能感觉得到，某个诡异的存在正在他们的耳边呢喃低语。虽然不知道低语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他们却想要认真地去倾听。由于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念无霄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倒五芒星正在他们的脚下缓缓浮现出来。

楚寒雪立刻捂住了耳朵，但是呢喃声并未消失。与其说这时的声音是回响在她的耳边，不如说是回响在她的脑海里。在白猫诅咒释放的过程中，一个破败城堡的虚幻景象依然在她的眼前缓缓展开。

一两秒后，徐柠身上的“画皮”自动脱落了。和之前被那副颠倒的画像注视时一样，“画皮”的诅咒失效了。

同时，念无霄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寒意袭来，似乎他的血液在某一个瞬间都凝固了。一双血色的眼眸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接着，他感到了颈部轻微的刺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意识就模糊了。

阴影里，楚寒雪肩上白猫的影子迅速缩小，王怀帅手中的百合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念无霄依然停留在他们的视线里，只是他的身影正在模糊、淡化，他们眼前那副破败城堡的景象正在和现实重叠。

“吱呀——”

呢喃声中，一阵开门声响起。那扇刻有奇怪符号的大门打开了。门里，是一片血色的世界。

在楚寒雪和王怀帅的中间，徐柠死死地盯着念无霄身后的那双眼睛。她眼中的念无霄已经变得很模糊了，甚至那双血色眼睛都出现了重影。

轻轻揉了一下眉心后，她抬起握着手枪的右手。接着，右臂自然下落。

而念无霄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向一旁倒了下去，大量鲜血从他的颈部喷涌而出，将徐柠所看到的画面染上了一抹血色。

“嘭！”

当徐柠的手臂下降到某个高度时，她扣动了扳机。

一道白光在她的眼前闪过，刺穿了这片血色的世界。

【作者题外话】：这个《约定》的素材是“三菜一汤加二哈”读者提供的。不过我在他的构思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动。比如为了照顾主线，需要把其他人也纳入到恶魔系列故事当中，再加上男主刚刚度过了一个故事，所以出场人物和他设计的有一些不同。再比如在剧情方面，为了让情节丰富一点，加入了陌生男子这么一个npc（这个想法来自《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一篇）。“颠倒的世界”这个想法就是他提出的，但是具体怎么处理，我也比较迷惑。现在呈现出来的这个写法也不是很好，没有在比较抽象的层面表现“颠倒”的主题，所以就显得很不充分。可能后续还需要在合适的机会进行补充。说实话，这个故事没能实现预期的目标。因为最开始是打算用这个来揭示编辑部的起源的，但是现在只能说是非常隐晦的提到了一点相关的情节。